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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蘇小菜語調非常平,像條鹹魚,白中將去,是因為他在戰場,不能不給盧上將和伊上將麵子,喊救命或喊支援時,這二者準時響應很重要。
她又不去戰場,更不想做冤大頭,不想去就不去,她的職業和身份,有拒絕任何人的底氣。
盧家的人笑容微微開裂,“你是做研究的,多認識一些厲害的人,相信對你的研究也有好處。”
“哦,不去,我間歇性自閉發作,節日我宅在家看直播就挺好的,人得到放鬆,靈感更多。”蘇小菜滿嘴跑火車,“天氣預報說豐收日會下雪,這麼冷的天,躲在屋裡更舒服”
盧家人放屁,你剛剛不是從外麵回來嗎?也下過雪了呀。
盧家人仿佛吃到了黃蓮,舌頭苦到發麻,不知道接下來說什麼比較好。
對方如果一開始有點笑容,有點禮讓的意思,他都能巧舌如簧,把人忽悠去晚會。
關鍵蘇小菜一臉擺爛,任你把晚會唱得天花亂墜,說成上流階層最佳交流平台,她都不為所動。
依蘇小菜的地位,也不需要更上一層樓。
名氣有了,榮譽有了,錢不缺,人脈廣,人生大贏家。
一個小小的上將親戚,願意見一麵,已經給了最高規格禮遇。
盧家人勸不動蘇小菜,說出這次來的最終目的,“當晚我們還會公布慈善名單,如果蘇總不去,是否出點心意。”
“沒錢,我要給偏遠地區的員工發福利。剩下的錢我要拿來做研究。一句話,沒錢,彆問我拿。我窮,窮得很。要不是空氣免費,我都活不了這麼久。”蘇小菜斷然拒絕捐款,她現在又不需要營銷自己,幾乎把話說死了。
盧家人不甘心,“可是,不到場的人都會捐贈,這是做好事,我們會把這些錢捐給……”
蘇小菜擺爛的神態收斂,端正坐姿,一字一句,鄭重道“我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你該閉嘴了。你們要是敢拿來做文章,我也不介意兩敗俱傷。”
盧家人心裡大驚她怎麼能把威脅直接說出口,無法無天了。
年輕人是不是跟他有代溝,完全溝通不了。
蘇小菜心裡冷哼想逼她捐錢,沒門。
窮,不是吹牛逼,是事實。
機甲至少耗費幾百億,武器研製可能花費更誇張,之後打算建溫室,屬於自己名下的星球也在進行建設中,錢哇哇地流,數以萬億計算,確實很缺錢。
令蘇小菜意想不到的,盧家來人竟然作死的繼續開口“蘇總,首都星但凡想做大生意的,都會捐,你不捐,也不好看,我們也不需要你多捐,就捐一幅畫,怎麼樣?”
盧家人覺得蘇小菜年輕,戰爭她懂,商戰她也懂,但應該不明白一幅畫的含義,才大膽求的。
他擺出諂媚的樣子,道“蘇總,你考慮下,一幅畫而已。對你來說,不過費點紙和墨,對被捐獻的人來說,你就是幫助他們最多的人。”這招對很多老總都受用的,拍馬屁一定要配上同款表情。
“你的畫已經十星聞名,我們盧上將也很欣賞你的畫……”
給臉不要臉是吧,蘇小菜似笑非笑,連白中將都隻給了一幅簡筆畫。
她一點不想讓一幅畫成為彆人炫耀或洗錢的工具。
幾十億的畫,必然會成為晚會最奪目的捐贈品,到時候這晚會的名頭更水漲船高,可也間接給彆人沒臉。
名聲他們得了,鬼,她來當,真會算計。
盧家人見蘇小菜沉默,竟然笑了,很可能是神色鬆動的節奏。
於是又換了個說法“蘇總,你聽我說,是晚會很多人都期待你的畫。如果你不出席,名字也不露一露,很可能會遭受排斥。”
蘇小菜換了坐姿,冷不丁道“要畫,可以,盧上將親自來。”我看他好不好意思提出來。
如果盧上將可以參與商業活動,早參與了,連慈善他都不敢親手碰的。
盧家人皮笑肉不笑道“這樣容易傷感情。”
