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者的身份暴露,一點不出乎凱的預料。在國家機器麵前,那些超級英雄想要真正的隱藏身份,基本不可能。不是誰都有凱的本事,可以分身。
其中‘鐵匠’被殺就是最大的破綻,雷·斯庫諾弗當初是弗蘭克的上司。
同時,雷還有另一個身份——為好幾個機構在全球範圍執行秘密任務,乾臟活的專家。一旦有隊員在秘密任務中死掉,那他們的身份就是雇傭軍,與美方沒有任何關係。因此雷在美軍中擁有不少特權,比如他和隊伍的動向和乘坐交通工具的記錄,大多數都存在於少數幾個人手中。他們帶出或帶入美國的東西,很多都相當敏感,基本都不會在軍方留下記錄。
有著這種便利渠道,雷又長期接觸那些陰私臟活,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優勢,彆人販毒大多都要經過非常繁瑣的手段,畢竟一旦失守損失太大了。但雷沒有這方麵的顧慮。
曾經越戰時期,美國有毒梟通過陣亡士兵的棺材運毒。這已經很聳人聽聞了。但到了雷這邊,彆人大搖大擺的用軍機成噸成噸的運毒!一路暢通無阻,甚至他可以降落到任何一個國家的任何一個美軍基地,都沒人會去查他的交通工具。連汽油錢都是美國政府報銷,簡直無成本運輸。
而作為專門做臟活的黑手套,雷去的大部分地區都是戰亂地區,而這地方往往又伴隨著毒品泛濫,他想要貨源簡直不要太簡單,甚至許多貨源都不需要他付錢,直接把那些毒梟當做任務目標,直接乾掉他們,搶走貨就行了。
這樣一來,雷的成本低到不可思議,於是他開始以其他毒梟吐血的價格,大量傾銷毒品。更誇張的是,就算其他毒梟對此不爽,也拿他沒轍。
他這門生意,你要說指揮他的那些大人物不知道?
怎麼可能!
要沒有那些人的默許,雷早就被捐軀了。
可沒人對這個說三道四,反而從側麵縱容甚至主動給些方便。畢竟一個喜歡撈錢的黑心手下,比忠誠愛國的戰士更好用。哪天出問題了,清理掉就是,還能順便拿走他賺的那些錢。
所以隻要雷不出問題,他的生意就可以一直做下去。
但問題就出在了弗蘭克的身上,雷自然不可能讓弗蘭克主動參與到這種私人生意當中。因為弗蘭克對販賣違禁藥品有著強烈的抵觸情緒,殺起販子更是從不留手。雷也不敢保證,弗蘭克對此真的一無所知。
他不是沒想過拉攏弗蘭克,可惜,弗蘭克居然不為所動弗蘭克壓根就沒往這上麵想過,畢竟ca做的更過分,就算看到了,弗蘭克也隻以為是上麵的人要求的。這讓屁股底下一屁股爛賬的雷疑神疑鬼。
直到兩年前弗蘭克準備退役,雷就無法再控製他的對外交流,保不齊就有人想從弗蘭克那裡打聽消息來搞倒他。弗蘭克雖然不知道“私人生意”的事,但很有可能會泄露一些敏感的消息。
隨著雷的生意越做越大,他就越發的多疑。雷選擇了滅口。
之後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這些事知道的人不多,但雷·斯庫諾弗身後的那些人卻絕對知道!所以上麵的人想要搞到弗蘭克的真實身份並不難。
那麼他們提出這個條件,明顯是想要拿弗蘭克的案底當籌碼。
對此,凱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訓練新兵而已,可以把以前的案底抹去,以後可以正常生活。
很劃得來。
“你可以過去。我會打好招呼。等這件事之後,你所有的檔案會全部被抹去,以後你就是一個正常人了。”
弗蘭克臉色平淡,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
他願意幫忙是因為馬文的人情,至於案底什麼的,他反倒不怎麼在意。在當初他做了決定之後,就有了相應的覺悟。
“行吧,隻要不是馬文被脅迫,我就沒問題了。”
說完弗蘭克就非常瀟灑的走了。
他們兩人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朋友,事實上他們真正相處的時間非常的短。真要形容的話,應該算是那種心心相惜的類型,所以那些有的沒的東西,就算了。大家怎麼舒服怎麼來。
