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蘇小菜立即扯過小丸子,打開它的機體內部,小丸子體內有模擬基站信號,平日是不開的,這不,資料偷都偷了,不能前功儘廢。
摸不著頭腦的小丸子任由蘇小菜動手動腳。
打開它的腦門,露出裡麵的藍色的小球,小球內裡的構造跟藍色晶體非常像,漂亮又神秘。
但蘇小菜目標不是它。
是小球旁的架子,手指勾出,模擬基站自動撐起,形成一把小傘。
這個過程不用半秒。
信號出來,智慧03立即動手。
蘇小菜心臟漏跳一拍,幸好有智慧03。
智慧03很給力,硬是跳出來,連接上小丸子身體展開覆蓋的網絡。
軍部後台的幾個技術員揉揉眼,設計好的陷阱裡好像出現幽靈人,隻不過一閃而過,沒有留痕。
大概是看錯了。
這個行動是十星係一起行動,來搶文件的一方,隻要無法預判這一步,必然落入陷阱。
陷阱具有鎖定功能,沒有人可以立即跳出他們設計好的陷阱,除非不是人。
管理022星球的中將看著星際網絡信息科傳來的信息,見鎖定目標中有定位在基地的。
基地本身有反追蹤,信息科的人隻能圈定大概位置,剩下的,需要白中將找人去查查。
022星球的軍部混進老鼠,中將撩起眼皮,“去,通知下去,去搜這個方位的房間,看哪個人的電腦開著,然後在傳輸文件的,喊上技術員。”
文件很大,半小時內不可能完成的,隻要老鼠前一刻還在下載,就逃不掉技術員的眼睛。
蘇小菜看著已經被截取一點點文件走到百分五十,很是期待文件內容。
突然,門外響起密集的腳步聲。
不到半分鐘,宿舍門響起敲門聲,命令她們立即開門。
蘇小菜看了看桌麵還在下載的數據,難道她被人發現了?
舍棄還是保留,蘇小菜抿了抿唇,做出選擇。
敲門聲更大了。
梁姐滿臉懵逼走出房門,短發斜飛,顯然剛還在熟睡中。她打開門外可視器,“誰?”
“梁老師好,失禮了,我們是022機械星球的軍人,上頭有命令要檢查寢室,有官方文件發到你聯絡器,請確認。”
這麼正式?
梁姐點開看信息,他們沒說謊,官方的文件她不會認錯,從官方軟件收到的信息,平日這個軟件乾乾淨淨,隻有一些改革和紅頭文件下發,會在這裡展示。
沒人能偽造。
她收斂起床氣,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兩個高大的軍人,還有一位拿著儀器的男人走進來,“你們寢室就你一個人?”
梁姐搖頭,轉頭看,怎麼不見蘇小菜?這麼大的動靜,她沒道理不出來。
“你們等會,我去敲門。”
“不用了,我們直接搜。”
兩位軍人還是很禮貌的,沒翻箱倒櫃,拿儀器的男人用儀器測這裡的網絡反應。
他點頭,網絡流量走得很快。
他們走到蘇小菜門口,“拍了兩下門,裡麵沒回應。”
一個軍人道:“破門!”
“等等。”梁姐阻止,“不用這麼粗暴,小朋友住著的。”
她的手按著開門鍵,門壓根沒鎖,門就這麼開了。
兩位軍人陷入沉默:你這樣,顯得我們好蠢。
梁姐笑而不語,軍人就是太耿直了。
他們進去走一圈,看到電腦確實打開了,隻不過在上傳一個剪輯好的視頻。
技術員打開電腦,查看有沒有下載痕跡,下載痕跡是有的,但全是有關農科院技術學術報告一類的專業文件。
“人呢?”他們問梁姐。
站在臥房外的梁姐有些不耐,“我隻是來講課的老師,不是舍長,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軍人敬禮:“抱歉,我們有任務在身,不能耽誤,煩請你打個電話,不會耽誤太久。”
梁姐歎氣,隻好打蘇小菜的電話。
電話剛打過去,蘇小菜拉開廚房門,探出頭。
她穿著睡衣,戴著耳機,還套著兔子圍裙,“梁老師,你找我嗎?”
