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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大約半個多鐘的解釋,地上的三個混混終於信了陳清的話——他真的不是來釣魚執法的。
他押著那四人等來了薑婉後,又在薑婉古怪的目光中將它們送上了警車。
也得虧今天薑婉是工作時間出來的,不然還真不好羈押這一夥人。
在完成了這一切後,薑婉才回到了彆墅之中。
她仰頭朝四周轉動一陣,嘴裡不時發出“嘖嘖”的聲音,眼神裡也頗有幾分嫌棄。
“不是我說你。”她開始了起手式。
“這房子哪點好了!”她扭過頭,在中介還沒來得及開口的瞬間自顧自地答道:“你看看這房!最少有十來年了吧?你才多少歲,都不說送你走,能看見你娃娃打醬油嗎?”
他愣了一下,陷入了與中介類似的無措中。
“我也沒……”
“而且你再看!這房子南北朝向一個不靠!連廊直接房間!我跟你說!這種房子賣不出去是有理由的。”
他聽著薑婉的話,罕見地隻字未言,比不了,完全比不了一個上了心思購物的女生。
他甚至還沒說多年前曾死過人的事,這要是說了,即便是自己二人不介意,也會被她當成冤大頭的吧。
同樣的價格,乾嘛要買死過人的。
他遲疑著,將目光從腳尖移開了,宛若一個被訓誡的中學生。
“然後呢?你現在應該閒下來了吧。”
“噢……關於這個。”
他聽著此刻薑婉的詢問,搖了搖腦袋將雜亂心思放下,他扭過頭,看向了麵前的中介詢問:“之前說,這棟彆墅以前死了人。這件事你清楚嗎?”
中介遲疑了一會,最終還是“嗯”了一聲:“有了解過……但也是從同事的嘴裡了解的隻言片語。
他們說是……這件彆墅有鬨鬼。”
薑婉眉目一凝,來了興趣:“展開說說。”
“就是……就是。”那中介的手比畫比畫,似乎想描述些什麼東西,卻又有著擔憂的神色,他比畫了片刻,最終看著麵前的兩個人,重重地歎了口氣:“就是……死了個小女孩。”
“小女孩?”他又問:“怎麼死的。”
“沒人知道。發現的時候這間房子還沒賣出去,按理來說也不會有人進來。
但她就是出現在了這裡。
一直到有人帶著客戶看房。”
他遲疑了一下,目光似乎有些不敢往上撇:“就在二樓,就在二樓的主臥裡……”
他看著陳清身後通往二樓的樓梯,臉色有點蒼白:“聽說被發現的時候……她已經死了很久了。
屍體上密密麻麻爬滿了蒼蠅……大概有個幾萬隻吧,整個彆墅的二樓都是蒼蠅……”
他說到一半,陳清卻突然打斷了他:“你說,整個二樓都是蒼蠅?”
“對。”中介點頭繼續說:“這可不是誇張,是真的——整個二樓都是蒼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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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好大一部分蒼蠅跑了出去,在屍體被發現前,物業都已經做了兩次消殺了!”
他遲疑了會,才補充:“這個小區的物業服務態度還是很不錯的……您看……”
他是個敬業的中介。
“很多蒼蠅……”但陳清聽著,抬頭看向在門邊開的窗,指著那問:“這扇窗戶的話,那些蒼蠅能爬滿嗎?”
中介回過頭,隻是看了一眼便點頭肯定:“要比這多。”
“比這多?”她扭過頭看了眼陳清,兩人對視的眼裡有著明顯的疑惑。
“你當時在現場嗎?”陳清皺著眉又問:“你說你是從同事的嘴裡知道的吧。”
他訕訕笑了,又點了點頭:“年輕嘛……對這些生啊死啊的事總歸是好奇的。
當時出了事後有讓人拍攝給我看。後來也有來這裡借著看房產的緣由撇上兩眼。
也就是那時見到的。”
他停頓了一會,才繼續說:“那小女孩死在主臥裡麵以後,當地的警署調查了好一陣,但因為那個小女孩的麵容、身份特征等東西都損失的厲害,最後也就是落得個不了了之。”
“小女孩的屍體呢?”他皺著眉。
“不知道。”中介搖了搖頭:“那哪能知道最後咋樣了。”
“你知道當時發現時的樣子嗎?”
