皇宮後山,清舒院。
“阿彌陀佛――”
幾間瓦房合圍的院內,一老僧口呼佛號如洪鐘大呂回蕩天地,他一身深紅如血的袈裟,麵目古井無波,那雙眼睛空洞且無眼白,仿佛沒有魂魄一般。
而站在他對麵的,則是已然蘇醒的秦琅。
“妖僧!你可知這兒什麼地方!”
“阿彌陀佛,貧僧禪空降妖除魔乃吾輩天命,天涯海角也要照樣去得。”
多說無益,這妖僧本來就是忽然偷襲,幸好秦琅在關鍵時刻感應到外界的威脅,丹田內濃鬱的金色內力,如今已經成為了一團凝膠狀的東西,在第一時間外放形成了堅固的防護罩,抵住了禪空的偷襲,繼而就和他狠狠地對了幾掌,狂烈交織的掌風將整個院落的塵土與落葉都掀上了高天。
“秦琅…”
遠在太華殿的蘇鈺盤在察覺到清舒院方向的情況後,剛剛落地的雙腳當即也是再度輕輕一點,縱身就要趕去。
可這一動不要緊,蘇鈺盤愕然發現,自己原本可以踏躍出十幾米的一步,邁出之後竟然隻停留在原地,最多隻挪了一兩寸。
“禿驢!”
蘇鈺盤怒目看去,隻見灰袍禪空手上拿著一個極為古樸的石缽盂,其中散發著淡淡幽光。
“咫尺天涯…禪真寺居然讓你把這都帶了出來!到底為了什麼!”
“阿彌陀佛。”
灰袍禪空現在隻念佛號,不再多言,蘇鈺盤果斷對著那個石缽盂出手,禪空則是直接將其托在身前,一層銀色弧光便將蘇鈺盤劃下的兩記手刀擋在了外麵,發出了清脆如琉璃的聲音。
“禪空,你今日果真要攔朕?你可知這不僅是你自己在作死,也將連累你禪真寺,你真以為你們禪真寺自稱獨身世外,朕就將其奈何不得了嗎?”
“阿彌陀佛…”
禪空依舊不回應女帝,比起一開始對女帝的忌憚和小心,他現在的“無畏”其實更多的是一種“無心”。
因為明眼人都能看出,此刻的禪空眼中失去了眼白,已然如同一個行屍走肉。
卻見他蒼老的雙手忽然鼓起青筋,銀色內力沿著脈絡湧彙灌入了手上石缽,旋即將那石缽往空中一推,石缽竟就如同有了生命一樣,隨著老和尚的意念朝著女帝轟去。
女帝秀美一顰,要是麵對失去神智的老和尚,她抬手將其滅之即可。
但眼下惱火就惱火在這個名為【咫尺天涯】的神秘石缽。
這東西表麵看上去也就是化齋用的,其實卻已經不是凡塵俗世意義上的神兵利器可以比例的物件,就單以禪空和尚半步宗師的武力,就能讓其變為一股足以抵擋女帝攻擊的頂尖戰力,著實讓蘇鈺盤很頭疼。
砰砰!
鐺鐺!
麵對石缽的轟殺,蘇鈺盤紅袖連連揮舞,先後又是幾個大掌印拍去,可也就是將石缽打退,除非將其操控者抹殺,否則打在石缽上就像是菜刀砍在岩石上,根本無可奈何。
不過問題就在於,女帝但凡想要直接攻擊禪空的時候,那石缽總是又會及時將其護住。
這該如何是好呢…
……
秦琅那邊,血袍禪空也是同樣的行屍走肉,雖然沒有石缽那樣的奇物傍身,但若有人兩相比較的話就不難發現,血袍禪空其實武力值是要高於灰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