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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薑婉推門而入,熟悉的房間裡卻再無一絲汙穢,少女的房間變得整潔了,牆皮似乎重新刷了一遍,左側的床位與臨近床位的寫字台也乾淨許多,曾經在這些地方上擺放著的、用以類似儀式的器具都被撤除了。
隻是在房間裡,唯獨沒有看見張嵐。
“她不在這裡嗎?她會不會是誤入了後室。”薑婉皺著眉頭,指尖觸摸著床鋪上的被單。
被子已經稍微有點落灰了,還有點回潮的手感。
她扭頭看向未關緊的窗,倒理應如此。
“後室裡還能給我發短信錒……”陳清皺著眉頭,目光在房間裡不斷探索:“而且她爹媽也不見了……這很不正常。”
他話音未落,目光便轉向了斜上方的步昭昭那,開口詢問:“有沒有種可能,她一家人都誤入了後室以後,她爹媽迷失了意識,結果轉變成為了實體,而依靠著自己的求生意識離開了後室。
而張嵐卻因為做足了保護之類的,至今活在裡邊。”
步昭昭聽著點了點頭,可目光在房間裡搜尋了片刻後,才帶著點疑惑開口:“你的說法是有可能的。但實體不可能依靠轉變前的意誌離開後室。而你口中說的張嵐還存活……我持保留態度。
理論上來說,實體離開了後室以後,並不能移動太遠的距離。受限於各種方麵的原因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棟樓裡真的有後室的入口嗎,這裡……”
“你總不能認為樓下的兩頭實體是彆人運送過來的吧。”陳清皺著眉又問:“誰有這麼大能耐。對方都能夠收容這兩頭實體了,又何必將其轉移到這裡,他們等著將我們引來,直接切吧切吧把我們燉了都可以,這沒意義。”
“所以你的意思是……”
“後室的入口就應該在這邊,隻是不知道進入的方法罷了。”
陳清看著步昭昭,似乎有些詫異:“你怎麼會……”
他話沒說完,但話內的意識已經很明顯了,你步昭昭怎麼會連這麼明顯的表象都看不明白。這不合理。
話說完,薑婉也同樣持著懷疑的態度往斜上方看,她的身份實在是太顯赫了,即便她避世二百年,兩人也不會認為步昭昭連這些基本的東西都想不清楚。
他們想著想著,陳清的目光忽然凝滯了。
“所以說……如果這裡就是後室呢?”他抬頭看著步昭昭,對方的神智似乎變得更加混亂了。
“什麼後室!這裡絕對不可能是後室!開什麼玩笑!我都沒看出來!我!”
她嘴裡的話越發趨近與喝醉酒後的胡言亂語,她麵色變得潮紅,雙手在半空中到處指點,嘴裡儘是些彆人聽不懂的話。
說著什麼:“官僚、資本。”又說著什麼:“學術、權力。”
她說著說著,似乎說累了,也沒和陳清兩人說聲道彆,身形便在半空中變淡了,變成了半透明狀,然後消失不見。
陳清摸著自己胸前的掛墜,麵色也凝重了幾分。
“我們是什麼時候進入的後室……”
薑婉她看著周遭,麵色也變差了些許:“這間後室,難道隻有一個房間這麼大?”
“出去看看……”他轉身推開門,可眼前見到的世界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入眼所見,麵前的建築與足球場的構造極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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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間是一個極大的平地,寬闊且平攤,在平地邊上,有上樓的樓梯,往樓梯走會上到第二層、第三層,一直到第四層結束。
除第一層外的每一個樓層都有不透明的玻璃將房間封閉,而每上一層,建築都會突出來一點。
到了第四層的時候,天頂上所留的開口就不過一人的寬度。
陳清皺著眉往身邊看,從側麵便可以見得,每上一層的建築僅靠一指的寬度支撐,而下一層房間的頂就成了上一層的過道。
“這是……商場?”薑婉跟著身旁,走出來的第一個瞬間,她的眼中就充滿了震撼,第一層的那些商品是真的在販售的。
在那一層中,有數百名生物在尋找心儀的物品。
他們取下貨架上的商品,在前台付了款後,便消失在了兩人眼中。
“這地方……是怎麼回事。”薑婉扭過頭,目光投向了陳清,可不如她預期所想的那樣,這一次的陳清似乎同樣是一頭霧水。
“先回去。”
他拉著薑婉的手,在回到了房間中以後,相繼坐到了張嵐的床上。
“我們能不能將張嵐的房間視為後室入口。”薑婉皺著眉,扭頭望向了左前方的玄窗。
玄窗外是天空、藍天白雲、美得不像是真實的那樣。
就像是藏於腦海之中,記憶深處的景象。
那地方太好看了,甚至於能聞到一股窗外飄來屬於青草的芬芳。
可這怎麼可能,張嵐家住市中心,屋外的世界不說是鋼筋水泥、至少也不會是藍天白雲青草飄香。
她皺著眉,起身走向玄窗。
她在陳清的目光裡拿取一張椅子,她將手中的椅子擺放在玄窗下方,他看著薑婉抬腿踏上,她站直了背,雙眼就到了玄窗的前邊。
他站起身,走了兩步到薑婉邊上,他扶著椅子,也有幾分好奇:“你看到什麼了?”
