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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你之所以感到了困意,是因為我一直在使用乙醚去影響你的判斷。而等你真的睡著了以後,我就加大了劑量,並且將你手槍裡的子彈全部取了出來。”
薑婉皺起眉:“但我有上好膛!裡麵最少應該有一顆……”
可薑婉話音未落,陳清便搖著頭打斷了她:“槍套往前推不就行了。我小時候在夏威夷學的,彆問這個。再問就是我和一個小學生學的。
等你徹底昏睡過去以後,我就前往第二間房間,從中取走了用作控製的東莨菪堿,而這個藥物,我用在了兩個地方。
第一個,就是你看到的那個‘陳清’。第二個,則是睡在你上麵的那個受害者。
在與那名受害者交談過後,我潛入了第四間房間之中,利用東莨菪堿製服了一名研究人員。
說實話,他差點沒命了,雖然我估計……也不會真的死掉就是。”
“為什麼。”薑婉不解。
“記得那句話嗎?死者,當如生者般死去。渴望活著的,終將化為血水。”他指了指身後那棵樹。
“在這裡,隻要你符合‘死者’這一定義,你就無法徹底死去。
心跳、腦電波、甚至是動作,這個死者的定義相當繁多,隻要你能滿足,就不會真正死去。”
薑婉又問:“那第二句呢?”
他笑了笑,卻是搖搖頭沒有回答:“在我製服了那名研究人員以後,我就將我的非遺物帶到了他的臉上。
一晚上的時間,他的思維與邏輯都極大程度地向我靠攏,雖然還是有很多不同,但是對於你這個臨時搭建的夥伴來說,足夠了。”
“然後呢?然後你都做了什麼!”
“放心吧。”陳清搖頭回答:“我沒殺死那些人。
由於那個俘虜被我注射了東莨菪堿以後,我從他口中得知了這處後室的具體內容。
也是借助他所知道的信息,我潛入了他們的研究場所以後,我並沒有暴露。
根據他的回答,這處醫院應該開了有六七十年了,在最開始的時間,這裡並沒有發現後室、也沒有計劃這些事情……
但二十多年前……似乎有什麼人接管了這裡,那群人引導著醫院裡的高層組建這處基地,並且出售肢體等器官盈利。
說實話,這家醫院的油水比你想象得要恐怖的多。
在潛入過後,我竊取了他們實驗的成果,並且給他們一把火都燒了。
同時利用醫院裡的物質,做了個簡單的硝油炸彈,給隧道崩開了。”
“那些人呢?!那些受害者!”
陳清皺著眉,似乎也有些奇怪:“我不知道……那一天夜裡,我前往第三間房間的時候,那裡一切正常。
也許是還有其他人擔心走漏信息,卻不想露臉解決問題吧。”
薑婉歎息了一聲,向陳清問:“剩下的子彈呢?”
“沒咯,怎麼可能還有得剩,給我把火藥取出來爆破鐵門啦。”
她楞了一會,又向陳清問道:“那我們……該怎麼離開這裡。你說這裡的離開方法也許在第四間房間,你找到了嗎?”
陳清笑著搖了搖頭,卻又指了指自己:“你開玩笑呢,我都給這裡的工作人員打吐真劑了,我怎麼可能沒問這個問題。”
他拉著薑婉的手,來到了階梯前麵。
他看著上邊,那一片陰影籠罩的環境,麵朝那棵巨樹。
“你做什麼?”薑婉皺著眉不解,卻也任憑陳清拉著他一路倒走上去。
而在走到第二十三個台階,在走到了一麵牆前以後,兩人回過頭,見到了一個未曾出現過的休息平台。
再回過身,來時的路已經就在麵前。
“還真的……很簡單啊……”她沉默了一下,卻也不解:“可第一個人是怎麼發現的,這也沒有線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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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猶豫了一下,卻也沒有替她解答。
在離開以後,陳清看著麵前的女人,有些遲疑地對她說:“今天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向上級彙報。”
“嗯。”
可出乎陳清預料的是,薑婉點了點頭,十分果斷地就答應了下來。
“你答應了?”
“這不就是你告訴我你底牌的原因嗎?”她歎息了一聲,麵色複雜。
“你的那個‘非遺物’。不就是想告訴我,我的上級也許並不可信嗎?”
陳清搖了搖頭:“不是也許,而是幾乎、一定。”
他歎息著,其實薑婉也知道為什麼。
那些組織裡的有頭有臉的人物豈會少,一整座城中因失蹤引發的問題怎麼可能不頻繁。
但一切都沒有發生改變……一切都如同那些人失蹤前那般。
這就足夠可疑了。
“我走了……今天的事……我會替你保密的。”她猶豫了一下:“同時,如果還有類似的問題出現……我會聯係你的。我不知道你出於什麼原因,但我覺得你也許會和我站在一邊吧。”
陳清點了點頭,目視著她的背影離去。
但這一切真的有這麼簡單嗎?
