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吉的事情其實明擺著的,根本沒啥好談的。昨天給了皮特兩人一天時間,事情已經查的七七八八了,佩吉的血液中有著迷幻藥的成分,這玩意根本做不得假,事實上在佩吉說自己喝了兩杯酒就昏迷不醒的時候,警局就安排鑒證人員抽取血樣了。隻是十五分局的設備真的差了點,需要時間才能得到結果。
另外在佩吉的家中還發現了當日凱抓到的殺手的指紋和腳印,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佩吉真的是被人冤枉的。
而今天的暗殺,更是佐證了這一點。
更何況,還有凱從殺手身上搜出來的盤,更是直接砸實了證據,盤裡麵的東西就是最好的動機。
聯合建築公司之中有人利用養老金賬戶洗錢!
至於資金流向,現在由總局那邊負責,紐約地檢也盯上了這件案子,聽說fb和國稅局也開始蠢蠢欲動,總而言之,聯合建築公司,甭管他的後台有多硬,被這麼多執法部門盯上……這一次不死也要脫層皮。
所以弗吉這次過來,才會第一時間和凱討論查理的案件,反倒佩吉那邊反倒了一邊。
“那姑娘挺虎的,啥都不懂就敢偷公司的資料出來,沒被人給乾掉,都算她運氣好。”凱其實挺佩服佩吉這傻姑娘的,但凡她能夠小心一點,這件事都沒那麼容易變成這幅鳥樣。
當初從文件中看出貓膩,就應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還傻乎乎的跑去詢問自己的上司,這是生怕自己死的不夠快?而且牽扯到了這麼大的金額,她居然不第一時間報警,或者選擇找媒體曝光,反倒是打算找同公司法務部的同事……這是咋想的?而且她怎麼就能肯定那個丹尼爾會和她一樣打算揭露這一醜聞?
總之,可以說這位姑娘除了初衷和藏盤這兩件事作對了之外,其他的事一件都沒做對……
弗吉苦笑的搖了搖頭,其實他也聽不明白佩吉是咋想的,要知道當初他聽到這件案子的原委,第一時間就不想接這個案子,可馬特偏偏要接,他拗不過馬特……
“是馬特一定要接這個案子的,他認為佩吉是被冤枉的……馬特從小就有著彆人完全無法理解的正義感,有時候我都覺得,馬特不應該當一個律師,他更應該當一名警察。”弗吉和馬特從小就是朋友。小時候弗吉長的胖,又不太愛說話,所以總在學校被人欺負,那時候馬特就一直為他出頭,後來,馬特瞎了,也依然不改變這個風格,也是從那時候起,弗吉覺得自己要改變,他不能成為站在馬特身後的那個懦夫,所以才有了現在伶牙俐齒的弗吉,而不是一個陰沉肥宅弗吉。
“那你以後要小心一點。你那個朋友……他會是一個好人,一個人人都佩服的人,但絕對不會是一個好的朋友,在他身邊,你隻會麵對無窮無儘的麻煩,甚至自身安全都會受到危險。”凱意有所指的說道。
不過弗吉顯然不知道馬特是黑麵具這件事,所以壓根沒明白凱的深意,不過其實也沒差。馬特是一個天生正義感爆棚的人,甚至已經到了聖母的層度。
比如在律師事務所的經營問題上,兩人就有分歧。
馬特認為律師事務所要為所有無辜者伸張正義,而弗吉則認為對無辜者的定義應該是法律意義上沒有被定罪的人。
簡單來說,馬特當律師是以無辜者優先,或者乾脆他就是為了服務那些無辜者而奮鬥的。而弗吉則更加普通人一點,他認為他們應該為所有來尋求他們幫助的委托人而奮鬥。
看起來沒什麼區彆,可實際上,馬特是完全的利他主義,而弗吉則希望在幫助彆人的時候,不耽誤自己賺錢,至少他們需要先考慮自己的生存問題。
可惜,他似乎永遠在馬特麵前讓步。
所以,他大概能明白凱所說的那種情況。
弗吉是個樂觀的小胖子,他委屈了一下,然後馬上就開心起來:“沒問題的!我可是弗吉·尼爾森!馬特那家夥如果沒有我,搞不好一天都活不下去!所以我沒問題的!”
