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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麵前的碩大生物,忽然笑了。
陳清轉過頭,脆響的巴掌在薑婉臉上綻放,赤紅一片的雲霞均勻地出現在她左臉上麵。
她愣了一會,疼痛才緩緩令她回過神。
她低頭看著自己指尖,先是疑惑,而後才向著打了自己的陳清詢問:“你……你攔我做什麼,它叫我們過去了。”
“它叫誰?”
“叫……唔!”
薑婉的話還沒說出口,陳清便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這腦子咋這麼笨呢……”
他壓低了聲音,笑著瞥了眼身側的那幾頭實體生物,他嘟嘟囔囔地說著,眼中明顯有著幾分對此的不屑。
“回憶一下張嵐給我們留下的紙條。”他說:“你知道什麼樣的謊言是最容易令人受騙的嗎?”
薑婉思索著,腦海裡的思緒清晰了很多,思考——思考是人類最偉大的行為,它能讓一切迷霧淡化消失不見。
“九句真話一句假?”她思索著看向陳清,身上的製服虛影已經徹底消失。
可陳清卻搖了搖頭,用指尖彈著另一隻手裡的便簽:“不是,但也不會是這種純粹的謊言。”
他向前走兩步,那頭巨人的臉上忽地就笑了,可它臉上的笑容還沒持續太久,陳清便揚起了手,重重地落在了它臉上,清脆回蕩的聲音不絕於耳,聽得出來,陳清先前的巴掌著實留了幾分力。
它臉上的神情一愣,便要發火,可它火氣還未來得及宣泄的瞬間,陳清卻是詭異一笑,看著它開口了:“這是我的任務。”
“你的……任務。”
它低下了頭,陳清卻是瞬間又甩出了巴掌,他胳膊都舞得出現了殘影,讓皮糙肉厚的巨人臉上泛起了一陣紅。
“我!沒給你!你的任務!”
它揚起手,可手臂揚到了最高空,到了薑婉不忍睜開眼的那刻,它的手臂卻遲遲沒有落下。
它舉著手,她顫顫微微地睜開了眼,他看著麵前的六七個實體在凝視著自己,陳清明白,自己猜對了此地的規則。
“誰……給你的任務。”
它舉著手又問。
“關你屁事。”
“我……”那頭巨人遲疑了一會:“你如果有上司,那就沒問題,可如果沒有。”
它忽然笑了。
“有啊,誰說我沒有的。”
“那就說出你的上司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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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你屁事。”
在這一個瞬間,在陳清話音離口服瞬間,巨人的臉上有震驚、有恐懼、還有幾分詭計失敗後的惱羞成怒。
“怎麼可能……”它抓著身旁的那些實體文員,一下又一下地撕扯著它們的肩膀,斷裂的肌肉纖維濺了陳清一臉血,碎裂的骨骼崩得他麵上有些痛。
但他看著麵前這頭巨人,卻是笑了。
“果然是這樣。”
他輕聲笑著,向後退了兩步:“eve 2的規則已經清楚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拽上了薑婉的手:“該走了。這是來自你上司的我的命令。”
可不同於陳清,薑婉看著身後仍然在咆哮的實體生物,冷汗仍然在滲出:“到底是怎麼回事!”
“規則,這裡的規則就是,工作時間必須無條件遵守上司的命令。”他看向薑婉,房間兩側的那層黑色幕布以就在眼前,他伸手撩開,可幕布後的世界卻不是另一間房間了。
他推開門,混凝土與灰白色樓梯構築的世界赫然出現在麵前,他依稀記得,在自己進門之前,從樓道裡看的時候,看到的寬度應有十幾間方才房間的大小。
可此刻居然就離開了?
他“嘖”了一聲,目光放在了再上層,第三層。
“什麼意思?這條規則我明白了啊?!不是,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瞪著眼,心裡對這句話充滿了疑惑,既然陳清說這條規則是真的,那為什麼……
“意思是這條規則遵守了就死?”她皺著眉:“所以便簽上的這條規則是反著寫的,我們不應該聽他的話嗎?”
