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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校園的生活理應讓一切變得更好,平靜的生活、寧靜的校園,以及遠離鮮血與詭異。
至少在他意識到自己生活沒有些許改變前,他是這樣想的。
在堆滿了他人雜物與書本的課桌後方,在積滿了灰塵與蛛網的角落,陳清的手機如往常那般響起了來自班主任的短信鈴聲。
他看著自己的手機,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兩下。
“你存在感有夠低的啊。”在他身旁,步昭昭的聲音傳入陳清耳中。
她沒有顯形,聲音是直接傳入的陳清耳中,據她講,這叫做背後靈。
“半個學期沒來了,很正常啊。”他大大方方地搖著頭,聲音被講台上的老師所蓋住。
“而且以前和我熟悉的人都死完了,他們的記憶也被修改。說實話,這個班裡的學生還能記得有我這個人就算不錯了。”
陳清輕聲嘀咕著,將自己第一次接觸的詭異與後室說給了步昭昭聽。
“那一次的後室,應該與你們基金會逃不開乾係吧。”
在書桌後,他翻著自己桌子上的那些書,好多名字都許久未見過了。
他感慨著,隨便抽了兩本放在自己麵前。
“如果根據你的描述來說,這反而不像是我們基金會的手筆。”
“噢?”陳清有點詫異。
“沒有組織性、沒有大量的人員調動,這和基金會的一貫作風不符。至少和我當年的作風是不符的。
如果要我說的話……會更像是神恩教的作風。”
“為什麼。”
他耳邊傳來了下課鈴,但周遭的學生卻沒有一個起身。
“基金會推崇用人力財力推平後室,若當時來這裡調查的調查員出自基金會,第二天你們學校就該被買下來全部勸退了。
簡單來說,就是不會讓裡麵的非遺物流失出去。
但神恩教不同,他們喜歡放任凡人闖入後室,也喜歡放任他們死在裡邊。
對於他們而言,死在神明的注視下本就是一種殊榮,能通過後室得到神明的賞賜也是。”
“是嘛……”他沉默了一會,這與過往的經曆倒也相合。
“話說回來。”
“嗯?”
“你準備什麼時候買個房子。”
“現在那裡不行嗎?”
“你開什麼玩笑!”步昭昭的聲音有些嫌棄:“連個像樣的實驗室都沒有。而且你還沒有妥善的收容裝置,你以後準備把一切非遺物都帶在身上儲存嗎?”
陳清皺著眉:“你有沒有以前留下來的金條遺產啊,給點唄。”
步昭昭的聲音消失了許久,在確定不會得到回複後,他不由得歎息了一聲。
“看來得回老房子看看了……”
他低聲嘀咕著,耳邊也同樣傳來了下課的喧鬨,是拖堂的老師終於走了,堂下的學生也開始往廁所趕去。
“真好啊。這種和平且安靜的日子。”
他躺在桌上,正準備迷迷糊糊睡著之時,一道身影已經出現在了教室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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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道身影出現在第一個瞬間,陳清的眉頭猛然跳了跳。
“哦豁?”
他看著薑婉的身影出現在麵前,無數學生的目光在隨著她轉動,他們看著薑婉的身影一路向教室角落走去,麵容上還有些焦急。
“快點跟我走!”
她看著陳清百無聊賴的樣子,也顧不得遮掩些什麼,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邊走邊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睡呢?!”
他愣愣地被薑婉牽著,從班級裡的每一個學生麵前走過,再被牽著,走過走廊上每一個學生的麵前。
“喂……警察上門抓人誒……”
“這也不像啊……都沒給他拷起來。”
“嘿,你們這可就不懂了,指不定是這小子腳踏兩條船,給他的警察女友發現了?嘿嘿嘿。”
“你說他考試作弊被抓的可能性還高一些。”
在陳清走過的地方,那些學生無一不在議論。
……
在教導處,數個老師的眉頭緊皺著,他們看著被拉走的陳清,眼中明顯有些生氣。
“這算什麼事啊!一個高三的學生成天書不讀!跟著個……”那老師遲疑了一下,將口中的描述憋了回去:“到處鬼混。”
“就是說啊,陳清算是個好苗子了……如果努力點,也許高考能考個不錯的成績啊。”
他班主任皺著眉,忽然想起了什麼,將手機的自動短信修改了一下。
“沒辦法……”聽著其他老師的抱怨,教導主任苦笑了一聲,微微搖頭:“這次的協助調查令是市裡下的,都下達到我們校長那去了,誰能改得了。聽說這次的案件影響很大……去就去吧,最多不也就是一個星期?”
