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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全性救民(第三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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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將時間倒回金光上人帶人突破城北大門的時候。

當城內王一他們按照計劃發起襲擊,不斷調動城內和城郊的日軍進入城中支援,阻擊的時候。

在距離城外江北三十裡處的丘陵地段,以無根生為首的一眾全性正在高處觀望著這場突圍戰。

當初金光上人雖借劉婆子入夢求助無根生,想讓城外的全性同門幫忙無果,但這一眾全性也沒有就此離開。

表麵上的理由說到底與金光上人他們到底是同門一場,怎麼地也得給金光上人他們收屍吧。

但心裡真正的原因,以全性門人這幫無頭蒼蠅的擰巴性子,可能到死都不會說出來,除非有人推他們一把。

此時他們聽著城內傳來的陣陣炮火聲,看著太平門方位亮起的紫色光幕,一個個也是圍在兩個全性門人身邊,抓耳撓腮。

隻見這兩位全性門人一個雙眼亮著神光,一個做側耳傾聽狀,雙耳也在不斷顫抖。

“我說二位,我們都聽著城裡這動靜鬨得不小,這上人他們在裡麵到底怎麼樣了,你們倒是說說啊。”

“催催催!催什麼催!隔了這麼遠,這麼堵牆,我連上人他們的炁都看不真切,怎麼跟你們說!”

“就是,我們六師兄弟是六賊不假,可沒聽說過這耳聽怒還能聽懂日本話的,裡麵全是東洋人在講鳥語,我哪知道他們講的都是什麼,這日本話我也不會說啊。”

“沒叫你聽日本人講話啊,聽上人他們講話啊!”

“那麼多聲音,你們這麼吵,我哪知道我聽到的聲音哪個是上人的,哪個是你們的,都給我安靜點!”

與這一眾全性門人爭吵的,便是全性中有名的六賊。

這六賊分彆是眼見喜,明歡;耳聽怒,聞慍;鼻嗅愛,方執;舌嘗思,甘惑;身本憂,戚觸;意見欲,王念。

全性既然是異人界中三教九流的集合地,良莠不齊,自然的也就有小團體,六賊便是全性中的一個小團體,負有師承,同時也會在全性中收徒傳功。

隻不過上梁不正下梁歪,授業恩師是全性,還是混不吝的全性,就難保教出來的弟子可以脫離師長桎梏,走向正道。

而這全性六賊也如他們的綽號一樣,各有所長。

眼見喜明歡,所修手段乃望炁之術,不僅可望山川地脈之炁,也能望人之炁,每個人身上的炁,包括師出同門的修行人在內,相似而不相同,這眼見喜的望炁之術,便是能在百裡開外,通過觀炁分辨敵我。

再搭配上一手暗器手法,遠擊之術,近可與敵纏鬥,遠可殺敵於百裡之外,使敵人手忙腳亂。

耳聽怒聞慍,一修口業,二修聽。

口業便是掌握一手咒言之術,在與敵交手時舌燦蓮花,口若懸河,以陣陣魔音輔以藥物亂人心神,使敵人在不知不覺間中了算計,成了自身傀儡。

這聽法,便是能讓其對方圓十裡內任何風吹草動有所察覺,在自己大腦中形成一副三維地圖,隨時可以先發製人,或在黑暗環境中占據先手優勢。

此外,身本憂乃橫練功夫見長,一身筋骨刀槍不入,水火不傷,若是與之近身對敵,廝殺間也能通過接觸敵手的身體部位,使其在不知不覺中的某一刻四肢協調不齊,露出破綻。

至於鼻嗅愛,舌嘗思與意見欲這三賊,前二賊皆是藥師,所調配的藥物皆能輔佐眼賊,耳賊,身賊的手段,而這第六賊意見欲,則是統合其餘五賊。

當六賊聯手對敵,便是一合擊之法,尋常數十個好手想要將這六賊圍殺,往往都會被六賊相輔相成的手段影響自身六根。

隻是這次聚首,六賊隻來了眼賊和耳賊,其餘四賊皆在江湖遊蕩,不知所蹤。

這也是六賊能夠在全性中傳承不止,多年來正派圍殺中依舊傳人出世的原因。

六賊彼此之間都知曉其餘五賊的功法手段,隻要有一賊不滅,假以時日,便能再次培育出新的六賊傳人現世。

聽著身邊全性同門的催促,眼賊明歡和耳賊聞慍也是心煩意亂,但鑒於自己也想知道城中金光上人他們的情況,也不得不耐著性子細細查探。

很快的,二賊便有了發現。

“不好!”