陳清的腳步頓了下,麵色有點奇怪:“你這個理解……也不能說錯吧。
但我總覺得這樣的理解能把你害死。”
他搖了搖頭,這才開始解釋:“不是說不應該聽他的話,而是‘當你遵守了某一個目標的命令時,你就成為了它的下屬’。”
他看向薑婉,這才繼續說:“你記不記得你方才差點就融入到那些文員裡邊了。”
“這……記得。”
“當它說了讓你坐下的時候,實際上並沒有指定我們中的某一個人,因為它並不是我們的‘上司’,它並沒有指揮我們的權利。
但假若我們應答了他的要求,我們坐到了那個工位上以後,他也就因為規則而成為了我們的上司,自然可以拿捏我們。”
他喘了口氣,緊接著才繼續解釋:“而第二點,就是最關鍵的問題。
也是我說你的理解會害死你的原因。
‘遵循上司的命令’,這確確實實、也真的是eve 2層級裡的規則。
在這一層裡,你必須‘遵守上司的命令’,同樣的,隻要你的行為是上司給予的指令,那麼你所做的一切都將被層級內的實體所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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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當你把自己設定為自己的上司以後,你在這一層裡就是超人,可如果你無意中遵守了某一條它們定下的規則,那你也將被轉化為實體。”
薑婉眉頭一皺,又有些不解了:“所以說,便簽上的規則除去最後一條,全都是假的?”
“不是,當然不是。”陳清笑著否定了她的觀點:“事實上,對於‘那一張’便簽而言,它寫下的一切都是對的。”
“誒?”
“這間後室會模仿我們的行為,會偽造虛假的便簽對吧。”
她想了想,點點頭。
“所以它模仿我們的舉動,以調查員的角度進入到eve 2當中,緊接著,它成為了某一個實體的下屬。
而這個時候。”
“這隻實體叫它做什麼它都得做……而對於它來說,隻要完美遵守上司的指令自己就能存活。”
陳清喘了口氣又繼續說:“因為一切都歸功於必須遵守上司的命令,它上麵的訊息沒有一條是假的。
它可以是不能關燈,它可以是不能進食,它還能是讓你通宵勞作。
換句話講,你的‘上司’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是對你的規則。
所以它想寫什麼都行,沒有一條會是假的。
真實的謊言才會騙到目標。
隻當你遵守了第四條規則後,你就會有無數條規則加注一身。”
她聽著,突然間恍然大悟:“所以……事實上第四條也不能算假的。”
“是的。“陳清點了點頭應答:“所以問題就在這,上司的命令等同於規則,在這裡就是如此,上司的命令等同於天。
你隻要得到了上司的命令,你就可以做一切。離開後室,進入下一層,甚至是毆打後室中的實體。那它們呢?它們作為規則中的一環,它們必須配合你的命令,去滿足你的要求。”
薑婉聽著,到了這時自然是明白了一切,這是個陽謀,假若讀到紙條的人懷疑信息有真有假,對每一條都去甄彆的話,最後隻會對越來越多的規則迷惑。
而每一條都反對的情況,實體可以來一句你們快點離開這個房間,那真的踏入幕布的瞬間,是不是也就成了它們中的一員。
薑婉不敢細想,斜著眼偷窺著身前的陳清,在這個世界,他活出了屬於自己的精彩。
在兩人交談之際,即便是放慢的腳步也終於來到了第三層,這一層的高度似乎要比樓下高得多了,一層樓高有近八米,放眼望去,入眼所見儘是精密排布的運送管道,那些管道寬便有一人寬,管道上依靠著丁卯與鐵條固定,大約五到六根水管布滿一麵牆。
薑婉疑惑地向周遭環顧一遍,才略有些疑惑地向陳清問:“你有看到房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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