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眾生未解脫者,性識無定,惡習結業,善習結果,為善為惡,逐境而生,輪轉五道,暫停休息,動經塵劫,迷惑障難,如魚遊網,將是長流,脫入暫出,又複遭網,以是等輩,吾當憂念,汝既畢是往願,累劫重誓,廣度罪輩,吾複何慮。
王無言,今生我欠你和婉兒兩兄妹眾多,今日我便以這《地藏菩薩本願經》,願你來生再無憂慮,一生喜樂···”
吳曼與王老家主對視而坐,念誦經文為其超度。
將自己的後背完全暴露給了下方的敵人。
而閣樓下這奉命而來的十幾名日本武士也不遲疑,身形如夜梟騰空,拔刀出鞘。
刀刃所向,正是背對他們而坐的吳曼後心。
“嘻!”
一聲突兀的嬉笑從背對他們而坐的吳曼傳來。
這十幾名日本武士在聽到笑聲響起的瞬間,如遭雷擊,斷去了殺伐之勢,落回地麵。
還未等他們緩解這如遭雷擊的大腦,便見閣樓上的吳曼不知何時起身,回身俯視。
一雙神瑩內斂的眼睛不知什麼時候便化做漆黑一片,宛如幽邃地窟。
五蘊皆空·他化自在天魔大法!
吳曼雙手合十,站立不動,一陣陣聽不清,道不明的佛音從他嘴裡念出,在這閣樓當中環繞回響。
本該在吳曼有所異動便第一時間開槍的日軍,卻沒有任何動作,因為他們的心神在與吳曼那雙漆黑一片的雙眼對視那一刻,就被控住了。
也就是這十幾名有修為在身的日本武士還在苦苦支撐。
但這種抵抗隻是徒勞,吳曼精神修為遠超於這幫拔苗助長起來的日本武士,嘴邊的經文還未念完,他們便與身邊的日本兵一樣放下了手中武器,目光虔誠,表情神聖看著站在閣樓上與他們對視的吳曼,宛若神明。
“我主,請給我們指示!”
伴隨著其中一人出聲,這些被吳曼用他化自在天魔大法控製心神的鬼子全都朝著閣樓上的吳曼跪下。
吳曼不語,隻是在這些傀儡的注視下拿著一盞點燃的油燈緩步下樓,最後再望一眼閣樓上王老家主的屍身。
手一揮,油燈摔碎,點點火苗也隨著火勢的蔓延,開始彌漫整個閣樓,濃煙滾滾。
即便此時閣樓內火勢蔓延,這些被吳曼控住的鬼子依舊保持下跪的姿勢一動不動,隻等吳曼的命令。
做完這些的吳曼就這麼席地而坐。
指了指外麵因為閣樓內燃起的大火正在大呼小叫的鬼子,輕言了一句:“殺。”
“嗨依!”
沒有絲毫的猶豫,也不顧自己身上沾染的火苗。
本該將吳曼和王老家主屍身帶回去的十幾名日本武士與近百名鬼子調轉槍口,便朝著屋外的自己人殺了過去。
一時間,隨著全性一個個被圍殺而平息的槍聲再次響起。
而始作俑者的吳曼則是沐浴於業火之中,靜誦佛經。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阿彌陀佛。”
熊熊火勢之下,橫梁倒下,也將王老家主與吳曼掩埋在這座他們最後棲身的書寓樓廢墟之中。
全性名宿吳曼,戰死,逝年六十二歲。
——
兵工廠,福城計劃建址所在。
當聽到遠處生活區和風化區再次傳來的槍聲,負責維持福城建成的日本親王也是不驚反喜。
因為在他的視野中,愈來愈多的血炁正在朝著祭壇中心供奉的棺槨湧入,又化作一縷縷精純的炁沿著祭壇進入他們這邊四方勢力的異人體內,還有他們這些主導者身上。
就連一直在旁邊看著的鬆井石根也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他那大病一場,幾近花甲之年的腐朽身軀正在重新煥發活力。
虛弱,疲憊感正在退去,精神頭在增長。
“親王閣下?!”