凱看了這個小胖子好一會兒,才神情古怪的說道:“那我祝你們幸福。”
說著還稍稍往後坐了坐,打算離他遠點。
弗吉奇怪的看向凱:“你怎麼了?”
凱整了整衣服:“沒事,就是我長的比較帥而已。而且我是直男。”
原本弗吉聽前半句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可聽到直男兩字,立刻明白了!
“法克!你這是歧視!我可以告你的!”
“所以你承認你們兩個相愛了?”凱詫異的問道。雖然21世紀初,同性戀平權還沒有後世那麼聲勢浩大,但現階段已經抬頭成為了政治正確,歧視同性戀一樣會被投訴。不過這對凱來說毛毛雨而已,以凱的地位和那些媒體欠自己的人情,百分百沒人會拿這個說事!雖然上輩子凱挺討厭特權階級,可直到自己成為特權階級以後……真相!
“啊呸!說順嘴了。我是直男,我可是有很多女朋友的!”弗吉沒說謊,彆看他這樣,可這家夥從高中脫處開始,就莫名其妙的變成了香餑餑,他自己有時候都無法理解。反倒是英俊帥氣的馬特,弗吉都懷疑他到現在都是個男孩!
……
夜裡,聯合建築的一棟未完成的大樓當中。
第二十二層,燈光大亮。
由於大樓還未完工,所以四周的通風簡直了……加上秋天的雨夜下的紐約,冷的一批。
一個白人老頭快被冷風吹成孫子了。
“為什麼我們聚會一定要在這種地方,其實餐廳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比這鬼地方要溫暖的多!這個高度可以把人凍死!”
白人老頭緊了緊身上的黑色大衣,轉頭看向其他幾人。
兩個亞裔,一男一女,男的申請冷硬,身體筆直的站在那裡,眼睛半眯,對老頭的話根本不屑一顧。女的是一位典雅的老婦人,看樣子起碼有八十歲,端坐在一堆木板上,杵著一根漆黑古典的拐杖,神情典雅端莊,讓人覺得她一定是一位嚴厲而不失慈祥的大家長。
另外還有兩名頭發亂糟糟的白人青年,他們神情不耐煩。但也對白人老頭的話無動於衷。
“信!你說對吧?”白人老頭看沒人理自己,於是主動找話。
可那位亞裔男子看了他一樣,繼續閉上了眼。
“好吧。但你能假裝覺得冷嗎?你現在的樣子,實在太讓人不安了。”看著信一身簡約款的西裝,一件襯衣,站在寒風中一動不動,白人老頭顯得非常不適應。
“有些人的手,沾滿了受害者的鮮血……會冷的,於是就習慣了。”這個時候一旁的老婦人微笑著用中文說道。
白人老頭盯著老婦人一會兒,然後轉向其他人。
“你們有誰聽得懂中文?”沒人理他,於是他看向信:“信?”
信張開眼,用猶如刀鋒般的眼神看了白人老頭一眼,然後繼續閉上眼。
這時候邊上的白人青年說了一句:“他是日本人。”
“我知道,我知道。隻是他們……”白人老頭指了指信和老婦人,過了一會兒,他放下了手:“算了。”
也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幾人大失所望,這不是他們要等的人。
“金並呢?”白人老頭急不可耐的說道:“他應該親自來,這是他組織的聚會。”
“我的雇主已經全權讓我來代理他!當然他也為自己不能親自到場表示抱歉,尤其是對您,高夫人。”來人正是金並的左右手,詹姆斯·韋斯利。
高夫人對此似乎不太在意,隻是微笑的點點頭,然後繼續看向遠方。
白人老頭卻不這麼想:“你全權代理?你知道金並的消失會給我們帶來多麼大的損失?現在外麵的情形已經越來越糟糕了。所有人都在蠢蠢欲動。”
“金並覺得,這種損失他可以承受!事實上,金並已經對接下來的發展有了新的規劃。而我就是來傳達這一計劃。”
“計劃?他都消失不見了,還能談什麼計劃!”白人老頭顯然對金並的消失非常不滿。
詹姆斯看向白人老頭:“利蘭先生,您是否打算質疑金並的決定?”
看著麵無表情的詹姆斯,利蘭,也就是那個白人老頭慫了。
“不,我正要聽聽你的新計劃。”
詹姆斯微笑的說道:“那就好。”
接下來,就是詹姆斯詳細的描述了金並的夜幕計劃。
信和高夫人聽的饒有興致,而白人老頭和兩個白人青年,卻聽的臉都綠了。
這特麼叫什麼狗屁計劃!