看著弗蘭克離開,不知怎麼地,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講實話,弗蘭克從來都不是善茬,甚至可以說是一個行走的事逼,走到哪裡,哪裡必然發生麻煩。
“希望是我想多了。”凱搖搖頭,不在關注這件事。他還有和托尼去地心世界呢。
地心世界是一塊沒有被開發的處女地,那裡擁有著整個地表世界都無法比擬的資源,隻要運用得當,地球完全能夠在短時間內更上一層樓。畢竟未來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所以有些準備必須做。
……
弗蘭克很快來到了華盛頓,並見到了自己的老朋友馬文。
看到馬文的時候,弗蘭克簡直都快認不出自己的老友了。這家夥簡直像變了個人。
馬文之前的狀態,怎麼說呢,就像一個癮君子,每天緊張兮兮,儀表什麼的就彆談了,更關鍵的是心理問題嚴重影響到了他的生理,讓他的狀態非常差,看著隨時都可能抽過去一樣。
現在的馬文不僅紅光滿麵,而且穿的人某狗樣。
“馬文……我記得你不是說過,不會再為政府工作了麼?現在是什麼情況?”
“嗨,彆說了,隻能說交友不慎。我認識的人都是一些麻煩的家夥。”說著就帶著弗蘭克前往了五角大樓的內部。
很快他們就走進了一間辦公室,在那裡已經有人等著了。
其中一個光頭男人看到弗蘭克走進來,立刻站起身來,大方的走過來:“你就是馬文說的另外一個麻煩的弗蘭克對吧?”
看年紀這個光頭比弗蘭克要大的多,起碼有五十幾歲了,穿著得體,看樣子是那種養尊處優的中產階級,但從他的神態動作看來,他的保養的非常好,身體有力,動作利落,看樣子實力不弱。他有一張非常討喜的臉,哪怕不做聲,臉上也會微微帶點笑容。看著親切,溫柔,妥妥的肌肉暖男大叔一枚。
弗蘭克不是一個喜歡交朋友的人,特彆是家人逝去之後,基本就徹底的封閉了自己。他看向馬文。
“他也叫弗蘭克,和以你一樣麻煩。他叫弗蘭克·摩西,以前和我是ca的同事,你可以叫他‘教堂’。”
弗蘭克·摩西,或者說是教堂。可以算得上是ca傳奇特工了。他也是現今保持任務完成數最多的記錄。他的代號在ca是所有外勤特工的偶像,在很多ca成員眼中,彆看傑森·伯格、伊森·亨特兩位ca現役最強特工很猛,但比起‘教堂’,卻依然有所不足。
“我之所以會回到政府任職,也是因為他。”
說著馬文就毫不保留的將他之前經曆的事情告訴了弗蘭克。
事情,還要從‘教堂’退休說起。
‘教堂’在ca最活躍,最傳奇的時代其實是美蘇爭霸的七十年代。這家夥可和克格勃是冤家,甚至還泡了對方的女特工,雖然兩人都是各懷鬼胎,但這種經曆依然堪稱傳奇。
沒錯,教堂的真實年齡要比看著大得多。妥妥你六十快七十的老人了。但外表絲毫看不出來。
蘇聯解體之後,他在國際就消失了。但他並不是退役,而是開始回到ca成為了‘清道夫’。
這可不是啥好名聲。
因為他需要解決ca內部那些不需要或者成為問題的‘負資產’。
簡單來說,就是專門對付內部人員的劊子手。
死在他手裡的有ca扶植起來的獨裁者,貪官汙吏,也有ca自己人。
甚至還有一些ca不願意公之於眾的東西,也歸他清理。也是那時候,馬文成為他的小隊成員。
他們知道的太多了。
等到教堂退休,漸漸遠離人們視野之後,ca也啟動了對教堂和馬文他們的清理程序,隻要他們全部消失,那麼ca那些爛事就會徹底消失。不會再有人能夠查到了。
當然,主要是針對教堂,畢竟馬文已經瘋瘋癲癲了。
嗯,這也是ca的手筆。當年馬文因為知道的太多了,立場又不太堅定,所以退出了。
ca為了讓馬文閉嘴,於是十餘年來不遺餘力給馬文下迷幻劑,摧殘著馬文的精神和身體。
可ca的人顯然低估了教堂,哪怕他已經六十幾歲了,但依然身手不減,愣是讓他跑了。然後他找到了馬文,並且發現了馬文神經病的秘密,接著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反擊保命唄。
教堂作為一個資深特工,太知道人知道的太多,會是個什麼下場,他對國家的忠誠沒的說,但不意味著他會束手就擒,他自然有應對的辦法。
他找到了b。
把ca賣了。
ca很厲害,是美國資曆最深的情報機構,勢力盤根錯節。這種機構你指望他能夠按規章辦事,純屬想多了。
按照規定,ca在美國本土沒有執法權。
可偏偏ca真的能放棄在美國本土的影響力麼?
