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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月光點明了街道,屋外的薑婉正大口打著哈欠,夜裡的風也有些涼了,平日裡為了方便穿脫製服,她總是會在製服內在穿一身自己的衣物,這衣物也就理所應當地單薄不少。
但夜裡的風再涼,總歸還是比車內的空調舒服不少。
她支著手臂,將自己的頭斜靠在車窗邊緣,她借著夜風,勉強驅散自己不時升起的一點睡意。
“真難定啊……大半夜的還得監視他。”薑婉咬著牙,有些憤恨:“愛說不說,不想說就明天再告訴我啊……”
她輕聲嘀咕著,不遠處的鐵門發出了吱呀聲。
那門的聲音在深夜是異常清晰的,伴隨著不知何處傳來的狗叫、伴隨著不知那棵樹上嘰嘰喳喳的喧囂。
他出門的聲音是相當明顯的,他提著手中大袋塑料,回身關上門的動作從容舒緩。
他走到了樓下垃圾集裝處,丟下了垃圾後從口袋裡掏出了紙,擦了擦手後,開始順著街邊一路向外走去。
“抓到你了……”
她輕聲嘀咕著,在陳清的身影消失在路口轉角以後,她才發動了車輛,緩緩從後方跟上。
車跟人是很困難的,特彆是這種空曠的路段。
但大半夜的情況下,人跟人更加困難。
一整條街上就那麼兩個人,依照她對陳清的認知,她寧可選擇等對方走遠了以後,用車輛尾隨。
而正如她所料,在跟隨了他大約400米以後,薑婉便不得不停靠到了路邊。
也不知是陳清已經發現了身後尾隨之人,還是他已經走到了地點,他走到街頭的一處小巷後扭頭進入,那處小巷大約僅夠兩人並行,若是迎麵來人,怕還得側身避讓。
薑婉在身後下了車,趕忙一路小跑,跑到了巷子入口。
在那巷子內,夜色漆黑,而路燈不見一盞,月光照不明腳下的道。
她探頭往內看,卻也隻能勉強見得巷子對麵的景色,而非……
等等。
薑婉神色一變,瞬間瞪大了眼睛,她從腰間掏出了強光手電,按動了電門後的瞬間,整條巷子變得徹夜通明。
可巷子中的人呢?
巷子中哪有人!
她詫異著,連忙向前追趕了兩步。
“他明明……”薑婉回憶著自己的記憶,難不成是自己錯覺了?
她咬著牙回到了車上,可車上的隨車監控分明也拍到了。
那他去哪了?
她抬起頭看向巷口的監控,那監控似乎歪了點,並不能拍到巷子內的樣子。
薑婉皺著眉,不由得歎息了一聲。
“白請假了。收工回家!”
……
而陳清呢?
陳清此刻正站在城市裡最繁華的中心區域,是即使夜半三更,也會有大批大批的遊客、本地居民出來消遣的地點。
是商業圈與夜市結合的地段。
他早就不在居住的那片居民區裡了,早在薑婉動身離開並進行尾隨的第二分鐘。
他看著薑婉啟動離開後,也就上了摩的一路向北。
在他抵達了西北路街口以後,熙熙攘攘的行人讓他心裡放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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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少,便沒人會關心一個在路邊走過的學生。
他彎下了腰,假借提鞋的功夫尋找著信中的那棵樹,他環視了一眼,便在大約十米的距離發現了信中所提的東西。
那棵樹的樹乾上有一快明顯的凹痕,約是二三厘米寬,在一人高的位置上。
他蹲在那路口,遲疑了片刻。
直接走上去敲動會暴露自己嗎?等到有人敲動以後,可以再跟著進去嗎。
他遲疑了片刻,卻也站起了身,向著那棵樹的方向走去。
可他走了兩步,身旁卻是有幾個人快步超過了他。
“咦?”
那幾人身上服飾異常時尚,他們的身影瘦弱異常,全身上下所裸露的位置,基本上都是皮包骨的樣子。
而他們的神態顯得有些興奮,超出了常人般的興奮。
即使是剛睡了六個小時的陳清,也表現不出他們這種……亢奮。
陳清他輕聲嘟囔著,稍強於常人的聽力卻令他聽到了那群青年裡的議論。
不,也許是他們壓根就沒想控製自己的聲音。
他們在以一種炫耀的方式向同伴討論著什麼。
他眉頭一皺,步伐放慢了幾分。
“臥槽。那家跑出來的傻逼。”陳清低聲嘀咕了兩句,就與他的想法相同,遠處街道上的警員同樣也發現了這幾名青年。
他們迎麵攔住了那幾名消瘦青年,卻也僅僅是剛剛攔住的瞬間,他們甚至還未來得及說上兩句,為首的那名男子揚起了手臂,一巴掌甩到了帶頭的警員臉上。
陳清看著一愣,帶著震驚的眼神看向那幾個青年。
“看個屁看!再看屌死你信不信!”見著陳清的目光投來,身後的那兩名跟班之一作勢便想往上衝,陳清愣了一下,點了點頭避開了他們的視線,轉身走了兩步以後,才繼續看著那群人。
可僅僅四五秒鐘的時間,那一群小混混就被按倒到了地上,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中間沒有絲毫停頓。
可隨著為首那名青年被按住,他的臉色卻好像沒多少拘謹。
陳清向前了兩步,走到那群警員的身後,帶著好奇的目光打探了幾眼,便轉身離開。
可他們見到剛才就在邊上的陳清並沒有走,仿佛自己的威嚴受到了很大的挫折,他們咬著牙,嘴裡發出了幾聲怪叫。
為首那名、在地麵上被按壓著的精神小夥眼神一變,瞬間就變得凶戾了起來。
他看著按住自己的警員,用著不知所謂的商量語氣對他們說:“放開我!我忍不了了,他今天必須得死在這裡!”
