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東聽到王於飛竟提出如此侮辱性的條件,頓時心中火起。
他感覺一股無名火從腳底直衝腦門,臉漲得通紅。“草,宇哥,跟他們廢什麼話,大不了拚了!我們青桑城葉家也不是軟柿子,看他們敢怎麼樣!”
葉小東的嗓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雙手緊緊握住拳,指節發出“嘎嘣嘎嘣”的響聲。
他心中清楚,今天這架是躲不掉了,隻能希望對方忌憚葉家的勢力,不敢下狠手。畢竟,對於武者來說,身體的任何損傷都可能是毀滅性的打擊,即便有珍貴的藥草治療,也未必能恢複如初。
王於飛冷哼一聲,對葉小東的威脅毫不在意。“青桑城葉家?哼,你以為我會忌憚你們葉家?”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隨即轉向葉辰,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葉辰,你到底是自己動手,還是讓我動手?”
“動手你試試啊!來啊,當小爺怕你啊!”葉小東跨前一步,一隻手死死握住劍柄。儘管內心恐懼如 shadow般揮之不去,但他天生要強,哪怕害怕得心臟狂跳,臉上也決不允許露出絲毫怯意。他就是那種寧死不屈的性子,即便明知不敵,也要拚儘最後一絲力氣。
葉辰見狀,伸手輕輕拉住了葉小東。他對王於飛說道:“剛才你說的就是你的要求?好,隻要你在武道決鬥中贏了我,我可以聽你處置。”
“宇哥,你……”葉小東急了,他深知葉辰目前隻是練體一重的修為,而王於飛至少有練體二重的實力。以這樣的實力差距,葉辰幾乎沒有勝算。他擔心葉辰一旦輸掉決鬥,真的會被迫自殘,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葉辰察覺到葉小東的擔憂,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他的眼神堅定,透露出不容置疑的信心。
“武道決鬥?你也配與我武道決鬥?”王於飛顯然沒料到葉辰會提出這樣的解決方式,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旋即露出一絲輕蔑的笑。
在天武國,官府通常不會介入武者之間的爭鬥,因為武者的戰鬥往往超出了常人的控製範圍。
因此,武道決鬥成為了解決糾紛的一種常見方式。隻要雙方同意,並且明確了輸贏的代價,決鬥之後便不再追究彼此的責任。對武者而言,信譽是至關重要的,一旦答應決鬥,就必須遵守約定,否則將名譽掃地。
王於飛的實力確實比葉辰高出一個級彆,他自己也心知肚明,勝利似乎已經穩穩地攥在手心。然而,麵對葉辰的挑戰,他卻感覺有一絲不快。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索什麼,過了片刻,他輕蔑地哼了一聲,打破了沉默:“武道決鬥?就憑你?彆開玩笑了。”
葉辰的目光如劍,直直地盯著王於飛,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有力:“沒有配與不配,隻有敢與不敢。”
王於飛被葉辰這番話嗆得一愣,隨即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不屑與嘲諷:“哦?那我就看看,你到底敢不敢!”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冽,仿佛已經在心中描繪出葉辰失敗的畫麵。
葉辰毫無畏懼,沉穩地說道:“好,那我們去廣場。”
小巷偏僻,人跡罕至,葉辰深知這種地方容易讓王於飛反悔,畢竟沒有足夠的觀眾,王於飛完全可以抵賴。
於是,他提議去廣場,那裡人多眼雜,王於飛即便再厚臉皮,也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食言而肥,否則他的名聲可就真的在武都城混不下去了。
武者之間的較量總是吸引眼球,廣場上從不缺看熱鬨的人群。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開,沒過多久,幾十號人就圍了上來。人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那不是王軍主的兒子嗎?”一個聲音在人群中響起,帶著幾分驚訝。
“對啊,這小子又出來欺負人了,這次倒黴的是誰家孩子?”另一個人回應道,語氣中帶著歎息。
“練體一重對練體二重,這不是很明顯要輸嗎?”第三個聲音也加入了討論,語氣中儘是無奈。
“這年輕人看著普普通通,練體一重的年紀輕輕就能達到這個水平也算不錯了。可惜啊,估計是要被廢了。”第四個聲音透著惋惜。
王於飛在武都城的名聲並不好,大多數人對他的印象就是仗勢欺人,所以此刻圍觀的人群眾多抱著同情弱者的心態,紛紛對葉辰投去憐憫的目光。
人群越聚越多,王於飛的臉色開始變得有些難看。他原本以為能在私下裡輕鬆解決這件事,沒想到卻引來了這麼多觀眾。
練體二重的武者欺負練體一重的武者,這事兒傳出去,他的臉往哪兒放?他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冷聲說道:“你還要等到什麼時候?趕緊比完了自廢手筋腳筋,我會讓你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
葉辰看到人群已經聚集得差不多了,心中有了底。他轉向王於飛,冷靜地問道:“當然要比,不過我輸了任你處置,那麼我贏了呢?”