“怎麼個不好法?”

“我觀上人他們的炁正在飛速消耗,他們被圍住了?”

“我聽到好像這些日本人要用這福城之炁將上人他們活生生煉化!”

“你不是說你聽不懂日本話嗎?”

“這是上人他老人家自己說的!”

“不看了,不聽了,這下上人他們沒戲唱了。”

說著,二賊也散去了手段,不再打聽。

而身邊這些圍著二賊打聽著城中情況的全性門人,也是你看我我看你的,彼此之間臉上皆露出一副悵然若失的表情。

“唉,原本還說到時候給上人他老人家收屍的,這下好了,煉化?那不是連衣冠塚都沒有?這次上人是真樣衰了啊。”

“不會說話就彆說,被你說的好像上人他們一年到頭就穿一件衣服一樣,咱們去問問劉婆婆,他跟上人是老相識了,自然知道上人的窩在哪,翻一翻,應該能找到幾件上人的衣服立個塚。”

嘴上是這麼說,可身體卻不誠實,依舊站在原地,望著遠處城池的方向,一動不動。

無根生坐在巨石上,看著這些心誠嘴不誠的門人,也是搖搖頭卻不說話

因為他知道,即便自己現在戳破了這幫家夥的心聲,他們也會用各種理由搪塞過去,有台階不下,就在那犟著,或者為了所謂的證明憤而離去,等到一切事了或許才會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

就在這時,他們也聽到江上一陣槍炮聲傳來。

“誒,這聲音聽起來好像是前些日子跟那張之維對招的日本艦隊打出來的?這時候城裡邊的人還有空去找這日本艦隊的麻煩?”

“怎麼就響了一陣沒動靜了?嗯?那是什麼?”

循著一人指著的方向,他們也看到江麵上有一道水線正在由遠到近不斷朝著他們這邊過來,還未等眼賊再次運轉手段看清來人,黃一發的身影便已近在眼前,踏水上岸,直奔丘陵林地裡的一眾全性而來。

“是黃先生?!”

“你從城裡逃出來了?”

“老黃!”

“黃先生,你···”

“哈哈,各位,老子的神行甲馬確實比那日本人的炮彈要快幾分啊。”

無視一眾全性同門的問候,到地的黃一發還未停穩便是在那哈哈大笑,可卻沒有一個全性敢出聲打斷。

因為當他們看到黃一發到他們近前時,也看到了他被打斷的半截手臂,身軀上數個前後貫穿的血洞,都能看到裡麵破損的臟器。

隻有那完好的右手緊緊捂著胸膛處的一處鼓起,好似裡麵藏著什麼珍貴之物。

此時場上的全性也都明白,站在他們麵前的黃一發已經死了,所支撐著的他,是一個念頭,是一口還未散的氣,甚至連黃一發此時都沒察覺到自己死了。

他隻是站在那裡,與那巨石上端坐的無根生對視。

“黃先生,恭喜,你踏上道了。”

“我踏上道了?對,對,我踏上道了掌門,我跟老段,老吳還有其他人一樣,踏上道了,我的道,我的道還沒走完是嗎,掌門?”

“沒錯,黃先生,你還有一站。”

“是了,我還有一站,我還有一站,各位,我來就是想告訴大家,我踏上道了,我踏上道了···”

黃一發不斷重複著口中的話語,像是在給自己提醒,原本停下的雙腳再次邁出步伐,用鮮血描繪在腳上的神行甲馬正在融化。

一眾全性也不自覺讓出了一條道路,望著黃一發的身影漸行漸遠,朝著之前他們與張之維所屬部隊碰頭的地方跑去。

而在黃一發所走過的道路上,留下了一道斑駁的血跡。

直到林子裡再也看不到黃一發的身影,目睹這一切的山上全性也都陷入了一片沉默的氛圍。

“唉,罷了罷了,既然如此,掌門,今日我老婆子也求你一件事如何?”

