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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處荒野田間,有四五個人睜開了眼。
第一個是伍宏富,他揉搓著自己的眼睛,久違的光線顯然有些刺眼,他的衣裳在陽光下也黃透了,滿是汙垢。
緊接著是一個女性,她年約三十有餘,耳上、脖上,手上、腕上,都帶著極其粗大的金製首飾。
再然後是一個老人,他骨瘦嶙峋,深色的襯衫已經洗得退了色,也讓棕色的肌膚可以透過衣服進入眾人眼裡。
而後是一個大學生,他似乎對眼前的景象異常錯愕,環顧了四周一圈後,少年的臉上開始出現了崩潰的神情。
最後一個,是一個衣著怪異,穿著著不合體衣服的男人。他看著眼前已經睜開眼的眾人,帶著困惑問:“你們……這是哪?”
聽著他的問話,眾人皺起了眉,卻無一人回答,各懷鬼胎。
“不知道。”在沉默了許久以後,伍宏富開口了:“你們……是怎麼來著的。”
那老人咧嘴一笑,露出了少數幾顆牙:“嘿。有人當傻逼,拿錢做善事,這種傻逼誰不愛呢?”
大學生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我也是……有人要送我東西……但代價。”
“看不出來……你年紀輕輕的也需要這個?”老人摳了摳襠下,臉上有著猥瑣的笑容:“嘿,真得感謝這個傻逼,不然我們家絕後了怎麼辦,這不比那點錢重要多了?”
大學生張了張嘴,剛想再說什麼,白辭的聲音卻是從天而降,在無一物的天上,傳了開:“歡迎各位。歡迎各位參與這場遊戲、參與這次賭博。
為了各位接下來的遊戲體驗,我將對各位做一個簡要說明。
在各位前方三百米處有一個村子,村子中藏著某些極具價值的東西。不管是什麼,不管用什麼手段,隻要各位能夠將其奪走、隻要遊戲結束時,它能在你手中。
那麼恭喜諸位,價值最高者將獲得勝利,而最低者將失去一切。其餘人……就像說好的那樣。”
他們聽著天上的聲音,原本鬆弛的神色在這一刻變得緊張,他們互相凝視著,互相覬覦著,那老不死的手上,已是不知道何時掏出了一把三厘米的小刀。
而那女人,卻是在摘下自己身上的首飾,放到內衣裡最私密的位置。
而剩下那三個人,反倒是顯得有些無動於衷。
“你們不準備一下?”大學生問。
“準備什麼?”伍宏富咧嘴一笑,用著不屑的神情掃了一眼諸位:“傻逼。”
大學生眉頭一橫,便也不再說些什麼。
他退到圈外,從口袋中掏出了帶來的便攜攝像頭。
他們互相監視著對方的行動,開始向著白辭口中的村子走去。
而三百米的時間,這一眼望得到頭的距離,卻讓五個人冒了一身虛汗。
那點起步時的警惕,似乎在此刻不值一提。
走到了村口,村口的土路上用黑紙紅字寫了些許東西。
在文件旁,則是一台碩大的液晶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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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配上鄉野田間的景象,顯得十分怪異。
路的兩旁是稻田,稻田上印著屬於ed的光。
眾人走上前去,這才發現文件上寫的,正是在場五人的詳細信息。
“伍宏富:欠巨款,需大額現金。”
“艾陽雲:……殺一人,需善後。”
“趙陽:家中子嗣無繁殖能力,需繁育。”
“鮑蔓梅:想服用同親之血。”
“封平:渴望觀看彆人死前的模樣。”
他們來不及細細去看多餘的字樣,通往村莊的屏幕上有了兩個人,那兩個人十分瘦,年老的那個像百十年未進半點油鹽模樣,年少孩童正啃著手,令指尖的皮肉泛著紅色。
“各位來我們村,是為來玩了?”那老人笑了一下:“咱村。來玩可行啊,但想要參觀,那就不大好了。”
“玩?玩什麼?”伍宏富問。
“玩什麼都行啊,玩‘什麼’都可以。”
他又問:“既然玩了……不賭點什麼?”
“賭啊,那當然得賭!不賭有什麼好玩的?”
