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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沒理身側的話語,他也沒有估計躺在地上的女性,他轉過了身,向身後的夫妻二人詢問:“方便我們兩人與您女兒獨處一下嗎?我有一些事情希望詢問。”
那夫妻二人相視一眼,神情裡充滿了猶豫:“可以……可以。”他們一步三回頭,目光卻集中在了薑婉的身上。
如果有問題的話……薑警官應該可以控製住的吧。
他們嘀咕著,攙扶著走下了樓。
而在那夫妻二人離開了二樓以後,陳清的神情也變得古怪了起來。
他那笑容似笑非笑,凝視著地上的少女。
“你不是說要詢問她東西嗎?”薑婉看著他的麵容有些好奇。
“問啊,怎麼不問。”可他回過頭,仍然隻是看著少女在笑。
就這樣古怪地盯著她,足足笑了好久。
而也就在這一狀況維持了許久,維持到薑婉都忍不住出聲詢問之際,地上的少女悄然之間將手收了回來,看著陳清。
“你……你不是要問我問題嗎?你倒是問啊。”
“哦?恢複了?恢複成你平時的人格了?”陳清蹲下了身子,觀察著少女的身形。
她雖然滿身汙垢,但身體軀乾的部分卻都是乾淨的,她手上充滿了汙濁,可仔細查看可以發現,大部分的顏色來源都是鮮紅的顏料。
“什麼……什麼恢複,你在說什麼?”她看著陳清的眼睛,有些躲躲閃閃。
“你都做了些什麼?你那一天放學回家的路上,都‘撿到’了什麼。”
她避而不答,撇過了頭向樓下大喊:“喂!喂!老不死的!你想找人強*我是吧!你信不信我報警啊!”
在樓下,那夫妻二人的肩膀隨著話語微微顫抖。
而在樓上,陳清卻十分自然地將手伸到了薑婉口袋當中。
“喂!”
可薑婉還沒來得及製止,陳清便已經從中掏出了一本製式文件。
他揮舞了兩下,便將證件甩到了少女麵前。
“喂!很臟啊!”薑婉咬著牙,看著證件上粘到的顏料,感覺眉心都疼了。
可陳清沒理,他看著地上的少女,用僅能被三人聽到的聲音說:“勞煩一下,把門關上。”
薑婉皺著眉,卻也順從了他的要求將門關上。
在那扇門隔絕了屋內三人以後,那少女的神色也沒那麼鎮定了。
“你……你想死是不是!我告訴你!今天隻要你弄不死我!明天我保證新聞上有你!”
可陳清聽著冷冷一笑:“嗬,威脅我?我未成年呢。”
在那少女還沒來得及錯愕之際,陳清卻已經閉上了他那一雙眼,取而代之的,是眉心的那一隻豎瞳睜開了。
他看著眼前的世界變了色,一切色彩都在瞬間褪去了,世界變得黑白,鮮血變得無色。
他環顧四周,少女的桌子卻開始漸漸散發出粉紅的顏色。
“你!你是什麼東西!”
她看著陳清變得扭曲的麵容,一根根細小的、宛如觸須般的肉條從毛孔中長出,她退了兩步,此刻也無法顧及自己是否在隱藏些什麼。
她順著陳清的視線望去,目光的交彙處,最終停留在了那張充滿汙濁的座椅。
陳清目光看向她,視野中的少女變得黑白兩色,他張開了口,用著異常平淡的語氣問她:“你到底帶回來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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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注意到自己的語氣為何變得如此平靜,他也沒發現,自己的心裡幾乎失去了一切欲望。
唯獨一種,唯獨那可怕的求知欲仍然藏在心中。
那少女倒退了兩步,手指便已經搭載了自己的書桌上邊。
與此同時,陳清身後的門卻傳來了劇烈的敲門聲,那聲音急得很,燥得很。
“砰砰砰!”的連續幾聲,在整棟樓裡不停響起。
“誰?!”薑婉一聲怒喝,那門外的響聲太近了,不像是張家夫妻敲響的。
那聲音就像是從門內響起的一樣,從門內向外傳。
而隨著那一聲敲擊響起,門外的張氏夫妻也趕忙來到了二樓。
可伴隨著那腳步聲的接近,陳清的話語聲也同步傳了出去:“不要進來。我遇到了你們口中的‘多一個人’,請不要見怪。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不管聽到什麼,都勞煩二位視而不見。”
他平淡的聲音令門外二人有了些許底氣,一個不因靈異而慌亂的人無疑是可以信任的。
他們匆匆下樓,但二樓內傳來的動靜可以說是越來越大了。
那少女拉開了抽屜,一個紮滿了銀針的娃娃正躺在其中。
但隨著娃娃被拿了出來,桌子上的絢爛顏色卻反倒跟強盛了幾分。
“噢?有問題……”
他話音未落,薑婉手中的槍口已經對準了對方手中的那個布偶。
他斜過眼,耳邊已經漸漸有了呢喃碎語與口齒不清的嘀咕開始出現:“這個距離你能打中她手裡的玩偶嗎?”