“婆婆你說,你要幫你什麼。”

“幫這些無頭蒼蠅開條路吧。”

“好,不過婆婆,這路上的風景,你總得讓他們先看看吧,讓他們自己決定要不要踏上這條路。”

“理當如此,你們這幫小東西都坐好,入我夢來,老婆子給你們看些東西。”

聞言,本就需要一個發泄口的一眾全性皆都靜坐在地,隨著劉婆子的功法發動,也同時進入了劉婆子的夢中空間。

一進去,他們便看到一段段影像在這空白的夢境中呈現,影像中的人他們也都認識,皆是當初第一批跟著王一前去淞滬戰場的全性同門。

“這是當初王一交給我的東西,裡麵的東西是什麼你們也不是第一次看了,當日在龍虎山上掌門有句話說的沒錯,咱們全性終究是華夏一脈,千百年來跟名門正道你死我活,明爭暗鬥也是正常。但終究有些事,終究是咱們全性該做的,有些事是不該做的,看完了,你們接下來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隻有天知道了···”

劉婆子的聲音在夢境中慢慢遠去,就連劉婆子的影像也在慢慢消失。

沒了劉婆子這個夢境之主的主導,一眾全性也被迫從夢境中退了出來,唯獨劉婆子身體依舊陷入沉睡,可這神魂卻不知所蹤。

“婆婆?掌門,劉婆婆這是怎麼了?”

“還能怎麼了,自然是去做一個全性該做的事罷了。”

“伍媽媽,你這是···也要走?!”

回應這個全性門人問題的,卻是另一位全性名宿,師承正道門派藤山,卻又被逐出師門的上任藤山掌門繼承人之一,藥師伍瑞蘭。

“老吳,老段,老黃,就連劉夢這老東西都跟著走了,也罷也罷,留下我這一個老東西呆在這也無聊,索性一道上路吧。”

“他姥姥的!咱們可是全性啊,這一個個都怎麼了,玩命的事不乾,非得去乾那送死的事?!咱們是全性,我行我素,隨心所欲,放縱而為才是咱們全性該乾的事啊!去救人算什麼全性會做的事啊!”

“嘿~”

“你笑什麼?”

“我笑啊,時至今日我才被你這混賬的話點醒。”

“點醒什麼?”

“若不去先正道一步去城中救人,世人又怎知我全性我行我素,縱欲而為?”

“老趙說的對啊!伍媽媽,帶我一個!”

“也帶我一個!”

“把我也算上···”

一時間,與無根生一同來此的半數以上全性也在這一言中茅塞頓開,紛紛加入到前往城中支援金光上人的行列。

這一幕也讓伍瑞蘭這位全性名宿,前藤山掌門繼承人的笑出了聲。

“一個個聽風就是雨的混賬玩意,今日倒是醒了不少,就現在城中那福城的動靜,你們這一身手段入了城便得去了七分,也罷,這時候就不藏著掖著了,去找個大桶,打滿水。”

伍瑞蘭一發話,便有人搬著兩個大木桶前往江邊,裝滿了水端到了眾人近前。

而伍瑞蘭也走上前,隨著她雙手抬起,濃鬱到看不清的藥粉從她袖子中落下,滴入水中,咕咚起泡,顏色各異過後又散於無形。

“伍媽媽,大方啊,平時求一分都得看您老人家哪天心情好,今天全下進去了?”

“不是什麼好藥,會掏空你們的身子,但所有的力量都會數倍的往外掏,反正也不知結局,索性全用了。想跟我去的就服一碗,這樣到了城裡你們也有力氣殺人。”

說著,伍媽媽就先舀上一碗往嘴裡送。

肉眼可見的,伍媽媽身上的真炁不受控製湧了出來。

見狀,其他全性門人有樣學樣,一碗碗摻了秘藥的清水下肚,每個人都感覺自身體內真炁充盈到不受控製逸散出體,比平日的自己還要強上數倍不止。

當然,也有一小部分的全性看著這一幕而怯步。

“瘋子,你們一個個都是瘋子,老子不玩了!”

帶著不知是恐懼還是羞愧的情緒,他們逃離了這片是非之地。

其他全性也不留,隻是目送著他們遠去。

“掌門?你不來一碗嗎?”

“我就不來了,不過我也沒打算跑,你們這些當門人都有這想法了,我這做掌門的也得給你們開開路,這福城啊,在其內是福,在其外是禍,福兮禍之所依,禍兮福之所倚,金鳳,夏柳青,走,掌門帶你們去開開眼。”

說罷,無根生也從巨石上跳下,招呼著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先天異人金鳳丫頭和凶伶夏柳青,便往另一個方向趕去。

一眾服了藥水的全性也不阻攔,隻是看向眼前的伍瑞蘭。

“走吧,也該到咱們這些全性妖人給世人亮相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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