“你也感受到了嗎司令官,這就是福城,帝國的勇士,支那人的血炁再加上這片大地上遊走的龍脈,彙聚於此,隻要成功,很快我們就會擁有一支完全由異人組成的軍隊,搭配帝國的工業,我們將所向披靡!為此刻歡呼吧司令官,你將見證帝國的第一座福城誕生!”
鬆井石根興奮了,他確實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隻要自己重新擁有一具健康活力的身體,他便能在軍部繼續掌握大權。
而不是隨著年紀的增長,不得不退居幕後。
雖然那樣他也可以操控自己的嫡係繼續維持自己的利益,可他更喜歡把權力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感覺。
“好,需要我調派更多的人手過來嗎?”
“彆這麼著急司令官,對方這才剛出手而已,我們有這麼多張牌,急什麼?”
“是,是我的疏忽。”
就在兩人對話之時,他們也聽到了遠處傳來的隱隱爆炸聲。
正當鬆井石根以為是自己聽錯時,便有參謀從建築內一路小跑過來,大聲報告。
“報告司令官,城北,城東兩個方向的四座城門遭到破壞,目前敵人不明,數量不明!”
“知道了,算上這裡這個通往城南的城門,他們在這種時候竟然不選擇集中兵力突破一處,還分兵?親王閣下,他們看樣子是真無計可施了。”
“那怎麼做應該不用我教司令官你了吧。”
“自然,命令第16師團和憲兵隊出擊,將敵人儘數殲滅!另外,通知下關的長穀川清司令,讓他的炮艦隨時待命。”
“嗨依!”
“等一下,”那名日本親王聽著鬆井石根給參謀下達的命令,也叫住了參謀,接著便看向身邊四股異人勢力的領袖,“柳生先生,九條先生,服部先生,高橋先生,也該你們的人動一動了。”
“不讓他們繼續在這裡了嗎?”
“福城已經能自行運轉,他們在這裡,除了必要的人,剩下的人呆在這裡隻是在浪費資源,他們已經到頭了。”
“既然如此,九曜劍盟,伊賀影眾,你們前往城北支援!”
“黑龍組,禦神道眾,你們前往城南支援。”
“嗨依!”
隨著四方日本異人勢力的首領下令,在這裡享受著福城計劃給他們帶來修為提升的四方日本異人勢力,除了極少數一部分留下來之外,剩下的,皆跟著軍隊的調動,前往主城區城南城北兩個方向,前去阻擊帶人撤離的名門正道和全性門人。
這留下來的極少數,對於這四方日本異人勢力而言,也是屬於核心中的核心。
是等這個福城徹底成型之際,專門保護這個福城的中堅力量。
其地位等同於玉虛宮十二金仙,碧遊宮的四大親傳和隨侍七仙。
按照四方日本異人勢力所屬,分彆為:
九曜劍盟五曜劍星,其五曜分彆對應金木水火土;
禦神道四老;
伊賀影眾十勇士;
黑龍組十二神將,合計三十一人。
加上四方日本異人勢力的首領,還有此時豎在福城祭壇中央那具棺槨,正好是三十六天罡之數。
以眾星拱月姿態,圍繞著眼前這位欽定為福城之主的日本親王,一同等待福城的徹底成型。
“好了,接下來就輪到我們坐鎮祭壇了。”
四方日本異人勢力的首領聞言,身形一閃,也來到祭壇中各自勢力所屬方位,開始接受福城祭壇的真炁供養,而這名日本親王也朝著祭壇中心那座立著的棺槨走去。
在那棺槨前方就有一個蒲團是留給他的,他作為福城計劃中最為核心的城主,自然要坐鎮中央。
“親王閣下,我接下來要怎麼做?”