“贏?”王於飛愣住了,周圍的眾人也是一片嘩然。葉辰的實力擺在那裡,大家都認為他根本不可能是王於飛的對手。
王於飛瞧著葉辰,隻覺得眼前這人十有八九是腦子進了水。越級挑戰還能贏的,那都是天之驕子,含著金湯匙出身的天才。
他們自打出生,就站在了常人望塵莫及的起跑線上,頂級功法、名師教導,資源傾囊相授。可葉辰是誰?一個窮得叮當響的寒門小子,能搞到本低階功法練就不錯了。
要說天賦,整個青桑城都找不出幾個能及得上他王於飛的,葉辰那點微末天賦,在他眼裡連塞牙縫都不夠。這號人物,居然大言不慚地要贏他?王於飛幾乎懷疑對方是不是昨晚沒睡醒,到現在還在夢遊。
他臉上扯出一抹玩味至極的笑容,慢條斯理地問:“喲,窮小子,贏了又能咋樣?”這話透著股赤裸裸的輕蔑,活像在跟叫花子討論滿漢全席。
葉辰眸光微凝,語氣平靜得仿若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我要兩棵百年血參,外加五百兩黃金。”
此言一出,四周的空氣仿佛都凝滯了片刻。人群裡瞬間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百年血參啊!那可是珍貴到有錢都未必買得到的寶物,一顆就能抵得上普通人家幾年的開銷。
兩棵血參外加五百兩黃金,這加起來可是一筆巨款。眾人麵麵相覷,心說這小子膽肥的可以,這胃口也忒大了點。不過轉念一想,八百兩黃金,這可不是筆小數目,但問題是,他要是連命都搭進去了,還拿個屁的黃金血參?
王於飛冷哼一聲,那笑聲裡滿是嘲諷:“八百兩黃金?就你?你也配?就你這窮樣,你覺得你的那雙手腳值八百兩黃金?”在他眼裡,葉辰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在天武國,貴族和平民之間的鴻溝深得就像天塹。王於飛站在貴族的高台上,俯瞰著下方的螻蟻們,眼裡滿是居高臨下的輕蔑。
對於他來說,平民不過是他腳下的塵埃,想怎麼踩就怎麼踩。他隨手一揮,就能決定一個平民的生死。而葉辰,不過是個無名小卒,竟敢在他麵前獅子大開口,這在他看來,簡直就是莫大的笑話。
葉辰麵色如常,絲毫不為所動。他淡淡地道:“武者的手腳,於武者而言,恰似匠人的工具,乃無價之寶。
若是你不願意賠黃金,那我們可以換個方式——你自廢手筋腳筋,如何?”這番話,字字珠璣,既保全了自己的尊嚴,又巧妙地將對方的輕蔑扔回了過去。
王於飛被這番話氣得七竅生煙,他怒不可遏,猛地拔出腰間的長劍,劍身在日光下閃過一絲寒芒。他咬牙切齒地咆哮:“草!你找死!”那模樣,仿佛恨不得將葉辰碎屍萬段。
然而,葉辰依舊神色淡然,他不慌不忙地反問:“你還沒回答我呢。”
王於飛被氣得肺都快炸了。他冷哼一聲,不屑地道:“哼!不就是八百兩黃金麼?給你一千兩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命來拿!
老子今天就廢了你,三招之內乾不死你,以後我的名字倒過來念!”這話裡,既有對葉辰的不屑,也有對自己實力的絕對自信。
葉辰心中一喜,卻不動聲色地應道:“好,那就一千兩!”他話音剛落,王於飛已然動手。
隻見王於飛身形一閃,一劍帶著淡淡的金光,朝著葉辰疾斬而去。那劍招淩厲至極,破空之聲宛如利刃撕裂綢緞,在場眾人隻覺眼前一花,那劍已然迫至葉辰麵門。
此乃武技,一種借助真元之力與肉體潛能發動的攻擊戰法。這等武技,非是有錢有勢之人難以窺得門徑。王於飛性命裡的優越感,不過源於此。
他身後有家族為他鋪路,武府的資源供他揮霍,頂級功法信手拈來。反觀葉辰,不過孤身一人,全憑自身在武道瀚海裡摸爬滾打,連低階功法都需自己在茫茫信息裡艱難拚湊。這份差距,宛如雲泥之彆。
王於飛一展武技,鋒芒畢露,劍光如匹練,直取葉辰咽喉。這一劍,挾風雷之勢,破空之聲刺耳,竟是練體二重武者全力一擊。在場眾人皆變色,心知憑葉辰練體一重修為,斷難抵擋。葉小東麵色驟變,心如擂鼓,暗道這一劍葉辰絕難幸免。
葉辰卻似無知無畏,目不轉瞬盯著王於飛長劍,眼底深處藏著一抹異樣神采。自修煉《天罡玄功》真元訣後,他感知敏銳如獵豹,周身氣息儘在掌控。此刻,他眼中閃過精光,將王於飛身形、劍勢、真元波動看得清清楚楚。
王於飛長劍劈下,葉辰身形微動,側身避開劍鋒,手中剔骨刀寒光一閃,順著王於飛招式間隙,斜刺其肋下軟肋。這刀勢雖樸實無華,卻精準狠辣,直取要害。王於飛變色,欲收劍回防,卻為時已晚。
“砰!”刀尖沒入王於飛肋下,他痛哼一聲,身形如遭重錘,直直倒飛出去,在空中翻滾數圈,狼狽落地。旁觀眾人倒抽冷氣,滿臉震驚。王於飛從胸口至肋下,衣衫撕裂尺餘,銀光一閃,竟是件軟甲護住了要害,才未讓傷口見血。
葉辰暗叫可惜,知王於飛有軟甲護身,否則這一刀定叫他喪失戰力。
“你!”王於飛又驚又怒,眼睛因充血而變得通紅,他居然中刀了,被一個修為弱於自己的刺中了,而且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是高傲的他絕對無法接受的事情。
“我要你死!”
按道理,剛才一擊已經算王於飛輸,但是已經憤怒到極致的王於飛怎可能認輸,他再度揮起長劍,對準葉辰一劍斬來!
武技再度發動!
而葉辰,就如同一個經驗豐富的獵人,毫無遺漏的捕捉到撲來猛獸的每一處弱點!
“呯!”剛才那一幕再度上演,這一次,王於飛的外衣的右側也被拉了一道口子,其結果是,錦袍成了坎肩,掛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