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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幕後之人與過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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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低聲笑著,地麵上那人也在笑著,他撐起了身體,細致地感受著身體各處的壓力。

疼痛、血湧、暈眩,那些連綿不絕的斥力在衝擊著他的身體。

他知道,有人等不及了。

“想趕我走?想去到那個世界?”他笑著抬頭:“看來這個時候……我的記憶還沒有被分走。”

這是唯屬於陳清的自信。

他看著天上那兩人的身體,呢喃之際,卻也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他站在那個密碼台前,輸入了那些台柱乘以2的數字。

“這是個鏡麵的世界。”他低聲說著,目光對上了天上的那兩個人。

他們回過頭,眼睛裡有明顯的錯愕與不解。

但他們雖然回過了頭,但他們身下的腳步卻沒有停下。

陳清愣了。

“怎麼回事……密碼沒問題……為什麼他們還是能夠走出去。”他皺著眉,閉上了眼。

一切都如同倒放般在他眼裡閃爍。

“他們本就是一個人……”他低聲呢喃著。

“這曾是鏡麵的世界,鏡麵的……世界。”他呢喃著,睜眼看向了天。

“密碼是對的。在這個世界裡……本就無法存在為整的生物。”

他低聲說著,漸漸明白了什麼。

“密碼是對的。因為這是個鏡麵的世界,一切在這裡,都是被除以了2的形態。實體是、生物也是、環境也是。所以那些柱子……它們真實的數量應該是乘以二以後的!”

陳清笑著,他再度笑了,他掙紮著,一把推在了密碼台柱上,在那一刻,他倒在了這個隘口的正中間。

“這裡的一切,是必須為一半的。”他看著天上那兩人,他們的步伐似乎加快了幾分。

他抬著頭,見到了天空之中飄蕩下來了一張字。

“世以萬物、皆以半數。”

他看著,伸展開了四肢,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地上。

“是的……這就是每一個人……每一個走到這的人缺失的最後一環。”

陳清笑著,見著眼前的世界開始一分為二。

他看著上方的世界越發光明,他們漸漸往上走,走到了光明之處。

他看著自己周遭的環境漸漸暗沉,那些景象開始褪去了顏色。

他看著自己一點點被黑暗蠶食,他看著自己身前出現了一麵鏡子。

那麵鏡子小巧得很,僅有巴掌那麼大。

而在鏡子旁邊,還有著一把太刀。

太刀尺寸似乎有些怪異,刀柄長半臂,但刀刃隻與刀柄同長,整體合長要比正常的太刀短上不少。

陳清看著,臉上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就像是見到孩子終於長大了,不再胡鬨的那般笑容。

他持著刀,嘴角露出了些許猙獰的笑容。

他看著周遭,黑暗已經開始向上籠罩。

他拋去刀鞘,那太刀是反開的。

這是把反刃的太刀。

一把無法殺死除自己外任何人的利刃。

他持著刀,舉到了麵前。他看著刀刃內的自己,嘴角仍然掛著笑。

“來賭一把吧……反正賭輸了,我哪管它死後洪水滔天?”

他輕聲笑著,這是把隻能殺死自己的利刃。

他高聲喊著,他舉起了這把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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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與光芒的分界線上,在這一個瞬間。

一抹豔陽超越了天上的光芒,褪去了地麵上的黑暗。

他一點點推動著腹中的利刃,刺痛與失血在無形之中加大了他的困難。

他一點點推動,一點點失去眼前的視覺。

他隻感覺自己雙眼黑了,他隻感覺自己腹部不再痛了。

他開始感覺不到自己的下半身了。

他開始鬆開手了。

他鬆開了那把沾滿了鮮血的刀刃,指尖在血河之中點了點。

“奉以己身。”

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在地麵上寫。

“祈以天明,見一切真相始因。”