“你是司令官,你要怎麼做還要我教你嗎,讓你的人守好這裡便是,等一會就有貴客上門了。”
“貴客?難道是···”
“軍神的降臨怎能不需要祭品呢,異人王一,他是最好的祭品。”
說話間,位於祭壇中央的棺槨也在顫動,像是在回應這位日本親王說的話語。
“你瞧,軍神都快等不及了,做好你的事就是了。”
“嗨依!”
隨著四名日本異人勢力首領入陣,這名日本親王坐鎮祭壇中央,祭壇中央的棺槨異動才有所緩解。
而鬆井石根看著眼前安排好的一切,也默默回到身後的建築中,靜待王一的到來。
——
主城區城東方向,這裡臨近東郊,出了城便是望不儘的丘陵林地。
此時以流雲劍張棟為首的正道弟子正與城中潰軍一道,破開城門,掩護著一眾百姓撤退。
街道上戰火紛飛,流彈四射。
而在這槍林彈雨中,一柄鐵劍在半空中不停盤旋,戰火的硝煙讓正在交戰的雙方並沒有注意到空中盤旋的這柄鐵劍。
“禦劍!出鞘!”
伴隨著劍主的一聲令下,鐵劍唳嘯,便朝著下方一夥用重機槍構築封鎖線,藏於沙袋與磚石構建的掩體中的鬼子激射而去。
劍光掠過,十餘名鬼子被一劍梟首,沒了動靜。
張棟收劍回鞘,身邊跟著的潰軍也自覺進入掩體,端起掩體內的重機槍和迫擊炮,瞄準身後,也有人搬開拒馬,示意身後緊跟著的百姓通行。
“快!再快些,出了城,進了林就安全了。”
就在這時,上方傳來幾聲尖嘯,數發迫擊炮彈也落在了街道和兩邊建築,炮彈落下,房倒屋塌,濃煙滾滾。
還未等張棟他們組織百姓撤離,他便看到了一夥日本武士從街尾殺出,見人便殺。
霎時間,便將逃難的百姓隊列攔腰斬斷。
見到這一幕,張棟目眥欲裂,當下便做出了決定。
“呂家的,你們趕緊掩護百姓撤退,我把這幫四島倭奴引開!”
“張兄弟,你這是要做什麼!”
“殺敵,救人!”
流雲劍·禦劍!
真炁催動,默念口訣,鐵劍出鞘,橫於胸前。
手握劍柄,張棟身隨劍動,便化作一支離弦之箭,一陣陣霧氣也從手中的長劍逸散而出。
流雲劍·纖凝翠微!
流雲劍·劍氣流雲!
霧氣彌漫,在張棟飛行的過程中也化作道道劍氣流雲護在張棟周身,與張棟一道與奉命趕來阻擊他們撤離的九曜劍盟武士所斬出的道道血色刀氣撞擊在一塊。
劍氣與刀氣碰撞。
白色的流雲劍氣與血色的刀氣在碰撞瞬間潰散,化作一片迷蒙血霧,遮住了周邊的一切,讓身處霧氣之中的敵我雙方皆分不清方向。
從空中落下,還未停穩身形的張棟不顧握劍之手虎口迸裂的傷勢,抬手一揮。
一道劍氣在自己身後斬出,便在霧氣中斬出一條空缺通道。
“沿著這條路走!快!”
而在另一邊,這些奉命趕來的九曜劍盟武士也沒想到對方僅憑一人就擋住了他們聯手斬出的血色刀氣。
又驚又怒的同時,也有喜。
“支那劍客?”
“沒錯!”
“你們都彆出手,他是我們的!”
“嗨依!”
僅憑一招,在確定對方與他們一樣是一名劍客之後,這些九曜劍盟的武士便直接給身邊的日軍軍官下令。
日軍軍官也知道眼前這些人不能得罪,隻得帶人退出這片霧氣,等待這場武士之戰的落幕。
而在迷蒙血霧中,一眾九曜劍盟的武士手握長刀,一步一步朝著前方摸去,雖然被霧氣遮蓋讓他們無法通過肉眼分辨方向,可這聽聲辨位的功夫他們也有。
這麼多難民撤退的腳步聲,足以讓他們明白,隻要他們往那裡斬出刀氣,便能將藏於霧中的張棟逼出。
手中血色刀氣斬出,再次斬向借著霧氣掩蓋逃難的難民。
流雲劍·風飄散影!