薑婉點了點頭,卻看到陳清眉心的那隻眼合攏了,臉上露出了笑。
“還挺準的,那不擔心了。”他頓了片刻,伸手指向了不遠處的課桌:“打那個課桌。”
“嗯?”
她愣了片刻,但手中的動作沒有愣著,可也就在槍口向著左側偏移的那刻,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槍體上傳來。
那力道之大,與一名成年人全力一擊相仿,可那力道再大,也全然沒可能奪過調查員手中的槍。
她手中的槍口僅是一歪,指關節便已經使出了全力,捏的關節發白了,控製著槍體留在手中。
“誰!”
她怒喝一聲,匪夷所思的目光已經投向了不遠處的少女。
她眉心一皺,大拇指已經扣下了槍體上的保險。
“這就是……他們家裡的那個不存在的人?”
陳清搖了搖頭,走到了薑婉身邊:“你不是本人吧。或者說……這是什麼非遺物的負麵效果吧。”
她聽著陳清的話,臉上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她看著手中的布偶,似乎想不明白為什麼會失效。
“什麼非遺物……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你想要這個玩偶嗎?!想要你就拿走啊!”
薑婉眉頭微皺,那少女手中的玩偶已經拋出些許距離,已經落到了薑婉腳邊。
她保持著槍口的位置,鬆出了一隻手,正準備緩緩蹲下去拾起之時,陳清卻拉住了她。
“怎麼了?”她看著陳清搖了搖頭,鬆開了牽著自己胳臂的手。
他起了身,一步步向少女走去。
“你做得不錯了。真的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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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那張課桌前麵,用手觸摸著書桌上潔淨的那塊鏡麵。
“但你表現出的目的性太著急了,也許是我額頭的眼鏡讓你慌了神,你太過於著急著將玩偶呈現給我們。這讓我更加肯定我的猜測。”
她看著陳清的指尖撫摸著鏡麵,臉色煞白而渾身顫抖,她慌了神,嘴唇上有了些許血色,那是無意間被牙齒撕咬出的鮮血。
“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啊!”
“你太著急了。如果按照你父母的說法,你的記憶並不互通,那你怎會記得這個玩偶又是什麼。
但你太著急了。僅僅是因為恐懼,你便選擇拿出那個玩偶。
但你太著急了,僅僅是她剛剛拿出槍對準課桌的……噢,應該是說,對準那塊鏡子的那刻,你按捺不住了。
其二:那個不存在之人露麵的時機巧到不能再合適了。
在你拿出那個玩偶以後;在你將玩偶拋棄以後。
這太符合常理了。以至於我不得不重新考慮這一切事情是否有人編排。
你太著急了。”
他摸著那塊鏡麵,鏡子中的世界驟然變了。
他嚴肅了幾分,將自己的身高調整到少女的高度,他變換了位置,站到那少女方才所處的位置。
在這個特定的角度,他便見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那些雜亂無章而又汙濁的液體,那些塗抹了整個房間的溶液,它們在特定的角度下彙聚成了一個類似於陣法的圖案,層層疊疊。
而在那個鏡像當中,在房間的正中央處,站立著的正是眾人口中的那位不存在之人。
“它是……你?”
陳清側過身體,讓鏡麵中的那兩個人站在了一側。
這一次,他可以清晰地認出這二人的麵孔是完全一致的。
“張……”
“張嵐。”薑婉在一旁補充。
“好的……張嵐小姐,你能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嗎?”陳清看著她拘謹的神色,麵帶笑容。
即使此刻他臉上的五官已經恢複正常,即使他麵容上的肉須已經消失乾淨,但張嵐的神情還是極度的緊張。
她支支吾吾地,在緩步後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她呢喃般地說著,書桌上的鏡麵卻突然發出了一聲劇烈的撞擊轟鳴。
陳清他們扭過頭去看以後,便是看見了桌上的紙筆開始自己動了起來。
“你們是誰?”
那文字娟秀,看起來也正如一個高中生應有的字體。
“一個能幫助你的人。”陳清頓了片刻:“但你得如實告訴我事情的經過。”
聞言之下,一側的張嵐卻臉色白了幾分,她失聲大叫:“你們怎麼能相信她!她是個鬼!她是鬼啊!她想殺了我!你們保護我啊!”
他歪過頭看了一眼,少女的神情不像是裝的。
她手指指尖仍在顫抖著,有不少人可以控製肢體末端的微動作,但這個少女顯然不在其中。
而他扭過頭再看,紙上寫下了第二句話:“我憑什麼相信你能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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