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輕荷備好千匹絲綢,由族人範初組建騾隊,過劍閣,進仇池,範輕荷投拜帖見楊茂搜,楊茂搜看拜帖是慕容棹親自迎接,範輕荷下馬施禮道:“義兄在上,範輕荷拜見!”楊茂搜似曾見過,“免禮,不知夫人見我有何事?”“妾乃秋風內人,運絲綢於西域販賣,路過貴地,特來拜見,!”“豈敢與秋風稱兄道弟,應尊稱一聲千歲,夫人請到府上敘話!”範輕荷道謝跟隨楊茂搜到在府中落座,“夫人有何見教,請夫人明示!”“義兄可知若羌?”“略知一二,若羌國王去胡來,帶南山(今新疆昆侖山)西有蔥嶺,戶口甚多,樓蘭強盛後改為鄯善並設伊循城,若羌消亡,有幾族部落遊於各部邊界靠打家劫舍為生,不知夫人因何問起此事?”“前些時駝隊出涼州遭若羌人搶奪絲綢,我欲帶人出涼州會會若羌!”“此流凶狠,官府鞭長莫及,夫人需謹慎行事!”“多謝義兄,輕荷告辭!”
辭彆楊茂搜繼續趕路,河西四郡儘歸涼州刺史張茂,進姑臧城拜見張茂,欲借兵掃平若羌,張茂很客氣,聽聞借兵眉頭一皺問道:“千歲借兵多少?”“五百足矣,滅了若羌全部帶回!”“若羌人漂浮不定,縱橫於幾百裡疲於奔波如何剿滅?”“以靜製動,千匹絲綢謂之魚餌,以搶奪為生何不動心?”張茂佩服範輕荷的氣概,當即選拔五百軍兵交於範輕荷,兵符令件一並賦予,範輕荷押解絲綢出酒泉換駝隊前行,將五百人分三部,左右翼各兩百,親率一百精兵乘夜疾行百裡隱藏於土垣,廢棄堡壘之內,放出風聲有千匹絲綢經過。
一日無事,夜間又行幾十裡隱藏,黃沙漫漫,駝鈴聲聲。漫卷黃沙蔽日月,千壑萬梁繞鈴音。風沙過後仆人拉起駱駝繼續趕路,遠處黃沙上出現眾多棕色小點,在沙梁上移動很快,在一架山梁上等候,那是駝隊必經之路。範輕荷攏眼光看到遠處命人傳令左右翼隱蔽包抄,待兩翼進入若羌前麵隱藏待命,範輕荷督軍正麵衝向若羌人。
若羌統領名叫來不寧,乃是來不胡幼弟,自長兄亡故後由族人養大,後被推為統領,率族打家劫舍為生,來不寧見勢不妙,看著眼前千匹絲綢不甘心,想到上次幾百匹絲綢所得千裡有餘,看身後五十幾人俱是年輕體壯者,手中刀也不是好惹的,心裡有幾分膽量。範輕荷讓過駝隊離來不寧三尺站定,來不寧看清楚是個女流,臉上露出奸邪笑容道:“這次不光有錢還有女人快活,哈哈……!”“爾等多行不義,可知國法不容!”“國法?哈哈……,黃沙之地來不寧就是國法!”範輕荷抽出刀,頑劣之人講理行不通,隻得以武服人。
來不寧見範輕荷拿刀柳眉倒豎不禁開懷大笑,晃晃手中的刀說道:“動刀傷了和氣,莫如跟我,以後絲綢在這黃沙之地儘管行走!”“除掉你,此路再無匪盜亦是太平!”話落劈刀到,來不寧心不在焉橫道接架,不想範輕荷回刀,平推刀斬腰,來不寧落刀外挑,範輕荷並不硬拚刀,捧刀刺前心,逼得來不寧後退幾步,幾招過後不敢輕視範輕荷,看身後百十號人打聲呼哨打算溜之大吉。
