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的記者提問說:“劉總,之前是你的兒子小劉先生說來開記者會,最後是你出席,請問這中間是發生了什麼變故嗎?”
老劉總欲言又止,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記者繼續說:“劉總,在記者會之前,小劉先生被領導指責,請問這是什麼原因?是因為有些人覺得你的工作比較難做通,轉而跟小劉先生說嗎?”
老劉總滿臉憤怒,“什麼?這件事情我還真不知道。”
過了好一會兒,老劉總突然盯著會場角落上的某個人,咬牙切齒地說:“喬先生有什麼事情就衝著我來!”
之前一直不肯指名道姓,現在終於說出了一個姓氏。
記者們的表情都興奮了起來。
小劉總就是在這個時候走進了會場。
他坐在父親身邊。
帶了相機的記者立刻對他們父子拍照,閃光燈開著,小劉總微微不適地皺眉。
老劉總立刻說:“記者先生,拍一張就可以了,我兒子無論從哪個角度拍都是很靚仔的,你不用拍那麼多。”
小劉總像是沒有聽到他父親的話,他對著記者的鏡頭就說:“各位記者,想必大家都很好奇我們家裡的情況。
現在,我們父子倆坐在這裡可以針對一些情況作出回應。
那些想入股煤礦的人,找的說辭就是——我們父子不和,我父親賺那麼多錢,如果不能生出其他的兒子,要我來繼承,對於我父親來說是一件非常委屈的事情。”
老劉總說:“我們父子不是不和,是我們的某些理念不一樣。
這個就相當於尋常老百姓家裡一樣,有些父親覺得兒子捧鐵飯碗比較好,而孩子更加想要出去闖一闖。
我們父子也是這樣,有些看法有分歧,但是我始終覺得我賺的錢給我兒子花天經地義。
以後我的公司也會是由我兒子繼承,所以請那些擅長替我們家的錢操心的人,把心放回肚子裡。”
小劉總說:“劉氏集團和我父親本人,這幾年一直都在做扶貧工作,還有希望工程方麵的工作。記者們如果想要了解這方麵的數據,隨時可以跟京城分公司的職員聯係,他們會給你們相關的材料。
想要完成這些事情就得花很多的錢,所以我父親不想讓股東為難,所以不打算讓任何人入股。
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在這裡,我們就清清楚楚地把這話告訴大家,請大家傳播出去。
煤礦的利潤的50會全部投入到扶貧和教育上。”
50?
這個百分比之前兒子可沒有跟自己商量過。
不過沒有關係啦,剛才兒子說了好幾次“我父親”,這就足夠了。
這場記者會,在葉舟看來這對父子的發言有些中二,完全看不出生意人應該有的含蓄、彎彎繞、意有所指……但是卻讓人印象深刻。
在場的人應該都有一種感覺——以後誰要是找這對父子的麻煩,真的是太缺德了。
而且記者會進行到最後,老劉總還不忘提醒記者們說:“你們來參加記者會,估計已經被有些人給盯上了,可能走出這個門就被人跟蹤套麻袋,各位一會離開的時候注意一下安全。
如果各位不著急的話,可以先在酒店裡住下,費用由我們公司來承擔。
後麵我會跟有關部門溝通,讓相關的部門負責好你們的安全,讓你們平安地離開這裡。
至於新聞,大家可以寫好之後傳真回自己的單位,費用也可以由我這邊來出。”
喬勇的人聽到這裡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話都讓你們說了,我們還能乾什麼?
他們不能乾什麼,葉舟這邊能乾的事兒多著呢。
葉舟小聲地對旁邊的保鏢說:“你的記憶力怎麼樣?”
“還行吧。”
“那我就理解為還挺好的。你認得臉吧?”
“認得。”
然後葉舟就開始做了以下的交代——
“3點鐘方向,那個頭發三七開的男的,一直暗戳戳地盯著某個女記者,他應該是覺得那個女記者最好對付。這個人一會要揍。”
“窗戶旁邊站著的那個,鼻梁有點歪的,大概是以前跟人打架的時候被打過,一會也要記得揍他的鼻梁,歪上加歪。他剛才狠狠地瞪過幾次小劉總,該揍。”
“還有那個禿子後麵站著的人,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但肯定是一肚子壞水的人。他手裡拿著酒店的圖紙,肯定是動機不良。揍他的時候,一定要記得先把他的眼鏡摘下來,狠狠地踩。”
“還有現在我右手邊那個人,他剛才踩到我了,我很不舒服。”
“要打的人很多,你一個人忙不過來。馬上去叫支援,我估計記者會還有5分鐘結束,你們有5分鐘的準備時間。”
葉舟交代完,保鏢立刻側身從她身邊走開。
實際上,葉舟說完之後不到4分鐘就結束了,緊接著這個前後門都關著的會議室裡的燈突然暗了。
會議室的窗簾之前一直是拉起來的,燈滅了之後四周昏暗一片。
有個人好像準備要大叫一聲,但是聲音剛發出來,就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發不出聲音。
就在這時,昏暗的會議室突然亮起一束光。
是葉舟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手電,她照向窗戶邊,說:“站在窗戶門口的同誌幫忙把窗簾拉一下。”
有了這束光,眾人緊張的心也跟著緩和了不少。站在窗戶邊的人配合著去拉窗簾,但是發現拉不動。
葉舟說:“沒事,把下麵卷起來也可以。”
眾人的注意力都在窗戶邊的時候,也隱約聽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似乎是有人走動,又似乎是拖動。
再通過手電筒的餘光看到老劉總父子倆都站在原處,大家就心定了不少。
前麵的門也被打開了,門和被卷起窗簾的光一塊照進來。
站在後麵的人似乎發現人少了一些,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