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可不要在這裡含血噴人,這些人的死和你絕對脫不了乾係,他們死得太突然,即便是我等,也是反應不及,察覺不到,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略微騷動的廣場中,昌輝太上帶著一點陰森的聲音緩緩響起,但緊接著,他的臉龐,也是變得寒若玄冰。
因為他,也已經開始感到了不安。
整片天際,仿佛都是在此刻寂靜了許多,兩人各執一詞,仿佛都是有著各自的道理,所以大家都是靜靜的看著。
“我來告訴你,你們在做什麼,大能強者,靈識覆蓋千裡,若是有心,豈會毫無察覺的道理。”
肖恩冷笑道:“之所以察覺不到,那是因為你們在煽動整個風雷學府對我的憎恨,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些人的死活,又或者是你們早已經知道這一切會發生。”
肖恩的話,再度讓得場中眾人一驚,一些詫異的目光也是投向了那一直站在角落中一聲不吭的莫韞太上。
回想起事件發生自始至終,完全符合這種說法,心頭頓時湧上冰寒之意,令得他們感到了濃濃的恐懼。
“小畜生,你也太含血噴人了!”
然而,就在肖恩話音剛落之際,一道蒼老的怒喝聲,便是自天空上爆發而開,一股恐怖的壓迫感,緩緩的散發出來,引得空間震碎。
莫韞太上仿佛是給觸動了疼處,完完全全的氣急敗壞,更是引發了無數猜疑。
“老畜生,會不會說人話?”
有師父師母在,肖恩根本就沒有將莫韞太上放在眼內,毫不留情的回罵道。
與此同時,在身旁靜靜站著的雷天罡的體內,所有人都是感覺到一股毀滅般的力量,若隱若現。
“如果是畜生的話,那就不要留著了!”
薄薄的怒意,蘊含著冷冽殺機的聲音,回蕩在整片天空,此刻的封柔芸,也是起了真火。
肖恩每戳中彆人一句,就遭受到一句辱罵,這麼下去,這場披露也無法繼續了,更何況,這莫韞太上種種所作所為,令到她早已起殺心。
“是,夫人!”
雷天罡應了一聲,在他的雙目中,有著雷霆遊走,一股恐怖的壓迫感,緩緩的散發出來。
肖恩同樣是眼神冰冷,風雷學府兩名太上,即便是殺一個,也無傷大局,所以,也沒有阻攔的意思。
“這雷瘋子,好生恐怖!”
望著攜帶驚天殺氣,仿若殺神般的雷天罡,所有人都是麵色凝重起來。
沒有人敢懷疑,隻要莫韞太上再敢稍動,那麼,風雷學府立即便是開啟已經多年未曾出現的大能強者隕落之路。
而在雷天罡踏上—步時,那莫韞太上身體一顫,陰鬱的雙目也是在此時緩緩的瞪得滾圓,滾圓的眼中,掠過一抹心悸之色。
莫韞太上眼神變幻,麵色青白交替,最終眼中掠過一抹狠毒之色,隱忍下來。
“若說是大能強者來此殺戮,想要殺死這些人,的確是不難,但想要這般不著痕跡,殺人於無形,就是糟老頭,包括我師母,同樣是做不到。”
見到莫韞太上等給雷天罡鎮住,肖恩又再大聲道。
“雷外長、雷夫人做不到,承天門未必就做不到,彆忘了,這一次來報複的,可是承天門強者,彆用你的井底之蛙的眼光來看人。”
聽到肖恩這麼說,那昌輝太上眼神也是微寒,旋即冷聲道。
肖恩冷笑一聲,反問道:“不錯,承天門的確是有人做得到,但既然來者如此之強,又何必多此一舉,直接殺上風雷穀,將我或擒或殺,不就行了嗎?”
天地一靜,人們瞪大著眼睛,再也沒有絲毫質疑的聲音。
因為事實勝於雄辯。
肖恩口中,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
承天門那麼強大,為何不直接對付肖恩,卻要屠戮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而多此一舉。
“不錯,小魔頭說的有道理,說什麼承天門之人的報複,根本就是彆有用心。”
廣場上,眾多學府子弟聽著,也是紛紛的點頭讚同,先天是因為遭受煽動而失去冷靜,此刻聽著肖恩的說話,卻是越聽越覺得有理。
“大家再看,這裡每一個死者,都是有著一個共同的特征,每一個人的雙目都是一片空洞,猶如神智消散。”
肖恩指著陳列的屍體,繼續道:“所以,這些人被殺死的不是肉身,而是靈魂,才會出現這種狀況。”
“巧舌如簧,然則這些人連反抗一下都做不到就給人殺害,又作何解釋?”莫韞太上越聽越心驚,忍不住的反駁道。
“問得好!”
肖恩眉頭輕挑,反讚一句,沉聲說道:“大家試想一下,這天下間又有誰能夠在光天化日之下,闖進十數萬人的地方,做到毫無影蹤的殺人。”
“這麼大麵積的獵殺,又需要多少人才能夠做得到?”