他寫著寫著,指尖似乎有些變涼了。

是自己流出的鮮血涼了?還是自己手指的體溫流失了。

他想了一會,那片刻時間卻好似永遠。

他隻覺得世界變暗了……明明世界發生了改變。

然後一點點、一點點地沉睡下去。

……

但一切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

在他失去了意識的那一個瞬間,天上的陳清開始滲出了鮮血。

他的身軀從中間開始向兩邊裂,一點點的、那些皮囊將骸骨裸露在了外邊,在他的皮膚裂開以後,他的骨骼開始了斷裂。

那些骨頭就像是被碾壓過一樣,成為了骨粉向下邊飄落。

緊接著,鮮血滴落了下來。

緊接著,他跌落了下來。

他仿佛失去了腳下的踏足之物,演算著自由落體的速度,計算著力量與高度的距離,重重地落在了陳清旁邊。

伴隨著他的墜落,黑暗被鮮血染紅了。

那些鮮血向外滲出,在流淌了有半分多鐘以後,與陳清的鮮血發生了交融。

他們兩人躺著,但血泊之中開始有了些許波動。

一開始,隻是幾點波瀾,層層疊疊的浪圈向外麵擴散。

緊接著,幾條稚嫩的藤條在血河中翻湧,那些藤條似蚯蚓,在地麵上不斷蠕動。

緊接著,那些肉條開始生長了,他們變得細長,變得凶惡。

它們開始嘗試著絞殺身邊的同夥,它們用自己的身軀與同伴緊緊相纏。

它們拉長了自己的身體,又在倒下後成為了新的食糧,它們堆積著,那些鮮血稍少的地方已經被死得一條都不剩了。

可在陳清的身上、在那墜落至地麵,讓鮮血四濺的那個人身上,他的身上爬滿了數米長的絛蟲,那些蟲子鑽入他的身體當中,每鑽進去一點,尾巴就長出來一點。

它們蠶食著這具新鮮的屍體,也漸漸地,讓整具屍體上僅有藤條的模樣。

它們翻騰著,已經來不及與同伴廝殺,它們鼓動著,讓那具屍體足足大了好幾個厘米。

緊接著,他的骨髓被吃乾了,那一米多的脊椎內被四五條絛蟲樣的藤蔓占滿了,它們從尾巴進入,用自己的腦袋推動著麵前的脊髓。

很快很快,這屍體就被吃光了。

它們麵對著這一具潔白如玉的屍體,挑挑揀揀卻找不到半分可以下口的位置。

它們搜索著,在目光即將打量到同伴身上之前,一股微弱的血腥味將他們吸引。

那血腥氣似乎令它們不滿,就好像那鮮血是什麼肮臟之物。

它們猶豫著,在半空中探頭探腦,數百、數千根絛蟲在那具白骨上搖擺不定。

但很快,一些瘦小的、耐不住饑餓的藤條開始向著同伴的尾部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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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最容易攻擊,也最柔軟的位置。

它們啃噬著同夥,令那些體型巨大的絛蟲開始向著僅存的鮮血緩慢爬去。

那幾根大的在最前邊,而稍小的則跟在後麵。

它們互相啃噬著同伴的身體,尋求著活到新的血源。

它們努力蠕動著,一點點地回到了這個曾經孕育出它們的故鄉。

它們蠕動著、在這一刻意識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為何。

它們調轉了頭,可正想離去的瞬間,一條更大的藤蔓、一條真正的藤蔓,從陳清的腹部衍生了出來。

那條肉藤卷起了周遭所有想要回頭的絛蟲,在止不住的掙紮與反抗當中,帶著那些蟲子進入了陳清的身體當中。

它們在孕育出自己的鮮血內瘋狂翻湧,卻無法抵抗自己身形的消散。

它們掙紮著,越來越多的絛蟲被卷進腹中。

它們變少了,陳清離自己下半身的距離也越來越近了。

一直到了傷口相接的那一刻,他的腦海中開始有了意識。

他聽著耳邊如同狂躁症患者的囈語,那尖嘯與哀嚎在耳邊不斷起伏。

他意識到,自己沒有死。

在這一刻,他看著自己麵前的世界變得五顏六色,他感受著身上不斷有肉藤生成在揮舞舞蹈。

他強忍著,從口袋中掏出剩餘的一點零食碎片。

不多,但也有個一巴掌的量了。

他吞咽下腹以後,眼中的幻覺與身旁的喧囂也隨之消散了。

到了此刻,陳清這才發現,自己身處的世界變得鳥語花香,那些灰褐色的植被不見了。

他正想說些什麼,也就在他想說點什麼的時候,眼前的一切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淡黃色的通天圍牆,那道圍牆似乎將整個世界給隔斷了,而牆內的世界就在自己這邊。

他正想邁出腳步,一聲清脆的斷裂卻從腳下傳出。

他低下頭,是腳邊那具骸骨的腿骨被他踩斷了。

他低頭向下看,移開的目光卻沒察覺到,在距離自己十餘米的空地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

他或許是陳清移開目光的那一個瞬間出現在那的。

也許是他抬起頭的最後一眼……

他看著麵前的人,那人全身枯瘦如柴,身體早已沒了生機的模樣。

他僅能認出是個人,更多的外觀要與木乃伊相似。

“是……”他沉默了一會,隱隱約約之間感到了不安。

他曾向神龕祈願過,要見這一切的幕後使者。

是他?

他上前了兩步,那乾屍的眼眶之中迸發出了淡藍色的光澤。

他死了,但他還活著,介於一種生與死之間不斷靠向死亡的一個點。

他低聲說著,低頭見到了一具潔白如玉的骸骨。

“你是……第一個活著走到這的調查員……居然是你……居然是你!”

他看著陳清,嘴裡發出了咯咯咯的笑聲,他那聲音似乎有些譏諷,這令陳清不由得皺了眉頭。

“調查員?”

“是了……是了,就像從前那樣。”他譏諷地說著,身體似乎動了一下:“調查員……一種基於‘蘭庭夜總會’的職業名稱。

你愛叫什麼叫什麼,雇傭兵?偵探?你愛叫什麼叫什麼。”他看著陳清,詭異的耐心令對方有些奇怪。

這種充斥在一字一句裡的反常感……到底是從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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