“如果這就是金並的計劃!我們覺得,我們需要換一個合作夥伴!”兩個青年中的其中一個,立刻忍不住大聲咆哮道。他的口音很重,有股老毛子味。
詹姆斯對他們笑了笑:“隨便,隻要你們能夠自信逃過金並的懲罰。”
說完,詹姆斯就沒在意兩人,而是轉向高夫人,遞出了一份文件。
“這是金並給您的禮物,您一直夢寐以求的東西。”
高夫人原本淡然的臉上出現了驚喜。
她甚至都沒打開看看裡麵的東西,就非常高興的對詹姆斯說道:“有心了,替我謝謝金並,有時間讓他找我喝茶。”
“當然,金並對您的茶藝也是非常想念。”
就在高夫人接到東西的時候,信也眼前一亮。他似乎知道那是什麼。
隻有兩名白人青年和利蘭對此一無所知。因為他們用的是中文!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鬼?”
“我們特麼哪知道去?”兩個俄裔青年撇撇嘴,不過就在三人互相對視的時候,他們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東西。
……
“昨天的會麵怎麼樣?”金並坐在一間鄉間彆墅的屋簷下,看著自己的兒子和妻子在彆墅前的草地上放著風箏,他的嘴角帶著笑。詹姆斯看著這樣的金並,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不過他現在至少真的開心。所以詹姆斯並不打算說什麼。
“高夫人和信對您的安排並沒有什麼意見,他們現在的重心根本不在生意上,所以對我們的計劃他們選擇支持,不過謝爾蓋兄弟和利蘭就……”詹姆斯現在也完全是另外一個樣子,他穿著一件牛仔夾克,留著小胡子,根本不像一個金領律師。
“猜到了。”金並看著遠處的妻兒對那些人的蠢蠢欲動一點不覺得奇怪,甚至這其中也有很多是他故意的。“集團必須重組,我們擴張的太快了,快到人心都開始渙散,這些人都開始有了自己的想法。正好,趁著這次機會,對我們的勢力進行一次清理!那些混蛋,趁著我和高台桌的戰爭可是吞了我不少錢,還以為我不知道?”
詹姆斯拿起啤酒,輕輕的喝了一口。對金並的話沒有發表意見。
金並看似粗魯,可實際上他的心機和智慧比他龐大的身軀更令人生畏。他什麼都知道!
“對於集團中忠誠的人已經做好了安排嗎?”
“已經開始了,這些人都經過嚴格的篩選。他們會隱藏一部分,一部分會沉寂下來,而有一部分則會假裝背叛,一切都按照計劃在進行。”
“很好,這些年都辛苦他們了,正好給他們放個假,在金錢方麵不要吝嗇,另外告訴他們,紐約始終在我們的掌控當中,不要急,讓他們好好看看那些白癡們廝殺。”
“是。”詹姆斯微笑的說道。
金並的手下其實很多並不在幫派中混,他們更專業,也更危險。這才是金並統治紐約的底牌,那些街頭幫派?他們隻是外殼,這種東西紐約城多的是,死了一批自然會再出現一批,根本死不玩!
“對了,高台桌那邊……我讓你安排的事安排好了嗎?”
“當然!我已經找到夜魔的位置了。”詹姆斯立刻慎重起來。
“巴巴耶卡……嗬嗬,約翰約翰……”金並聽到夜魔這個詞,仿佛想到了什麼,立刻笑了起來。
“b,我們真的要利用他嗎?”
“當然!”金並肯定的說道。
“俄羅斯人給我製造了那麼大的麻煩,我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正好,俄國佬利用約翰給我製造了那麼大的麻煩,我怎麼可能不回敬他們呢?正好,讓那群俄羅斯也常常約翰的厲害。”
夜魔,約翰·威克。殺手中的一個傳奇,第一個從高台桌畢業退休的超級殺手。其實約翰·威克的外號並不是夜魔,他一開始和這個稱號一點關係都沒有,隻是他殺死了上一個夜魔。
而上一個夜魔正是金並的殺手!
在殺死上一代夜魔之後,其他人自然而然的將新一代夜魔的稱號加在他的頭上。
可實際上,約翰壓根就不知道自己有了這麼個稱號,或許知道了也不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