依靠著門派的伴生身法,知曉對方打算的張棟身形如同鬼魅,將這斬向難民方向的血色刀氣儘數擋下。
所帶來的反震之力則是讓張棟不得不停下身形,穩住體內翻湧不止的氣血。
“找到你了,殺!”
就在張棟這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的階段,一名武士也抓住了機會,雙手緊握長刀,帶著笑容就對眼前避無可避的張棟當頭一刀斬下,勢要將眼前之人一分為二。
流雲劍·劍氣留形!
一刀斬下,眼前的張棟也確實被這名武士一分為二,但刀刃上傳來的觸感也讓他臉上露出錯愕表情。
還未等他搞清原因,便見眼前被他一分為二的張棟化作一團血霧消散,而在自己的脖頸處也傳來一陣清涼觸感。
接著眼前視野便是一陣天旋地轉,逐漸黑暗,他最後看到的,便是站在自己身後的張棟,還有自己的無頭身軀。
“小田君!”
一道劍氣自張棟所站身後劃過,望著眼前彙聚的近百名日本武士,張棟橫劍於前,撕下身上的衣物當成布條捆住自己握劍的手。
“區區四島倭奴,刀劍不分的貨色,流雲劍張棟在此,過此線者,殺!”
“殺!”
麵對張棟的跳臉嘲諷,這些剛得到加強的日本武士又豈能罷休,一聲怒喝,便齊齊朝張棟殺來。
他們便不信了,以張棟一人之力,能擋住他們這裡近百把刀刃的加身?!
是的,張棟也知道自己擋不住,所以他是來跟這幫家夥玩命的!
他所屬的門派流雲劍乃他們門派祖師觀雲霧氣象流轉之變化而創,以劍為根,衍生出遊鬥身法,禦物殺敵等諸多手段。
每一個流雲劍弟子一生隻能選一把劍,並以流雲劍功法之核心衍生出諸多手段。
可以說,若一個流雲劍弟子能以所修功法為核心,創出獨屬於自己的手段,那便是流雲劍這門派當之無愧的中堅力量,核心子弟。
而他張棟,便是如今流雲劍諸多弟子中,創出自己獨門手段的一位!
而他所悟之手段,隻有一個特點,便是雲無常相劍無常!
收劍入鞘,張棟周身肌膚頓時便被一陣血紅充滿,對著眼前這近百名日本武士,便是雙掌打出。
流雲劍·排雲血劍!
無數細密的血珠自張棟身上的毛孔溢出,隨著張棟的雙掌打出,化作一柄柄隻有食指大小的血劍藏於這血霧之中,化作劍陣,齊射而出。
這些九曜劍盟的日本武士也沒有想到對方作為劍客,既然不持劍迎敵,反而是用出這大開大合的掌法。
猝不及防之間,便被張棟打出的排雲血劍劍陣紮了個滿懷,隻來得及匆忙揮出數道血色刀氣斬向同樣放棄防禦的張棟。
陣陣慘叫痛呼在這霧氣中回響,近百名九曜劍盟的武士衝鋒之勢就這樣被張棟舍命一擊打退。
一招交鋒,當這近百名九曜劍盟的武士從這交鋒中緩過來,重新組織陣型時,這才發現剛剛張棟這舍命一擊便斬掉了他們近三分之一的人手。
剩下的人雖無大礙,但身上或多或少都帶有張棟將一身血炁所化的血劍紮穿的傷口。
就連他們手上的刀也在這排雲血劍中變得坑坑窪窪。
而張棟也化作一個血人,無力倒下,隻能依靠著牆體,看著眼前這些對他怒目而視的日本武士,臉上儘是譏諷之色。
“八嘎!”