不能!
那麼ca在本土搞那些有的沒的,對誰影響最大。
自然是b!
b曾經很牛皮,牛皮到什麼地步呢,那就是誰都那埃德加·胡佛和他的b沒有任何辦法。埃德加·胡佛當了二十幾年的b局長!
但等到埃德加·胡佛一死,b就慘了,他的權力和勢力被極大機構瓜分。不複盛況。
b這樣超級組織,有著自己利益述求,這和誰是局長沒有任何關係,誰當這個局長,都要被整個組織推著走。
b想要恢複往日榮光,那麼就必須從其他機構手中搶回自己的權力。
教堂交給b的東西恰好,能夠讓b迫使ca讓步。
而教堂也逃過了追殺。
畢竟那些秘密如果隻有教堂一個人知道,那麼教堂就必須死,因為隻要他死了,那一切就結束了。可問題是現在b知道了,ca還能把b殺光?
這裡首先要明確一點,那就是ca對教堂個人是沒有仇恨的。哪怕他們想要他死。
驅動ca那麼做的隻有利益。
現在已經這樣了,再去浪費人力物力去殺b特彆顧問……除非ca上層都是莽夫。
當然以後也彆想ca給教堂好臉色就是了。
讓你死,你居然不死。
不忠誠啊!
聽到這些之後,弗蘭克詫異的看著自己同名的前輩,不知道該佩服還是該同情。被自己效力了多年的組織背叛,這種滋味絕對不好受,可他卻能夠憑一己之力直接掀翻ca,這份實力絕對值得敬佩。
“哎,不提了。現在的我隻能跑出來給b打工,以前的事就不說了。”
對於教堂這樣的傳奇特工,b自然不可能真的丟到一邊,彆的不說就光憑他的經驗,就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而且這位傳奇特工,油箱裡還有油,那就彆浪費。
ca這次算是栽了個大跟頭,不僅被b壓製,被迫吐出利益擺平b,還把自己的傳奇特工推給了b。
光憑這個,b都要把教堂供起來。
不要以為美國那幾個超級機構的關係就那麼融洽,還是那句話,國會撥款隻有那麼多,你多點,我就少點。他們必須爭。
這些都是後話,很快教堂就將弗蘭克的‘學員’介紹給了弗蘭克。
當弗蘭克看到一個藍毛野人,一個坐輪椅的書呆子,一個不良少年,一個宅男和一個乾瘦的黑人小哥的時候。
哪怕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他還是感覺荒謬。
“他們……”
馬文一臉期望的看著自己的戰友。
“我……”
b和五角大樓的人也期待的看著弗蘭克。
“你們是在和我開玩笑麼?”
弗蘭克臉色難看的說道:“他們哪點看起來像軍人?”
“這不是讓你把他變成戰士麼。”馬文也知道有點過分,但他相信弗蘭克有辦法。弗蘭克不僅本身是兵王,而且還是戰術大師,完全可以根據他們的特點給他們設計最合適的戰術。讓他們發揮最大的作用:“他們都不是普通人。”
“嗬,我當然知道他們不是普通人,但問題是,他們不可能是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