“發現時……”他摸著下巴思索了會:“據說當時的主臥。當時還有一點簡單的家具,雖然也不知道家具是哪來的。
一張床,一張躺椅。
那女孩就坐在了躺椅上。
在躺椅上筆挺挺的、繃得筆直,腳不著地,全身僅靠著後腦勺與躺椅相支撐。”
他想著中介嘴裡的畫麵,最終合上了眼:“她就這樣,一直到你們發現為止?”
“是的。”
“後來呢?”
“後來……”他抬頭看著陳清,眼神裡有幾分心虛、也有點羞愧。
不過做這行的人,早就沒臉沒皮了。
他看著陳清,坦然開口:“後來,這間彆墅就開始鬨鬼了。
有人租過這棟房子,但一直沒人買斷他。
每一任的租戶都這樣,租上兩三個月的時間,就受不了這裡搬出去了。”
他絮絮叨叨的,開始吐槽起了之前的租客:“每一個人都這樣!說著什麼鬨鬼了!住不了人就撤離了!還要求我們退還押金!”
“不好贏吧……畢竟你們隱瞞過死人。”陳清樂嗬著,對他繼續說:“這次的合同哪怕是我與你簽下,你就不怕我之後因為這件事起訴你?”
他擺了擺手,似乎有些抵觸:“不會的不會的!我們之前請來了專業團隊!他們在這住了整整三個月!已經什麼事都沒了!”
“噢?”陳清聽著又問:“這裡都發生過什麼事……什麼鬨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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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介聽見這個問題,似乎熟悉了許多:“一個是家裡總會有莫名其妙的蒼蠅出現,就是……你們知道的,那種食腐的大號蒼蠅。
一開始隻是幾隻,而後會越來越多,直到爬滿整個牆麵。”
“哪麵牆。”
“就客廳裡這麵。”他抬手一指,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麵牆壁大約有個二三十平米。
“這麼多?”陳清皺眉又問:“有看過牆體裡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我們能做的檢測都做了!”
他搖搖頭繼續說:“就是單純的貼在牆麵上。
我們試過貼保鮮膜、凃殺蟲劑,但完全沒用。
以前有一戶租客堅持了一個月,到了第三十一天時,因為我們在牆上塗了殺蟲劑,那一天的清晨,客廳裡的蒼蠅有足足三厘米!”
陳清眉頭一皺,薑婉的臉上也有了幾分嫌棄。
“但就是這樣的話,算不上什麼鬨鬼吧。”
“嗯……”那中介聽完,似乎開始遲疑了。
“怎麼了?”他有些好奇:“有難言之隱?”
“也……”他看著陳清,忽然鬆了口氣:“算了……也不算什麼秘密,但您聽完後,就彆說是從我這得知的可以嗎?”
“那是自然。”
他聽著承諾,便也開口了:“而後。
在蒼蠅出現的那段時間裡,住在房子裡的人……就開始失去意識。”
他想了想描述方式,又覺得不妥:“夢遊吧,夢遊。”
“夢遊?怎麼個夢遊法。”
“一開始隻是單純地出現在自己記憶以外的地方。”中介再度開口:“比如說在記憶裡的前一刻正在睡覺,睜眼時卻在客廳開著電視。
再比如……前一刻正在蹲廁所,後一秒卻站在廚房中間,操刀做菜。
你可以想象一下,一次兩次沒什麼,但這次數多了……”
他沉默了會,才繼續說:“而且有一次,事情嚴重了起來,一個租客在失去意識到過程中把自己弄傷了。
傷得很嚴重。”
“怎麼傷的。”
“他拿筷子刺穿了自己的臉頰,刺了個對穿。”
“謔。”
“人家按住他的時候,他正準備給自己妻子的手上也開兩個洞。”
他聽著這話,看向二樓的目光開始有了幾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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