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到她手裡的鍋鏟上,梁姐:“你在廚房做什麼?”
蘇小菜摘下耳機,“梁老師剛剛說什麼?”
“這三人找你。”兩名佇立在這,很難忽略。
“找我有什麼事?”無害的眼眸好奇看過去,“三位哥哥是梁老師的朋友嗎?”
小姑娘有些可愛!軟糯糯的,笑容甜美,還會做飯呢!
嚴厲質問的話吞回肚裡,他們舉著儀器,互相看一眼,儀器有反應。
拿儀器的男人嗓子壓低,生怕嚇著人,“麻煩讓讓,我進入廚房看看。”
蘇小菜讓步,給他們進去。
能源鍋內,黃金色炒飯冒著熱氣,蛋白煎好盛碟內,能看出她正在準備蛋炒飯。
至於流量反應,源於鍋邊的機器人,它在重複播放做飯視頻。
“冷飯冰箱冷藏一夜……我們先來備料,蛋黃和蛋白分開,這裡有個小技巧,蛋黃打入冷飯中,拌勻,讓蛋黃均勻覆蓋在每粒飯上。有了這個小技巧,米飯不僅不容易炒焦,炒出來的米飯粒粒分明,每粒米飯都自帶蛋香……”
真是有用的小技巧。
呸,他們根本不用做飯。
三人確定房間內沒再有地方讓儀器產生反應,於是先道歉,然後感謝兩人的配合。
“不用客氣,配合工作,我們義不容辭。”蘇小菜敬禮。
梁姐送走軍人,回到廚房,打量做早餐中的蘇小菜,她語氣懶洋洋,眼神卻犀利,“這麼早起來做飯,興致這麼高?”
蘇小菜歪頭:“你等會就知道我為什麼也要一起下廚了。”
梁姐點頭,倒要看看蘇小菜如何狡辯。
蘇小菜背過身,握鍋鏟的手汗津津。
等梁姐轉身離開廚房,她淺舒一口氣,從小丸子身體內抽出那張記錄芯片。
手指夾住芯片,以後這種事情還是少做,太驚險了,差點穿幫。
早餐比以往豐盛很多,炒飯、包子、一整隻烤雞、大盤沙拉……
之後梁姐見識到蘇小菜的狡辯(食量),驚掉勺子,“你……你……慢慢吃,長身體呢,吃多點……”
“很正常”這句話梁姐怎麼也說不出口,吃太多了,關鍵沒見她有半點勉強。
蘇小菜也知道自己出了問題,而且都是高強度運動過後出現食欲大增。
很奇怪。
一她真沒感覺非常饑餓,二是身體各項指標都很好,是健康的。
隻要健康的,其實不用管太多。
蘇小菜暫且放過自己。
沒時間再看蟲人的內容,學生的任務要開始了,把紀錄芯片放空間紐內,走出宿舍。坐漂浮滑板飛向訓練場。
她經過之前住的那間宿舍,見很多軍人圍著那裡,裡麵傳出“殺豬”慘叫,“我不走,我說了,我什麼都沒有做。
接下來蘇小菜聽不到了,守在那裡的軍人揣著槍,讓她立即繞道走,不能停留。
蘇小菜遺憾無法聽八卦。
事實上,混黑子群的護士正好撞槍了。
她確實沒有做什麼,隻不過騙了黑子群的人,她跟蘇小菜還住一起。
給予虛假情報,製造一些已經跟蘇小菜成為朋友的假證據,企圖騙取錢財。
恰逢她早起,報告給黑子群的人,說蘇小菜正在給她做早餐,而食材是她買的。