她扒著玄窗內的牆壁部分,努力地往上夠了兩下,踮起腳尖,臉上也因用力而努紅了臉。
她仰著腦袋,嘴裡甚至不敢回一句陳清的問題,她抬著頭,在這一刻,眼中見到了玄窗外的事物。
也就在這個瞬間,她雙臂猛地往前一推,作用於牆麵的反作用力令她身體劇烈搖晃,她身下凳子雖然被穩住了,可她的身軀仍然在往後倒,僅僅是三兩秒的時間,她便控製不住自己的平衡了,徑直從椅子上跌倒下去。
也幸虧陳清一直看著,他手臂一攬,將薑婉給攬到了懷中,避免了摔得頭破血流的樣子。
她看著離自己不過六七厘米遠的陳清,臉上卻都是驚恐神色,她白了臉,咬著牙令太陽穴上都有青筋鼓起。
她指著窗外,有些恐懼。
“怎麼回事。”他皺著眉,剛要轉頭,便聽到了薑婉的話語:“有人……有人在那。”
如她所說,在玄窗外,正掛有一個人。
一個也許還活著,但也許已經死了的人。
她指尖因跌落而顫抖,卻在此刻因強大的意誌力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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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喘了口氣,將見到的一幕在嘴中進行重構。
那是個人。她指著斜上方的玄窗說。
那是個雙眼外翻的人,臉上沒一塊好肉,他的身上布滿了田裡的長出來的螺母,那些螺爬滿了他身上的每一個部位,在那裡吞吐著,將爛肉吞下。
他看著玄窗內的人,張開了嘴在笑,嘴裡的舌頭被一條貝類吃下了,那也許不是貝類,但它的殼占據了整個口腔。
他脖子上的頸動脈被一撮撮的水草占據了,撐出了皮膚下的一條黑色管道。
他的胸膛仍有起伏,隻是胸膛的起伏卻不像是因呼吸而引發。
她說:在玄窗那,那站滿了人,全都是死去的人。
她又說:你快去看,那些人都在盯著我們!
她指著玄窗那,讓陳清借著自己擺好的凳子向上爬,他撐起自己的身體,將腦袋探出玄窗那,可入眼所見,窗外卻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就像是世界被一分為二了似的,上層是天空,下層是雪白的一片虛無。
他扭過頭,臉上都是疑惑的神色,但他的口中卻沒有任何質疑薑婉的話語說出,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一切都有可能出現。
“如果說,張嵐當時與我們此刻相似,她是如何給我發短信的。”
他拉起薑婉,替對方撿起了掉落的手槍。
“也就是說……她離開過,而後又回來了?”
陳清點了點頭,將目光放在了近前的房間當中。
“如果她曾經離開過,或者是從這出去的,那她一定會留下什麼。”
他沉默著,目光看向了那張帶有鏡子的寫字桌。
他走上前,椅子被薑婉拉到了不遠處,這倒是方便他蹲下來搜查了。
他蹲到桌子底下,書桌很新,有股木頭與油漆混合的氣味,他伸手摸了下桌子的桌腳,桌子的手感與預期相同。
這種觸覺來源於油漆。
“沒有沾染過其他液體……”
他抬起頭,拉動了一下桌子的抽屜,隨著哐啷一聲,整張寫字桌都晃動了一陣。
“上鎖了?”他降低了力度,而薑婉也從身後走了上來,她看著抽屜,從腰間掏出了把多功能刀具遞給陳清。
“用這個試試……”她臉色還是白的,不過神態上已經好了不少,她展開那把多功能刀,鋒利且薄的刀刃就在陳清手裡嵌入了桌縫裡。
他上下搖晃了一陣,隨著斷裂的一聲響聲傳來,桌子下的抽屜瞬間就滑脫開了。
他伸出手將抽屜完全拉了出來,裡麵存放的東西也就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一份密封好的營養餐品、一份精神類藥物、一張便簽,以及一把手搖式發電手電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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