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四合院後院內。
馮斌剛洗漱完畢打開房門就瞧見閻解成拿著一把鏟子正在吭哧吭哧的鏟著昨晚下的那些雪。
“馮處長早上好”。聽到身後的開門聲,閻解成轉過身微微欠身咧嘴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早,抽煙嗎?”。
“抽,抽,謝謝馮處長”。
接過香煙,閻解成沒舍得抽將其放進了煙盒當中,如今他也算是開了竅,打算將好煙留在煙盒裡用於平時在宣傳科的時候遞給師兄王學強。
自己則是抽著經濟煙,就連閻埠貴想打牡丹煙的主意都被他言辭犀利的拒絕了。
將脖子處的圍巾裹緊,馮斌提著公文包微微低著頭快步的走出了四合院坐上了許大茂一早就開回來的吉普車上。
“走吧”。
“是”。許大茂聞言當即發動汽車朝著軋鋼廠方向駛去,第一天開著吉普車送馮斌上班,他可是一宿都沒睡踏實。
生怕因為冬天被窩裡過於暖和起晚了,來不及提著暖瓶去派出所將吉普車內添加熱水,導致讓馮斌在院門口等他。
戴著手套小心翼翼的駕駛著吉普車,整個人也顯得高度緊張,生怕一個不慎會發生意外,許大茂這時候也才明白,當初為什麼駕駛員陸師傅會一再叮囑,學車容易修車也不難,難的是開車接送領導時的安全。
“嗯....這是在糧店乾上臨時工了?”。馮斌透過車窗瞧見劉光天正在糧店門口吃力的搬著一袋又一袋的糧食,好奇的嘀咕道。
“他啊?我聽街道的人說,好像一開始他是找著了一個小廠子的臨時工,可後來不知道咋黃了”。
“我估計是劉海忠那幾個徒弟使了壞跑那廠周邊說他壞話了,糧店的臨時工好像是鄭乾事幫著說了幾句情,他才乾上的”。
許大茂聞言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嘴裡語速飛快的解釋道。
“喲,你消息還挺靈通的”。
“哪能呢,處長,我也就是借了您的光,還有就是虎子跟衛東他們幾個平時在咱這一塊沒少聽一些八卦”。
“哦對了,待會你讓向紅軍帶著他媳婦去後勤那領點活帶回家乾,省得回頭傳閒話”。
“好嘞,謝謝處長,我一會就跟紅軍說”。
一路上馮斌跟許大茂有一茬沒一茬的先聊著,很快吉普車就停在了保衛處的停車棚內。
馮斌打開車門跳下車之後拎著公文包就走進了辦公室裡,端起桌上乾事提前泡好的那杯茶,試了試溫度後抿了一口。
還沒來得及拿起報紙,李懷德就單獨走進了進來。
“老李啊,坐坐坐”、放下報紙,馮斌拿起一個乾淨的茶杯往裡麵扔了點茶葉又添了些熱水推向對方。
“嗬嗬,兄弟啊,今個兒天可真冷啊,老哥過來討一杯茶水暖暖身子”。坐在椅子上,李懷德先用手捂了捂杯子笑道。
“我雖然現在被推上來了,有些事情不好表態,但咱們也不用這麼客套吧?”。
“老李啊,有啥話你直說唄”。想著這段時間李懷德約飯局的次數也變少了,應該是擔心他現在擔任了一把手,需要注意影響,免得生產部的人回頭心裡有疙瘩。
馮斌有些哭笑不得的從抽屜裡拿出一包煙拆封之後不顧李懷德阻攔親手將煙塞進了他的嘴裡,又拿起火機替其點燃。
“那倒不是,兄弟,老哥能不明白兄弟的難處嗎?心裡都明白著呢”。
“今個兒過來一是許久沒跟兄弟閒聊了”。
“二來是恰巧有些事,準備跟兄弟商量商量”。李懷德吸了一口煙笑嗬嗬的解釋道。
“哦?什麼事啊?”。馮斌眉頭一挑,想著似乎還沒到年關呢,後勤往年這個時候應該是往一些物資單位跑關係去了,哪能有什麼事情要找保衛處。
“這不是老哥之前答應振東了嗎?隻要他不去當兵,安安穩穩的留在城裡當保衛員就行”。
“我想著馮科長那,我不熟,老哥隻能先來找兄弟你了”。
“我也知道,工廠工人介紹信比不上保衛員的編製,這是一份供銷社的介紹信還有一些煙票,就麻煩兄弟幫忙轉交一下”。李懷德一邊說著一邊從兜裡掏出了兩個信封放在了桌麵上。
“行,他乾得還不錯,我剛來的時候遇著北摩廠二隊的隊長,他跟我說你這侄子現在人緣倒是不錯啊,眼裡也有活,開年之後訓練完隻要沒意外基本事就成了”。
“對了,我周末跟曉婉準備帶著少華去一趟白叔家裡吃飯,老李該準備的東西你可得準備一下”。馮斌將信封收進抽屜裡緊接著說道。
今年李懷德還沒跟自己開口讓他幫忙跑跑自己的關係,馮斌索性就趁著兩人閒聊的過程中將事情主動提起,省得對方會因為過於注意影響會導致兩人關係出現些許生疏。
將來這軋鋼廠兩人還得精誠合作,並且馮斌對李懷德這個朋友也算是相當的滿意,更希望能長久的維係住這份友誼。
即便將來對方下台,那憑借著他多年高位結交的人際關係與自身本事,照樣也能在混得風生水起。
“那老哥以茶代酒謝謝兄弟了,東西早就備著了,回頭等兄弟定個時間,我就讓人送過去”。李懷德欣喜的端起茶杯吹了兩口之後就燜了一大口。
弄得馮斌也隻能同樣端起茶杯喝進了一大口熱茶,以此表示兩人關係會從一而終。
“老吳那邊......”。李懷德將茶水喝完之後放下杯子,扭頭看了一眼緊閉的辦公室大門,身體微微前傾低聲的說出了他此行的最終目的。
原來是工會的吳主席前些天因為一些事情找過他,家裡外甥談了一個對象,兩人算是情投意合,可女方那邊也有著追求者。
一來二去兩人也發生了一些衝突,直到鬨到了麵紅耳赤之後,對方忽然找到了楊為民出頭拔份,當自家外甥委屈巴巴的跑到家裡找到了他這位工會主席的舅舅訴苦。
他先是問清楚了自家外甥與女方兩人的情況,也親自上門找到了外甥的對象詢問兩人之間的感情是否穩定,得到了確切答案後。
才直接找上了女方的追求者陳大民的叔叔陳愛軍進行交談。
這事情也被陳愛軍當做是吳主席小心眼,孩子的事情大人瞎參合,時不時的就會陰陽怪氣的擠兌他。
氣得吳主席回家之後又乾了兩瓶黃蓋汾酒,氣得是火冒三丈,最終也許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又或者是因為之前幾次事情心中有怨,沒過幾天就找了一次機會讓一名副主任心腹找上了王河北。
與李懷德約了見麵,當場就表明出了對生產部一些人的不滿,弄得李懷德是又驚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