範輕荷豈能放過來不寧,取弓搭箭連射倒兩人,再射出響箭,兩翼四百人擋住去路,鋼刀齊出衝殺,眨眼睛十幾人倒在黃沙中,來不寧跪倒在地大叫道:“來不寧願服從夫人,聽從夫人教誨!”範輕荷抬手止住誅殺,來不寧棄刀跪爬到範輕荷近前,“來不寧願臣服夫人!”“既然如此饒你一命,不過在此要護佑過往客商!”“這……。”“日後所需銀兩由我供給,切勿行凶作惡!”“是夫人!”“來人!”後麵有人提著一袋銀兩,範輕荷道:“此有紋銀千兩足夠族人三月所需!”“謝夫人,來不寧告退!”“小妹就這樣放走來不寧!”範初問道,“殺了來不寧易如反掌,日後駝隊將永無太平,收到麾下可保駝隊無憂!”“此地諸部落生性易反複,其心有二,小妹不可不防!”“且帶駝隊西去,我自有打算!”範初領駝隊前行。
範輕荷大張旗鼓回樓蘭,刺史張茂在樓蘭(今新疆錫林郭勒盟自治州若羌縣北)設長史,駐萬餘人軍隊,用於屯田戍邊,對於匪盜長史珂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範輕荷手中虎符令珂威不得不聽從調令。來不寧走出十幾裡走下沙梁探頭看範輕荷走遠,來不寧吩咐族人道:“待到明日劫掠!”族人說道:“既然饒我等性命,不感念恩情也罷,緣何搶掠其駝隊?”另外站起一位道:“若羌之辱,曆曆在目,豈能為漢人區區千兩金銀所收買?”“所言不假,一月奔波少則千兩,多則萬餘,三月千兩又如何過活?”來不寧怒道:“休得多言!”
駝隊看夜幕降臨找避風所在住一夜,次日,範初剛走出五裡,來不寧出現在眼前說道:“留下絲綢滾回中原!”範初有恃無恐道:“來不寧,小妹饒爾性命,不感恩戴德也罷,難不成還強搶絲綢?”“哈哈……!”來不寧大笑不已,後麵族人高呼亂叫衝到駝隊近前。“住手!”範輕荷似從天降,一百輕裝弓弩兵丁出現在來不寧身後,接著箭射死傷二十餘人,來不寧嚇得七魂跑了六魂,還有一魂嚇呆跑不動。“來不寧出爾反爾,此次饒你不得!”一百支箭頭對準二十多人,隻等範輕荷一聲令下射成刺蝟。
“夫人饒命,來不寧心服口服,此生不在違背所誓!”範輕荷鼻子哼了一聲道:“都言爾等反複無常,今日一見不謬,三番幾次又如何信你!”“來不寧折箭為誓,日後有悖誓言天誅地滅,死無全屍!”範輕荷點點頭道:“但願如其所言!”閃開道路讓來不寧離開。來不寧帶著二十幾人垂頭喪氣離開。範輕荷派人跟蹤來不寧摸清住處報於珂威,倘若劫掠可誅殺其族。
西域各部落逐水而居,若羌在阿末辱達大水(今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內車爾臣河)沿岸居住,大大小小的綠洲,農業可以維係部落族群的繁衍生息。由於若羌國被樓蘭所滅,來不寧也是居無定所,在荒地找廢棄殘垣暫住,族人也有不少不願奔波逐漸加入彆的部落。來不寧氣憤至極,隻有二十幾名力壯男子,其他六十多部眾儘是老弱病殘,看著手中銀兩不禁說道:“止有二十有餘,不如護佑駝隊得些錢財也得過活,日後族眾強壯定報此仇!”二十幾人互相看罷未語,來不寧派人帶銀兩拜見中元派挪迦。