他看著陳清的背影,深深地鬆了一口氣。
主祭所說的那一百多人的死亡,難道也與他無關?
不,這顯然不是。
他所向薑婉隱藏的,恰好才是這一次行動的關鍵。
後室中的神龕被找到後,需要獻上祭品才能獲得回饋。
但他當時並不知道神龕在哪,而記錄中也都被隱藏了。
所以他必須讓這個組織動起來,讓他們再次開始向神龕的獻祭。
那一百多人,就是最關鍵的一個棄子。
渴望活著的,終將化為血水。
這是那三句話中的第二句,也與獻祭的內容相關聯。
獻祭一條,在成功後會死亡化為血水,兩條,存活了一定時間,而三條,便應當是理所當然的活著了吧。
不,顯然不是。事實上在這個組織的實驗過程中,祈願了三條的人,沒有例外的全都死去了,且都是當場死亡。
因為“他們”——渴望活著。
因為他們,都不是死者。
為了等同於死者,陳清將那一百多人引導到了主後室房間當中,在每一個人死亡以後,取出一部分器官、取出一點點內臟。
直到最後,通過一號房內的再生機構,演化成了一具“不知是何人”的實體。
在這頭實體誕生以後,陳清便殺死了它,並且通過將其焚毀溶解,獲得了一瓶屍油、一塊腿骨、一塊眼球碎片。
而這三個東西,便是完成獻祭所需要的準備內容。
同時因為這一百多人的離奇消失,組織內的成員開始躁動了,大部分患有重疾的人沒辦法等,他們也不願意繼續等,於是向主祭施壓。
而主祭同樣受到成員的限製,不得已之下,隻能臨時將部分底層人員去除了組織的標誌,拿來充當祭品。
這也是他不敢殺死“陳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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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了這個人,如果真的是組織裡的一員,那其他人又怎可能安安靜靜繼續呆下去。
也因此,在找到了神龕的本體以後,他才現身出來。
“我未殺伯樂,但伯樂因我而死。”
他搖了搖頭,看著身後的後室,渡著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
一路回到了出租屋內後,陳清便開始研究起了在後室中獲得的東西。
他癱坐在床上,麵前的桌子還擺放著一周前吃剩的熱狗釺子。
許久的疲勞令他有些倦怠,這種倦怠是從腦海裡的最深處傳來的。
他看著眼前的世界變得模糊,那些平整的桌麵開始變得凹凸。
他見著他的肢體變成了波浪狀、見著他的手臂向著窗外伸去。
緊接著,他見到了世界煥發出了新的顏色,絢爛的光芒無視了色彩學應有的搭配,月光如彩虹一般,讓整個世界變得模糊混亂
他聽著耳邊開始有了無數繁雜低語,那些聲音嘀嘀咕咕,像是千人在碎嘴。
可他們抱怨著,卻無法被陳清聽見一句話,那些話語沒有一個詞可以被陳清理解。
他聽著那些不大聲的嘈雜,卻死活無法聽到外界的話。
空調電機、碗筷碰撞,陳清低聲說了兩句什麼,但喉嚨裡的聲音亦是完全屏蔽了。
在持續了大約半分多鐘時間以後,陳清閉上了眼睛,他抑製下腦海裡的各種念頭、讓自己的意識穩定下來以後,他再度睜開眼睛,世界便回到了原來的模樣。
“看來……過於疲勞的時候,我會出現很明顯的幻覺啊。”
陳清低聲嘀咕著,目光放到了自己的手上。
“就是不知道……這個快速回複的負麵影響是什麼。”
他從廚房拿出刀,刀尖劃過了皮膚以後,轉瞬間的肉芽便開始修補傷口。
重複一次、重複十次,重複九十七次。
在不斷的嘗試之中,陳清的身體開始越發虛弱,他靠著牆,從冰箱裡拿出了一袋冰糖,連嚼都沒嚼,就全都給吞到了腹中。
“看來……傷口的恢複和體力有關係。”
他甩了甩頭,可虛弱的感覺還未褪去,眼前的一幕卻是讓他震驚了。
他看著自己的手臂上開始有肉芽向外生長,它們就像蝸牛的眼睛一般在體表上不斷伸縮蠕動,那些肉芽向四周攀爬,牢牢抓住了周遭的環境。
他們就像槐樹長了氣生根,纏繞上一切所到之處。
陳清臉色一變,手邊的刀子當即就舉了起來。
可刀子懸在半空中,他的臉色又是一變。
“也許……不用隔斷它?”
他靜下心來,回憶著先前看到的炫彩世界,回憶著自己壓抑下腦海裡煩躁聲音的那次過程,並加以複現。
他看著自己手背上的肉芽一點點萎縮,那些長長了的藤蔓在一點點死去,短短三五分鐘,他的身體便恢複回了一開始的樣子。
“受傷太多……意誌不穩定的情況下,我的身體會崩潰嗎?”
他歎息了一聲,卻不知第三條祈願的負麵影響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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