他嘟囔著,卻沒注意到陳清班主任的臉色更差了幾分。
一個星期?一個學期!
這小子可是大半個學期沒有來學校了!
他嘟囔著,卻最終還是認定了現實,坐回到了座位上。
……
在校門口處的警車裡,陳清已經熟練地從車鬥中拿出了兩包薯片,自顧自地吃了起來:“怎麼回事啊,突然跑來學校找我,不是說你今天要回去複命,短時間內不會有其他事了嗎?”
薑婉額頭冒著汗,臉色有些蒼白,且臉上的黑眼圈看起來很重了。
“那都是前天的事了!”薑婉沉默了片刻才繼續說:“就是複命以後,警隊裡出現了性質很惡劣的事情。
或者說……就是從我回去複命的那一天開始,隊裡就出事了。”
他看著薑婉明顯的黑眼圈,有些好奇:“你兩天沒睡了?”
她搖了搖頭:“歇了會,不敢睡。”她扭過頭,在確定了邊上無人後,拉響了警報一路向警局開去。
“到底發生什麼了。”陳清見著她那副嚴肅的樣子,手中的零食也放回了原位。
“你記得我回去複命對吧。”
他點了點頭。
“那是前天了……”她看著前方,呢喃著開始回憶。
……
在兩天前,薑婉與陳清分開以後,她便回到了警隊複命,若是往常那些普通的案件、若是正常情況的失蹤、曠工兩天,對於薑婉的處罰可謂是相當嚴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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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些情況,即便是給出降級處罰也不無可能,這讓那幾個嫉妒著薑婉的同事雀躍興奮。
可超出他們預料的是,在薑婉與幾個負責人進行了連夜的交談過後,他們預期裡的處罰卻是一項都沒有落到薑婉頭上。
最終警局內下達的處罰是不痛不癢地扣除了當月績效獎金。
這樣的懲罰甚至叫不了懲罰了,畢竟曠工三天……也差不多就這個錢。
這令戚博濤等幾個同事怒上心頭,可當他們投訴到審查部門以後,得到的反饋卻是對方在執行秘密任務,這是合乎情理的處罰。
他們心裡不滿,又在回到警局時見到了薑婉正在趕製先前的事件記錄、報告內容,心中頓時有了邪念誕生。
在薑婉完成了事件記錄與報告的淩晨,她將文件放在了桌麵上後就回家睡了整整一天。
次日,還在睡夢中的薑婉被一通電話叫醒了,電話裡的聲音十分嚴肅,並且詢問了她報告中都寫下了什麼內容。
到了此時,薑婉仍是不解的。
可直到半個小時後,當薑婉趕回到警局當中,當她見到戚博濤的屍體正掛在警局大廳的電風扇上不斷旋轉的時候,她愣住了。
緊接著,薑婉便又聽到了那個問題。
“你的報告文件裡!到底寫了什麼東西!”
她詫異著望去,自己直係領導的指尖在不停顫抖。
緊接著,她就聽到了令她此生難忘的一句話語內容:“那天夜裡,偷看過你報告記錄的三個人,全都自殺了。”
……
薑婉扭頭看了一眼陳清,笑得很自責:“我真的沒想到那份文件會……”
“所以你……昨天發生了這件事,怎麼今天才來找我。”陳清皺著眉,顯然是有些不解。
她搖搖頭,歎息了一聲:“昨天回到警局後,他們就一直在調查我,可這種……詭異的事情、這種與非凡相關的事,能調查出什麼?
後來我直係上司出麵保了我,這才讓我能過來找你幫忙。”
陳清了然,拍了下手後才向薑婉說道:“合著你們是束手無策了,才想到民間人士可以幫忙是吧。”
她苦笑一聲,無奈地點了點頭。
……
在半小時後,市警局門口。
數道警戒線已經封得嚴嚴實實。
薑婉挑開警戒線的一角,在那幾名門口哨兵走近了以後,將懷中的文件掏了出來。
“薑婉,他是陳清,過來幫忙調查的,有文件。”
她回過頭看了眼不斷打量著周圍的陳清,補充了一句:“他有編製的。”
聽著這話,那兩名哨兵的目光在陳清身上多停留了一會,緊接著便轉過了身,回到門口繼續站崗去。
兩人結伴往裡走,在上了樓梯以後,剛一推開警局的大門,陳清的麵容就緊緊皺了起來。
“謔。番茄打西紅柿,血腥一地啊。”
他看著屋內被鮮血塗滿的樣子,噴射狀的鮮血塗在了天花板上,濺射狀的血液布滿地麵各處,那些被甩出來的鮮血有著異樣的美感,宛若一個巨大的漩渦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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