見到張棟已是強弩之末還敢這般囂張,一名日本武士怒吼著,握著長刀便朝他衝了過來。
“長穀君,小心!”
身後同伴高聲預警,這名叫長穀的武士也注意到了靠著牆體,化作血人的張棟右手劍指一揮,他身上的鮮血便凝聚出一柄血劍朝著自己腦門激射而來。
‘鐺!’
橫刀擋下,這名叫長穀的武士也被刀刃上傳來的反震之力擊退數步才停穩身形。
“我說過的,過此線者,殺!”
“我們倒要看看閣下身上還有多少血可以流!上!”
麵對張棟這般舍命阻擊,這些日本武士也給了張棟尊重,以三人為一組,便朝著張棟發起衝鋒。
張棟所能做的,便是操控自己體內為數不多的真炁,將身上的鮮血化作道道血劍,一次又一次的射出。
一次,兩次,三次···
張棟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身上能射出的血劍威力也越來越小。
從最開始的擊退,到現在對方隨意一擊便能將其擋下。
“看來閣下已無劍可用了。”
感受著張棟愈來愈弱的生機,對方也是帶著嘲諷,招呼著眾人齊步朝著張棟走去,要將張棟這名劍客的血炁化作他們血色刀氣的一部分。
“還有一劍,千刃,出鞘。”
看著對方如此有恃無恐,張棟臉上也露出微笑,輕言一句,背後被他命名為千刃的鐵劍飛出,懸於張棟這位劍主的身前,劍指一眾日本武士。
“他隻有一把鐵劍,毀了它!”
“嗨依!”
見到張棟準備最後的絕命一擊,這些日本武士也仗著人多勢眾,手中長刀凝聚著血色刀氣,蓄勢待發。
看著對方的嚴陣以待,已知自己結局的張棟逐漸模糊的意識中浮現出一道白發身影。
‘子楓師弟,為兄的手段便隻能靠你替我傳下去了···’
“疾!”
名為千刃的鐵劍發出最後一聲哀鳴,便朝著眼前的一眾日本武士激射而去。
伴隨著一眾日本武士揮出的血色刀氣,劍刃破碎,刀氣橫飛,將這兩邊的建築崩塌,化作廢墟,將張棟所在的位置掩埋。
而隻剩劍柄的千刃鐵劍也打著轉,落在了地上。
籠罩在這片街道的迷蒙血霧也隨著這一擊被徹底衝散,將前麵逃難的難民徹底暴露在這些日本武士和阻擊的日軍槍口之下。
“還以為是什麼危險的招式呢,沒想到就這樣,不過他倒也聰明,把自己埋了,算了,命令後麵的部隊繼續追擊。”
“嗨依。”
見到張棟最後一擊如此雷聲大雨點小,看著自己身上沾著的血汙,暗罵自己一句謹慎過頭的武士隊長也沒了去裡麵驗屍的想法。
讓同伴去後方躲避的日軍吩咐一聲,就與重新集結過來的日軍朝著張棟之前用劍氣劃下的那道死線走了過去。
隨著重新集結的日軍部隊和這些武士占據出城要道,跨過張棟劃下的那道死線。
這時,空氣中一道道破空聲淒厲響起,遍布四方,不知來處。
還未等這名武士隊長做出反應,後腦便是一陣刺痛傳來,接著,他便看到眼前一片鐵片帶著自己的點點腦漿飛出,無力落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響。
而自己的身形也不受控製倒下,視野也在逐漸模糊。
他最後看見的,是身邊同樣倒下的同夥,還有後方倒下的日軍。
‘過此線者,殺!’
彌留之際,這名武士腦海中也響起了剛才張棟所言之語。
他拚著最後的力氣,看著身後已經跨過的死線,再看著地上的鐵片,身上剛才沾著張棟以血為劍的血汙,還有張棟的位置,他似乎明白了,這些殺死自己的鐵片是什麼了。
流雲劍核心·劍在人在,劍失人亡!
正道弟子,流雲劍張棟,戰死。
逝年三十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