一頓飯的事情,對方不會懷疑,她輕鬆拿到五百塊錢。
手機再次給對方掌控。
這麼一來,黑子群頭頭也算是入侵者之一。
雖然他沒有攻擊軍部網絡,但巧就巧在軍部的人大搜查。
護士便遭殃了,她沒有網絡方麵的技術,最簡單的代碼都碼不出來,軍人找上門的時候,她毫無防備。
白中將很意外。
不止搜到了老鼠,還搜查出了一個鬼。
軍部知道對方是誰。
黑子頭頭,正是全宇宙通緝的犯人。
他喜歡扼殺天才,隻要有天才即將掘起,若對方勢微,他就會率先出手打壓。
曾經政府和執法部都懷疑過是星械公司的問題,因為這些天才被打壓下去時,薛家總能找去,然後拿到他們手中的專利。
當然,有可能是專利局和星械聯手的。
可翻來覆去查,專利局扯出兩個貪汙的外,都表明星械公司沒關係。
護士被捉走,關在審訊室。
護士雙手拷在冰冷的桌麵上,驚恐萬分,她不知道加入一個黑子群,竟然會得來這個後續。
許久都沒人來審她,她更慌。
直到一個軍人和穿著便服的警察,走進來,她咬著唇說:“兩位軍官,我究竟犯了什麼錯,要把我當犯人對待。”
“你和這些人,通過什麼方式認識的。”警察扔給護士幾張圖片,都是群友的頭像。
聯絡器裡,黑子頭兒的群已經解散,黑子頭兒的頭像也變成灰色,這表明該賬號已注銷。
“老實回答,你知道,我們這裡不講人性,你什麼都不願意說,我們隻能把你定性為間諜。”
十星係這麼大,總有些人腦子有問題,聯合一幫誌同道合的人抗議社會,反社會。
他們恨不得統治者是他們自己。
如果一個人被定位間諜,那他完全沒有翻身的可能,間諜等同連環殺人犯。
無論那種社會體係都存在不合理的地方,不可能完美的。
現在的製度還好,雖有陰暗麵,但不可否認是和平的。
間諜就是擾亂和平的人,社會不穩定,就可能出現更多暴力事件,然後引發諸多殘忍的殺戮。
護士連忙搖頭,“我不是間諜。真不是。我把我知道的告訴你。”
護士就一個自私自利的普通人,抗壓能力很一般。被他們一嚇,她把自己知道的,全盤托出。
黑子群內,一共就十個人,每個人都有代號。
她被賦予護士的稱號,黑子頭兒叫龍頭,他的助手叫騎士,接著還有飛天、虎須、灰人……
每說出一個名字,站在審訊隔壁看審訊的軍人臉色變了好幾次,好幾個人的稱號,都在軍警秘密通緝名單上。
每一個都是極度危險的人物,尤其龍頭,依照以前收集的資料看,他曾經策劃過蟲人襲擊宜居星球。
造成死傷無數。
“騎士通過一個交友平台私信我的,他問我是不是很討厭蘇小菜。”
說到這,護士頓了頓。
“我就說我確實挺討厭的,一個女生,好好讀書就行了。在學校鬨出這麼多事情,還上了幾次熱搜,文靜淑女點不好嗎?我就是看不慣她浮躁的樣子。有人跟我誌同道合,我們就聊上了……”
人就是這樣,說話做事,都喜歡站在自己角度申辯。
護士瞞下最隱蔽,不想讓人知道的心思。
“你收錢收得這麼爽快,不怕裡麵有問題?”