挪迦自火祆教慘敗後怒火未銷,聽聞此事未收銀兩即可派人聯合五派截殺範輕荷。可範輕荷已然帶兵回姑臧交於張茂趕回成都。來不寧聽罷頓足不已,早知慕容棹與五派有過節,此事不需損兵折將,借五派之手滅了範輕荷。駝隊已走遠,倘若追趕必然驚動樓蘭屯兵,再派人告於挪迦攔截範輕荷手下駝隊,範輕荷必然不請自來,挪迦不允,來不寧死性不改,再派人聯絡黃牛羌(古氐羌一支。又稱白馬氐。漢代稱今四川綿陽北部與甘肅南部武都之 間的白龍江流域的羌人為“白馬羌”或“白馬氐”。從事農業。產馬、牛、羊、漆、蜜 等。),白馬羌(西羌的一支。漢魏時與蔥茈(zi、白馬羌分布於婼羌以西至蔥嶺間的西域南山今昆侖山中。)部落首領,可遲遲不見回複,部族首領知範輕荷的底細,不願成國、涼國積怨。
日連部圖牙見女兒歸來甚是高興,不見慕容棹,東方碧說明此事,圖牙派人四處查找慕容棹下落。日至八月,眼前一片冰雪,呼嘯北方如刀刺刮著臉,“大姐,我去祭台祭拜父母!”東方碧眼中紅潤,心有所觸自己好久未祭奠父母,帶著些許傷感說道:“小妹,我在此等候公子音訊!”說完走進帳中,宇文賽罕惆悵回到帳中收拾行裝,背上弓箭壺內還有五支箭,微莧走入帳中問道:“姐姐,冰天雪地往何處?”“去祭拜父母!”“此去三千餘裡,人煙難覓,姐姐一路提防虎狼!”“多謝小妹,久在雪中擒虎豹,料也無妨!”宇文賽罕騎白馬奔燕然山。
白馬跑出一天,進入拓跋鮮卑部,首領拓跋鬱律自上位以來西攻烏孫故地,東兼勿吉,一時兵強馬壯,稱兄於北方,自稱擁兵百萬,趙皇帝劉曜曾派大臣修好,元帝司馬睿派使者韓暢加授爵位,石勒派遣使者請做兄弟都被拓跋鬱律嚴詞拒絕,涼州刺史張茂派使者攜重禮於盛樂拜見拓跋鬱律,鬱律麵帶笑容與刺史修好,整日習武練兵,意欲南下逐鹿中原。宇文賽罕看前麵有十幾座白色氈毛帳房,門朝於東南,天窗上有煙冒出,旁邊欄杆圍場羊群有十幾條惡犬看護,還有一處是馬廄,裡麵有三十幾匹馬。宇文賽罕到在門前下馬,帳房門簾打開走出一位中年人,白色翹簷圓氈帽,白色羊皮襖,牛皮褲,白氈鞋,臉色紅潤雖有皺紋不是很多,慈眉善目。“叔父,小女子路過此地,懇求借宿一夜!”“既然如此,請到帳中,馬栓於後麵喂草料。”
宇文賽罕牽馬到在馬廄喂草料,隨中年入帳,帳內還有三人,一男兩女,以年齡分辯的出,中年介紹一子一女和夫人,女兒有十來歲,目光呆滯坐在羊皮上。宇文賽罕一一見過。火塘上烤著羊肉,一家人圍坐以刀割肉蘸食。“姑娘出於何部?”“叔父,小女出於宇文部!”“原來是自家人,欲往何處?”“燕然山祭拜父母!”“莫非是巫神之後,宇文充越拜見巫師,請巫師施法救我女兒!”“叔父請起,待我施法祛除邪祟!”
宇文賽罕取下弓,帶上鹿角帽,樺樹皮白麵具,突目高額,鋸齒獠牙,一尺紅須散落前心,披一件棕紅色神衣,手中持鼓邊敲邊跳,身體搖擺竄跳,口中念念有詞,手中多了一把劍,左右揮動鏗鏘有聲,帳中金光崩現處出現一個三寸人狀物,狐麵人手,大膽妖魔在此害人,還不快走,免得壞了多年修行!”狐麵人聞言化作一道光而逃。女孩似乎好了很多,宇文充越忙道:“懇請巫師收小女為徒,此物三番幾次折磨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