“我跟你們有什麼感情。”蘇小菜眼皮輕輕一掀,殺氣湧現,“你要我揍你出去,還是抬你出去。滾,彆讓我說第二遍,乖乖滾。”
一掌拍在厚實的桌麵上,桌麵發出低沉的鳴叫,似乎承受不住強大的力量。
她都擺爛了,沒擺上將姿態。
你偏不學好,獅子開大口。
盧家來人暗暗打哆嗦,記起蘇小菜揮刀把蟲人劈成灰燼的一幕。
蘇小菜起身,整理一下衣服,“我不喜歡伊家和薛家,有他們身影的活動,一定不會參加。我沒打算跟他們結死怨,但不要多次來探底線或者試圖恢複友好關係,有些關係,天大的利益都無法改變。你們盧家參與其中,我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可派人來,首先學會一點,平視人。當了狗,竟然沒學會狗的搖尾乞憐,這狗,當得真失敗。晚會參與名單,記得改一改,彆惡心我。”
好歹她也是幾個功勳加身的人,他什麼東西,說他是狗,都侮辱狗。
盧家人臉色慘白,知道蘇小菜因為他的幾句話,對整個盧家產生惡感。
同時,將她形容的狗代入了自己,這麼久以來,隻要提到他是盧家的人,彆人都會對他笑臉相迎。
蘇小菜很清晰提醒他,沒有盧上將,他頂多算是個普通的活動策劃人。
仰人鼻息,就要乾好份內事,而不是鸚鵡學舌,模仿依附的那個人,自以為權高位重。
蘇小菜走出這道門,吩咐保鏢送人出去。
人沒請到,畫沒求到,盧家這位策劃人,回去肯定要受責。
但蘇小菜說好不去,他也隻能忍痛,第一時間劃掉蘇小菜名字。
蘇小菜名字一劃掉,很多人都關注到。
白中將也是其中一個,他哈哈大笑,就知道,薛家得罪蘇小菜那麼狠,伊家憑什麼認為蘇小菜會看在他們的麵子上出席同一晚會。
蘇小菜就不是那種忍氣吞聲的人。她可以忍,但不要踩著她脊梁骨給她委屈。
他們能歡天喜地舉行晚會,有她的一份貢獻。
這些人捂著眼,認為名利場的那一套能夠束縛她。
忘記了,越是看上去乖的人,反骨越重,她能夠為國家差點基因崩潰,能夠不計代價保十星的棟梁。
做得越多,他們就越認為她為了名望,事實,蘇小菜隻是本能。
她隱藏的血性比任何軍人都強,所以白中將和白上將跟她相處,會打感情牌,也給予她難以獲得的物質支持。
即使算計她,也是明擺著的陽謀。
盧家人真可笑,跟在盧夫人身後那麼久,居然沒學會不同人不同對待方式。
不過也對,有多少人能像蘇小菜那樣,可以無視兩位上將的影響力。
薛家聽到盧家人傳遞的消息,薛斐雋挺失望的,“哥,你們怎麼就不能一開始跟她交好,這樣我可以光明正大請教她。”
薛斐庭“家裡沒少為你舉辦學術交流會,少氣我。”
薛斐群捏著茶杯喝了一口,“對方既然不領情,要不要暗地裡做點小動作。”
“你公司不想要就請便。”薛斐庭看得很明白,道“沒事彆再針對她,她跟慧藝有死仇,都沒趕儘殺絕,不惹她,她不會炸。離她遠點就行。”
“她跟慧藝結仇,不就想得罪我們嘛。”
“你少乾點混賬事,我們不會有今天,慧藝第一次欺負人的時候,你不打掩護和縱容,我們也不會等她入獄,才知道她為人是這樣的。”薛斐庭警告薛斐群彆再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上不該動的人。
“行行行,她前途無量,你做龍頭的都不擔心,我一個娛樂行業的,是過分操心咯。”薛斐群雙手插袋,表情不太爽,十足隨性而為的紈絝子弟。
薛斐庭找人盯著他,見他真的聽進去,什麼都沒做,才放心。
盧家走後。
蘇小菜滿身戾氣收斂乾淨,為陌生人生氣,不值得。
很快又開開心心乾其他事情去了。
……
妃依回到辦公室,腳步輕快,閨蜜吳筱第一時間發現了,她帶著書包出去的,滿身輕鬆回來。
“你偷偷拿回了空間紐?”閨蜜用手勢和嘴型比劃著。
妃依搖頭,捋起長袖,閨蜜差點被新的空間紐閃瞎眼,空間紐還做成首飾了呢。
“你自己買的?這多少錢呀?”