“所以,這些人根本就不是給什麼絕世強者所殺,而是給自己熟悉的人所殺,在毫無防範之下,才會被無聲無息的宰殺。”
“而殺人者正是因為擅長神魂控製,才能夠營造出這麼詭異的的殺人一幕。”
“那些出門便遭殺害者,更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敢問當時有大太上在場,誰又能在他眼皮底下殺人於無形。”
“而那些外出歸來之人,之所以被以同樣的方式殺害,那是因為他們也是被熟悉的人攔截,在沒有絲毫防備之下,才會先被控製,後給殺害的。”
“所以,真正的殺人凶手,並不是什麼承天門,而是風雷學府之人,而這些被殺之人,我敢肯定,他們絕大部分都是因為和某些人合不來,而被當作異己給清除了!”
肖恩那剛正嘹亮的聲音,也是如滾滾雷音,傳遍了天地。
“不錯,一定是這樣,殺一兩個還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但殺這麼多的人,如果不是熟悉之人下的手,根本就做不到。”
“就算是大能強者殺人,被殺者也能慘叫一聲,甚至稍作反抗吧,哪裡有死得這麼詭異的。”
“天呐,到底是什麼人這麼的惡毒,竟然會製造這種恐怖的血腥殺戮,太可怕了。”
“我記得那些被殺的執事、副堂主等人,就是以前三個太上留下來的人,這麼說的話,還真的是有被當作異己清除的可能!”
“還看不出來嗎?這根本就是針對小魔頭的陰謀,利用我們去對付小魔頭。”
肖恩此言一出,下方諸學府山弟子中,頓時有著嘩然聲傳出,一道道目光陡然間慌亂起來,充滿著驚懼意。
“一派胡言,小子,彆以為你有著雷外長撐腰,就可以在此胡言亂語,誣陷我學府之人?”
聽到肖恩的步步揭發之言,莫韞太上猙獰的臉龐上也是閃過一抹驚悚,旋即那帶著絲絲淒厲的聲音,響徹而起。
若是給肖恩揭露出事情真相,那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會是滅頂之災。
想到此處,莫韞太上臉龐上的猙獰也是越發的濃鬱,他看著肖恩,森然喝道:“小子,你給學府引來了如此災難,如今到了窮途末路,便在此含血噴人,意圖蒙混過關,實乃居心叵測!”
“不錯,此乃你一麵之詞,卻在此蠱惑人心,亂我學府之軍心,明明是你引來承天門之報複,此乃人儘皆知的事,任你巧舌如簧,也難逃此責”
昌輝太上的麵色,也是在此刻陡然間淩厲了起來,一番說話說得滴水不漏,言正詞嚴,大有責問之勢。
“好笑,這不過是你的一番推脫之詞,你又有什麼真憑實據來證明你的說話,你所說的凶手又何在?若是說不出來,那便乖乖的受責吧!”
八長老聽得兩位太上發難之聲,麵色也是愈加陰寒,他一步踏出,陰厲的目光掃過廣場之中的所有學府子弟,冷喝道。
“對,這必然是這小魔頭的權宜之計,我們不要受他的蒙蔽,上了他的當。”
“這小魔頭本來就是包藏禍心,他沒有來到這裡的時候,我們學府什麼時候出現過這種怪事了,這小魔頭就是個禍害。”
“大家彆忘了,他得罪的可是承天門,他不死,我們就得死,不要相信他的說話。”
廣場上,一波波響應大太上的學府子弟,頓時也是爆發出了潮水般的聲音,在這種聲勢之下,一些曾經相信肖恩的人,信心也是開始動搖了起來。
“當真的是賊咬一口,入木三分,看來某些人還沒有死心。”
麵對著那鋪天蓋地而來的責問之聲,肖恩麵不改色,雙眸之中,掠過淡淡寒芒,宛若利刀一般的動人心魄,看得一眾長老暗感心驚。
“知不知道為什麼你們一去找我,我便爽快的答應下來,我早已說過,就算是風雷學府的人死光了,也和我沾不上半點關係,這裡的人,又有哪一個不想殺我的,我為什麼要管他們的死活。”
肖恩的聲音,平平淡淡,沒有波瀾,但卻是有著一股令人皮膚發寒的洞心懾魄之力,就連莫韞太上都是有些心悸的森冷,正在自那肖恩體內湧蕩著。
“如果不是你們又再送來這麼大的一筆財富,我連山都懶得下,所以,在風雷學府出現第一起命案中,我們便一直留意著,所以,無論是什麼人做過什麼事,我們都了如指掌。”
說話間,那本來就心中有鬼的莫韞太上等人僅僅隻是看了肖恩一會,便是感覺到心頭震顫,趕緊將目光收了回來。
在肖恩的周身,不斷的有著氣息升騰,隱隱間,仿佛是形成了億萬道鋒銳無匹的刀鋒,每一道刀鋒,都令人感到心悸,整個天地,仿佛都是隨著他的呼吸微微的震動。
短短數息間,加上莫韞太上與昌輝太上以及眾多長老站在了—起,心神依舊還在搖擺不定,肖恩超強的洞悉力,給予了他們太大的壓力。
整個廣場內,眾多學府子弟強者望著眼前這一幕,麵色都是有點白,這一個二重金台境之人能夠令到星台境強者乃至藏玄大能心神顫抖的一幕,究竟有多少年沒有出現了?
“賊子,敢作,何不敢認?”
雷天罡目光緩緩的在莫韞太上等人身體之上掃視而過,下一刹,一道雷霆般的喝聲,便是在這天地中響徹而起。
轟!
諸多長老,頭皮炸裂,渾身瑟瑟發抖,仿佛雷天罡的喝聲就是針對他的,帶來末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