他點了頭不假思索地稱讚:“不賭點什麼,那還有什麼可玩的!”他回過頭看,身旁的同伴臉上神色不一。
“賭什麼?也算我一個。”艾陽雲點了頭,走到他身邊。
“喲?殺人凶手居然怎麼果斷?”他看著對方漸冷的神色,嘴裡絲毫不放鬆:“我可跟你說了,我不管最後你獲得什麼,你都得給我一半,否則我回去就找警察舉報你。”
艾陽雲眼中神色一變,幾分凶煞掠過,點了點頭:“不可能分給你。最多大家一起死咯,我活不了了,我指定拖著你一起死。不過……合作可以。至少比那個老不死的殘疾好些吧。”
“可以,至少在終局之前,這個提議ok的。”他笑了一下,目光投向鮑蔓梅的身軀說道:“你看著在場也就四個男人……除去一個老不死的硬不了。你意思意思,三個人也就剛好了,搭個夥?”
鮑蔓梅心中盤算一二,眼中的神色變了:“反正誰幫都是幫……咱躺到了一張床上,你們出去後幫我除了那個姘頭,多好呢?咱還能換個人嘗嘗。”
聽著三人的話,趙陽與封平沉默了。
沒等眾人繼續聊,村民的聲音從大銀幕上向眾人說:“既然大夥來了,都是為了來玩的,那就請進咯。在我們村頭處,有一尊野神,也勞駕各位幫忙拜拜,就說:‘一念火佛,尊上保佑我’。”
聽著老人的話,伍宏富頓時樂了,他快步上前,看到了立在村口出去那一麵的神龕神像。
殘破的神龕上用紅布遮著了,那紅布陳舊了,褪去了大半的色,僅靠著厚度在遮蓋什麼。
“尊上!”他跪了下來,額頭在地上敲得梆梆響。
“一念火佛!尊上保佑我!”他奮力磕著,鮮血染紅了地麵,可他看著麵前的神龕,絲毫沒有受挫的模樣。
他摸索著周身,不知從哪掏出了根煙,點在了神龕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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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點完後,之後的眾人便輪番走到了神龕旁邊,艾陽雲摸了摸神龕的紅布,那紅布的手感膩得很。趙陽笑著摳了摳襠部,指尖的汙垢在嘴裡吮吸掉後,悄摸著拿走了神龕旁的水果。
唯獨封平與鮑蔓梅兩人隻是看著,環抱了雙臂,凜然未動。
但此事隻是個小插曲,在那根香煙燃完了以後,伍宏富變得異常亢奮,他走在前頭,帶著眾人走完了進村的路。
進了村,村中心有顆老槐樹,老槐樹下有一張長條座椅,圍著這個長條座椅而坐的,是村中所有男人。
兩個孩子,四個男人,一個老人。
在這些人以外,村民的屋子圍成了一圈包著。
他們向著桌子走去,在那張桌子上,還剩著五個位,一一落座,正好。
看著坐下的旅客,那老人開口說了:“我是這村子裡的村長。不巧,我說話能算幾分數,諸位來了,就得和我們玩上兩把,不玩可走不了噢。”
他笑了笑,不知哪來的孩童已經將稻草鋪在了路上。
“噢,他們曬個穀子。”可那穀子隻剩秸稈。
“沒事沒事。”
“那就好。”老人點了點頭:“德州撲克都玩過嗎?”
眾人點了點頭。
“先發兩張,底牌五張。一輪開一張,跟了的人才能參與到這一輪中。”
他們點了點頭。
“但我們這呢,規矩改了改。”老人笑了一下,指著自己:“這是我提出的。我覺得德州撲克不夠刺激。
在第五輪後,若是有玩家繼續加注,則可以單獨再發一張紙牌。加注無上限,若是兩人無限加注,當有一方加注光時,強行結束加注回合,進入比拚。
若是平局,幾人參與則幾人平分,並拿回本輪中莊家抽走的部分。”
“這倒是也行。不過我們手上可沒錢……你要賭什麼?”伍宏富皺著眉,心裡盤算著勝率。
“沒事沒事。玩嘛~咱村裡給人每人100個籌碼,底池一個,沒有了……那就再說。”
伍宏富一聽,頓時樂了。
“哪家賭場不這樣,哪家不是‘那再說’。
等到了賭沒了,就開始壓這壓那,砍頭砍尾。”
村長樂嗬了,將一疊籌碼擺到了眾人前麵。
老人算著,年輕人舉著攝像頭看著、婦人解開了袖口,放開了領口敞著,伍宏富摸著牌,熟悉的記憶湧現了。
唯獨一個人,他看著麵前的籌碼,露出了極其古怪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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