“我才賺了多少錢,菜菜送的,你也有份。”妃依往她手裡塞了一個,空間容納量沒她手裡的大,但出門在外,有空間紐實在方便。
“記得設定一下開啟模式,是精神(腦電波)模式還是氣感模式。”
吳筱拿在手心,高興得差點蹦起來,摩挲著空間紐,放臉上蹭,當寶貝了。
她張嘴就誇“活該蘇小菜富貴,頂級富豪的風範。”
“哇,哪來的。”律所不算很大,崗位大多都隻有桌子擋板阻隔,同事之間能留意到彼此的狀態。
在妃依回來的時候,同事就注意到她。
吳筱把空間紐戴上,搖著手,全方位展示空間紐首飾的美貌,“好看嗎?蘇總送的。我和妃依都有。”
一句話,好幾個同事探出頭,羨慕道“也就蘇總了,送禮物竟然送空間紐。”
“空間紐也不算很貴吧。”有人酸道“送架黑翼還差不多。”
“喂,好好說話。我們又沒考機甲師證,送黑翼直接上路製造交通意外嗎?何況我們自己都有車,送空間紐才算送到心坎上吧。”吳筱力挺妃依和蘇小菜。
還沒來得及聊幾句,那位針對妃依的新聘大律師帶著三個助理,風風火火地回來。
妃依和吳筱刻意將手鐲炫出來,這一刻,仿佛人生都高光起來。
大律師臉色一下子異常難看。
有同事嫌熱鬨不夠大,“衛律師回來了?跟辯護人談成功了沒,估計又沒談成。我說你,到了首都星,該收一收你的脾氣了。首都星的人,都急性子,特彆猛,跟外來人可不會客氣。你可要努力點呀,拉個大客戶回來。”
指桑罵槐,說的是客戶,其實暗指他不如妃依。
讓你得瑟自己有空間紐,又眼饞彆人的。
衛律師在之前的星球,確實很牛逼,但在遍地人才的首都星,隻能算中等偏上,想出名,沒貴人扶持,很難。
環境落差導致他心理失衡。
他知道今天妃依又去找蘇小菜了,為了撐住麵子,他諷刺道“靠金主讚助的人,有什麼好得意的。”
“所有客戶都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沒有這些金主,你能吃得飽嗎?”妃依半點不受影響,光一個空間紐就讓他破大防,以後有更滋味的時候呢。
“懶得跟你一個小丫頭計較。”衛律師佯裝大度,心裡卻不是滋味,他隻是嘴硬罷了。
在首都星待久了,知道蘇小菜是什麼位置的人物。
是他怎麼努力也無法接觸到的人物,妃依完全走了大運。
隻要妃依是蘇小菜的律師,就能得到關照和尊重,他常勝律師的名頭在首都星不好使。
頂多讓他多些機會接觸客戶罷了。
吳筱暗暗啐了他一下,“我們對接的業務都不一樣,他憑什麼看不起人呀。”
妃依聳肩,很可能他以前經常上法庭,所以自認為高人一等吧。
同一職業中,也存在歧視,無可避免的。
……
又到時間去給白中將紮針,這次是他過來研究所,不再是蘇小菜過去。
每次紮針,蘇小菜都喜歡聊點什麼。
這回終於問起俘虜的處理問題。
“還有張教授、馮如川和厲寬允,張家和厲家聽說挺厲害的,有力保他們嗎?”蘇小菜隻知道一些基本信息,兩家具體如何牛逼,不知道,反正都沒她牛逼,所以沒花時間去了解他們。
白中將以為她不感興趣呢,現在才問,“你單純八卦吧。”
蘇小菜為自己找非常好的理由,“嘎掉他們計劃是誰,本上將。知己知彼,方能讓我保持足夠警惕。”
“你可以直接問軍方本部的,他們會很樂意告訴你,不過你既然問到了,讓小元跟你說。”
元上校抽抽嘴角,白中將是忘記他們怎麼處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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