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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武強按心中畏懼“六殿下,我們這麼多人選擇相信你。”
“可是現在你畏懼隱藏。”
“你看看這才過去了三天,就有多少弟兄,因為你的人痘之法死掉。”
“你到底安了什麼壞心?”
“還是說我們在你眼中就不算人?”
趙武出生行伍,言語直接,也不會耍什麼心眼。
“趙武!”
楚婉兒聽不下去了,擋在了淩天麵前,趙武一愣“楚小姐……”
楚婉兒身份特殊,雖鎮北王沒了,可鎮北王風采,經久不滅,趙武對楚婉兒自是尊敬非常。
“你們想做什麼?想兵變麼?”楚婉兒可沒給趙武一點顏麵“你身為大乾武將,難道你連最基本的禮儀,你都忘記了?”
“還是說你在皇宮呆的時間太長,讓你把一切都忘記了?”
“我……”
趙武聞言、麵色微變“楚小姐,我沒有這個意思。”
“哼。”
楚婉兒輕哼“可是我剛剛所見,難道有假不成?”
“現在。”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趙武心中火氣也湧了出來“楚小姐,你是鎮北王獨女,楚家滿門忠烈,在大乾如同定海神針一般,我們弟兄也都很尊敬你。”
“可你也為我們兄弟想想。”
“這才過去短短幾天時間?”
“我們兄弟就已死掉了一百個,他們每一個都是大乾精銳,這到頭來沒有死在戰場之上。”
“反倒是被人害死。”
“這不是奇恥大辱又是什麼?”
趙武話語決然“今日他必須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啪!
楚婉兒心中有怨,可沒客氣,一巴掌就打了過去,趙武一愣,語調提高“楚小姐!”
“夠了。”
楚婉兒麵色鐵青,轉身一把扯開了淩天袖筒,那胳膊上密密麻麻的紅點,顯得觸目驚心,眾人見狀,無不一愣。
天花!
趙武怒火暫熄“難道我真的錯怪了他?”
“現在你們還有什麼話說?”楚婉兒輕喝“殿下乃天家六子,本可在京都安逸度日,現在深入疫區,主動嘗試人痘之法。”
“在確定有效之後,才讓李神醫開始推廣。”
“天花本就凶狠,你們在離開京都的時候,就應該明白,此行凶多吉少。”
“畢竟、曆朝曆代,但凡有記載的天花特使、都已完全死亡。”
“難道你覺得,就我們這些人,帶上藥物去了疫區腹地,就能全身而退?”
楚婉兒一席話如雷灌頂,趙武身子狠顫,臉上色彩不斷變化“難道……”
李華佗連忙掙紮開來,朝著身邊人怒罵道“現在你們還質疑殿下是在躲避邪貨麼?”
一番質問。
不少人羞愧低頭。
淩天倒是詫異的看了一眼楚婉兒“這丫頭今天怎麼這樣維護我?”
“不會是有了一次肌膚之親,就動心了吧?”
淩天按下心中所想,緩步上前,目光一掃麵前眾人,隨著淩天目光掃過,眾人紛紛低頭,不敢直視。
“嗬。”
淩天輕聲嘲諷一笑“這才死了多少人?”
“不過一百人而已。”
“人痘之法本就凶險,這乃是一次險招。”
“你們雖是侍衛,可應知道,這次我們攜帶的藥物,對於疫區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
“到時候去了疫區,你們一旦發病,誰來確保你們的死活?”
“彆說是一百人。”
“就算是再死一百人,隻要能確保你們存活者、可以跟本殿下安然返回京都。”
“那麼!”
“一切值得!”
淩天之言,震耳欲聾,誰都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趙武這會更是麵色尷尬,淩天之言雖是直白,卻是不爭事實。
在他們離開京都的時候,就已寫下了遺書。
倘若真如淩天所言,剩下的人如果都能活著回去,這已是大功一件,甚至在曆朝曆代,都不曾有過的奇跡。
李華佗更是高聲嗬斥“你們都還愣著做什麼?”
“難道殿下說的還不夠明顯?”
“還是說你們當真有謀反之心?”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好多言什麼,相視無言,卻是各有愧疚,畢竟他們的怒火,也就來自淩天的躲避。
現在淩天身中天花,就這麼站在眾人麵前,試問他們如何動怒?
淩天見狀輕語“諸位都是大乾兒郎,我身為大乾皇族六皇子、本就沒有權勢。”
“這次陛下親令,讓你們跟我前往疫區深處。”
“本就是九死一生,可你們依然沒有任何畏懼。”
“此等恩情,淩天銘記在心。”
“雖不能為大家承諾太多,可我隻能儘最大努力,將大家活著帶回去。”
“哪怕多帶回一人,我心中自責也會少一些。”
淩天這麼說的時候,竟是主動躬身,這可將眾人嚇的不輕。
皇子低頭。
這是何等榮光?
撲通!
趙武性格直率,見淩天如此表態,一瞬跪地“殿下,萬萬使不得。”
有了趙武帶頭,眾人一瞬跪地高呼使不得。
淩天皺眉“趙武,你這是做什麼?”
“殿下。”
趙武道“我乃莽夫,這幾天看著大家不斷倒下,我也沒想那麼多,加上一些謠言流傳。”
“這才讓我誤會了殿下。”
“還望殿下海涵彆跟我一般計較。”
“趙武知罪。”
“還望殿下責罰。”
淩天板著臉嚴肅道“趙將軍,你何罪之有,倘若我是你,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這……”
“好了。”淩天打斷了趙武之言“這次的事情,本就是兵行險招,也怪我沒有提前告訴大家,才讓大家心有不滿。”
“翠竹。”
淩天提高了聲音,翠竹轉身來到“殿下。”
“今日之事,你雖好心,可行事太過衝動。”淩天嚴肅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恩?
翠竹愣了下,滿心委屈,她本就是為淩天辦事,還要讓自己背鍋,她哪知道,淩天本就是故意為之,一來是利用翠竹籠絡人心。
其次也是逼迫翠竹,漏出馬腳、畢竟翠竹兩人乃是武帝心腹,不能一直順著來。
“你不願?”淩天眯眼,翠竹一驚,躬身道“不敢。”
“好了。”淩天擺手輕喝“既然你無其他意見,那就杖責二十,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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