“能有什麼問題,我隻要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沒觸犯法律就行,誰規定交朋友不能有利益綁定。”
所有事情都說出來後,護士自覺沒做什麼,之前她怕軍部的人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現在說開了,她態度變了。
審訊就是雙方心理角逐的過程。
審訊人這邊進攻很“溫柔”。
讓護士不斷給自己建立信心,說服自己,“我缺錢,他們的要求隻是讓我跟一個小女生交朋友,然後給我一筆錢,不犯法吧。”
審訊人:“照你的邏輯,是不是對方要你殺人,錢到位,你就願意。”
“軍爺,不要偷換概念,犯法的事情我不做。”護士手臂交疊,抱在胸前,姿態很放鬆,勝券在握的樣子。
審訊人身體往前壓,死死盯著護士,“你收了犯罪者的錢,替他辦事,知道這叫什麼嗎?從犯。從犯即使不知道自己在做壞事,也是犯了罪的。”
護士臉色微變,端正坐姿,“口說無憑。”
半吊子懂法律的就是麻煩,“你的另一台手機不是記錄了對方的罪行嗎?順便把你自己從犯的事情也記進去了。端看你自己怎麼想,你閉上嘴,什麼都不說,也就蹲牢幾十年。好好配合,透露更多事情,也許能爭取少判十來年。”
審訊的軍人盈盈一笑,笑得護士心慌。
“噢,對了,你缺錢。不說應該也沒關係,在牢裡不用思考幾十年怎麼過。監獄不養閒人,你進去了,肯定會給你安排工作。”
稍微聯想一下,未來幾十年關在小小天地踩縫紉機的日子。
審訊人不信一個收到錢各種買買買,發上平台炫耀的虛榮護士,承受得了那種枯燥無味的生活。
光描述一下,護士就頂不住壓力咬指甲,“我本身做的事情沒犯法,是不是我供出更多的事情,可以抵消從犯的事情。”
“看你供出的是什麼吧。我們不是法官,隻能做好記錄,記錄都會呈給法官。”
“我能問問,龍頭究竟犯了什麼事嗎?”
“全都該判死刑的事。”
護士心頭發涼,貪心的下場太可怕,誰想到一個黑子群內的頭兒是喪心病狂的重刑犯。
“讓我想想,我想想。”
“從最開始交代吧,把那些語音都說說,老實交代,將你隱瞞的事情說清楚,我們審過的人沒有上千,也有幾百。你想什麼,我們一眼看穿。”
護士截取的圖是照片,無法知道語音說了什麼。可能對方也知道這點,所以不在意。
審訊人必須把這些信息也挖出來。
護士翕張著唇,緩緩把最陰暗的心思暴露。
她喜歡季理,這點心思她一向表現得挺明顯的。
可季理一直視她無物,而且不允許她進入他的專屬校醫室。
唯有蘇小菜,長期進出,更令她妒忌的是,蘇小菜僅僅隻為了推銷水果,就得到了季理青睞,這很不正常,讓她很反感。
至於如何得知蘇小菜推銷水果。
那張卡片就大大咧咧壓在工作桌的玻璃下,誰都能看到,護士才認為蘇小菜是推銷的。
她在網上抱怨了一句:有個貪錢的蘇姓女人煩我男神,我該如何趕走她。
然後就跟騎士說上話,聊了兩天,她和騎士話題投契。
騎士聽她嘮叨後,也一起跟著她了解蘇小菜這個人,再到一起吐槽,同仇敵愾。
之後騎士主動找了個黑子群,拉她進去。
裡麵的人,自然是符合你,迎合你,讓你慢慢敞開心扉。
等護士越沉越深,他們開始給自己立人設,例如龍頭是富豪,出手大方。騎士是助手、專門管理各種麻煩事,後麵的那些人,全是一幫學生、富二代。
給人一種錯覺,他們權力很大,就是想玩玩,掌控彆人的人生,而護士,已經成為他們都一份子,錢隨便撒給她。
後麵他們還說可以幫她製造與季理的相處時刻,讓季理慢慢察覺她的好,兩人順理成章的就可以好上。
前麵女校醫為什麼沒來,就是這群人插手,伸不進校內,就打主意校外的人,護士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隻知道女醫生的家人出事了。
當護士說到群裡還有一個接線人,病毒事件不成功,他們緊接著就有投毒一環的。
隻不過他們都是基於護士的謊言上在行動。
如果軍部沒人發現她的存在,護士可能就跟投毒的接線人接應上了。
審問完後,審訊人走出審訊室,臉色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