他們嘟嘟囔囔的,嘴裡說的都是些不知所雲的話,不過看他們的神色,似乎並沒有多少恐懼。
在安靜了片刻時間以後,為首的那個青年猛地一番掙紮,竟也是掙脫了控製,扯著自己身下的緊身褲,瘋狂衝向陳清。
“哇。”他低聲感歎了一句,微微搖頭:“這年頭……純種的精神小孩真不多見了。”
他側過身,那青年的身體瞬間就倒在了陳清剛才站立的位置,定眼一看,赫然是那幾名警員將他重新控製住了。
他搖了搖頭,用著啼笑皆非的表情向樹旁走去。
這一下倒是好了,可以假借看戲之名瞧瞧那棵樹。
他關注著周遭的環境一路向那棵樹靠近,他看著不少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周圍,那些人也許是路人,也許是這幾個痞子的同夥。
可在下一個瞬間,在他邁入那棵樹的一定範圍以後,那些人的目光離散了。
他們的視線向著角落、四周散去,最終停留在其他地方,而無一人關注陳清的身影。
“噢?還挺貼心的。”
他沉默了一下,微微皺起眉頭:“但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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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上前,輕聲叩動樹上的關卡,輕輕三聲,樹下亮起了光。
“歡迎光臨~您是第——十二位。請在第十三分鐘至第十五分鐘,前往地下街道,進入俱樂部。”
陳清愣了下,有些違和感。
有人排隊就不說了,這極具現代化的排隊叫號模式……這是否……
他沉默了一下,轉身離開了這條街的街頭。
按照信中的指示,他尋到了那家俱樂部所在的位置。
陳清環顧四周,要想乾坐著慢慢等似乎也有些不太好,在一頓抉擇過後,他選擇了最便宜的一家奶茶店。
在進入完成點單、並拿到自己的夜宵以後,他才開始坐下來慢慢等。
可等了有四五分鐘的時間以後,幾個熟悉的身影再度出現在了路上,那幾個精神小夥雙手插著兜,在街上不停遊蕩。
在他們走了片刻時間以後,目光不停地在街上的行人來回打探著。
而這樣的行動在維持了大約兩三分鐘以後,見著周遭的人都對他們投以厭惡的目光,他們才招了招手,拐進一處斜向下的樓梯內。
陳清定眼一看,那赫然便是自己即將前往的地方。
他皺起眉,隻感覺有些掉價。
在歎息了一聲以後,陳清他這才繼續靜靜地等待著自己的排號。
在等了大約又有六七分鐘以後,他看著自己手機上的計時,時間已經是到了。
可他看著對麵,向前分明僅有那三個人進入其中。
“排號到了,先生。”
在他走神之際,一道嗓音頗為厚重的男士在他耳邊低語,陳清手指有些僵硬,但被他很好地隱藏了。
他抓著奶茶杯,點了點頭:“走。”
那人恭敬地欠了欠身,單手向前比劃了一下,給陳清指出了一個方向;又在陳清站起身以後,微微向前加快了兩步,走到他的斜前方。
他衣著筆挺,身上的西裝棱角分明,領口夾著一塊手巾,這很不常見了。
他帶著帽子,但頭發卻絲毫沒有被壓塌的意思,臉上帶著單邊鏡,但那單邊鏡卻不知是作何用的,位置相當靠下,幾乎接近一個臉頰的位置。
而那人若是離得近了,還會聞到從他身上漂出的淡淡男士香水。
陳清抓住手中的廉價奶茶,心裡倒也沒有緊張多少。
他大大咧咧地跟在那人身後,也是在兩人離開以後,才有許多店內的顧客議論紛紛。
“喂……剛剛那個人……好誇張啊!現在的有錢人這麼享受的?
出來吃宵夜還帶庸人?”
“不是!你這一看就不懂!我們有錢人啊……都是讓管家去排隊的!
誰樂意親自去排啊!讓老外看見,還以為我吃不起呢!”
“滑稽了兄弟,有錢人直接請人上門做不就好了嗎?
而且你看剛剛那人……他衣著也好普通啊,好低調的富豪。”
“你還彆說……真是,他那身衣服……看起來絕對不是名牌吧。”
……
在陳清已然離去的店鋪裡,關於他的議論卻是越來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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