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看著還在哈哈大笑的坎哥拉,沒有說話,更沒有解釋,隻是對一邊有點畏首畏尾的騎士擺擺手,讓他們將烏瑟王帶走。
幾名騎士看到凱的示意,立刻鬆了一口氣。雖然他們也無法接受這突然的急轉彎,可好歹能這人看起來並沒有惡意。不管怎說,保證自己君主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至於之後的事該怎麼辦,那就不歸他們操心了。
看到一群騎士將烏瑟王團團圍住,坎哥拉立刻看了過去,雖然眼前的一切足夠他狠狠的嘲笑烏瑟王一番,但這不代表他會放過烏瑟王的小命。
可他剛剛有所動作,凱就擋住了他的視線。
“坎哥拉,你應該知道,隻要我在這裡,你就不可能傷害到烏瑟。”
凱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自己的立場。
坎哥拉這時候才認真的看向凱,他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絲迷茫。
“為什麼?凱。為什麼要去保護這個暴君?你和我們才是一夥的!你在烏瑟眼中也是異類!你難道想像那些巫師一樣,讓烏瑟王像獵殺野獸一樣獵殺你嗎?醒醒吧,凱!”
坎哥拉在看到凱展露自己真正的力量之後,心中對凱防備就下降了不少。因為在他看來,自己和凱是天然的盟友。烏瑟王憎惡一切和魔法有關的東西,現在凱展露了自己真正的力量,那麼他就自然而然的站在了烏瑟王的對立麵。
更何況,坎哥拉看不出救下烏瑟王對凱有什麼好處。相反,要是烏瑟王死了,對凱未嘗不是好事。凱在卡梅洛特擁有無與倫比的聲望,隻要殺死了烏瑟王,他非常有機會成為卡梅洛特的統治者。
麵對坎哥拉的勸說,凱聳了聳肩。
“我之後會是什麼下場,並不需要你來操心。就算卡梅洛特沒有我的容身之地,我也可以離開,反正世界非常大,彆忘了,我已經到過不少地方。有些地方還不賴。我完全可以換一個地方,繼續過我的生活。總之,退下吧,坎哥拉,看在我們曾經相識的份上,離開這裡,永遠不要回來。”
對於烏瑟王曾經做的一切,凱無法置評。凱有自己的是非觀,他當然不認為烏瑟王當年做的事是正確的,但人永遠不會是絕對理性的生物,相反在很多時候,人類的感性比重會更大。烏瑟王或許真的是萬惡之源,但他對凱的恩情卻是實實在在的。
凱無法對他放任不管,凱一直不覺得自己是那種鐵麵無私的人,上輩子,有時候凱無聊的時候也會想一個問題,要是自己的親人好友犯法,被他知道了,他會怎麼做?
這單純隻是一個無聊的想法,可當凱捫心自問的時候,也會猶豫糾結。他自問做不到知法犯法,也做不到大義滅親。到了最後想來想去,凱隻覺得自己有病,哪有這麼巧的事情,他的親朋好友沒事為什麼要去犯法?
凱沒有當聖人的勇氣。那種為了所謂的正義信念可以乾掉至親的行為,凱真乾不出來。凱一直覺得,現實世界中一定沒有這種人。因為這麼乾的人,要麼是瘋子,要麼就真的是聖人。
(凱想錯了,在凱所處的這個世界還真有,那就是莫甘娜。梅林傳奇第一季的時候,莫甘娜就差點為了滾娘老爹的死,乾掉烏瑟王,我看那一集的時候,腦子裡一直都在想編劇是傻逼嗎?)
總而言之,凱的想法很簡單,他承認烏瑟王做的不好。可那又怎麼樣?要動烏瑟王,想都彆想!放過坎哥拉已經是凱最大的仁慈了,還要怎樣?
但相對的,他也願意放坎哥拉一條生路。畢竟這條老龍已經夠慘了。
“離開這裡?哈哈哈哈,那我那些被烏瑟王殺害的同族怎麼辦?我曾經相信這個魔鬼,認為隻要妥協就可以換來和平,可這個魔鬼欺騙了我,背叛了我!他對我的同族趕儘殺絕,隻有我獨活在世間,我失去了我的同族,我的親人。我活著的唯一理由,就是為了找他複仇!想要我離開,可以!將烏瑟交給我!”
在坎哥拉看來,凱的提議簡直是這個世界最大的笑話。就這樣孤零零的活著,在他看來,比死亡更難接受。
“哎……看來交涉失敗了。那麼……還記得十年前我們之間的決鬥嗎?現在,是時候分出個勝負了!”坎哥拉的選擇,讓凱彆無選擇。既然已經打算離開了,凱總不能留下這麼大一個不安定因素,這也算凱對烏瑟王十八年的養育之恩的回報了。
坎哥拉沒有說話,隻是死死的盯著凱。他可比凱更有覺悟,他今天就沒打算活著離開。雖然凱曾經告訴過他,在大不列顛之外,依然還有巨龍,可坎哥拉已經不想去驗證了,因為對他來說,他的世界隻有那麼大。而在這個世界裡,他早就是孤身一人了。
凱拔出腰間的雙劍,兩柄劍向中間一合,一陣光芒過後,一柄造型奇特的騎士槍憑空出現在了凱的雙手之中。錐形的槍身,仿佛是由世界上最華麗的材質編織而成的,整體呈螺旋狀。
這是坎哥拉第二次見到這柄騎士槍,他還記得凱曾經這麼介紹這柄騎士槍。
“來至亞爾夫海姆的光之精靈賜予的光之柱,經由尼達維勒的矮人打造,被稱為先鋒之槍、耀於至遠之槍或者閃耀於終焉之槍,風暴之錨-倫戈米尼亞德!”
雖然坎哥拉也不明白這句話的具體意思是什麼,但能感覺到這柄槍很**。
凱雙手握住槍柄,將騎士槍插在身前,靜靜的看著巨龍。
坎哥拉收斂心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張開雙翅。隨著狂風呼嘯,巨龍的身形漸漸升上天空,就在升上天空的同時,一連串的咒語從巨龍嘴裡念出。
這咒語好像能吸引月光一般,隨著巨龍的身體漸漸上升的同時,他的身體上散發著一層淡淡的光芒,這光芒和清冷的月光是如此的相像。
隨著光芒的出現,巨龍身上的傷口也不再流血了,一些不重要的傷口甚至飛快愈合。他的生命力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巨龍這是在用魔法治療自己身上的傷勢,雖然被屠龍武器傷害的傷口依然無動於衷,可整體上來看,巨龍的狀態已經恢複到了強盛狀態。
他打算拚命了!
“吼!!!!”隨著一聲巨吼,巨龍在月光之下猶如一顆流星從天而降,目標直指凱。
凱拔出插在地上的聖槍倫戈米尼亞德,當聖槍被拔出,無數的金色光點從四麵八方彙聚到了槍身之上,這些光芒彙聚在槍身之上之後,立刻開始呈螺旋般轉動。
“閃耀於終焉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