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斌泡了一杯茶,等了十分鐘左右。
“兄弟,恭喜啊!”。李懷德剛推開房門,還沒跨進來聲卻先傳進了馮斌的耳中。
“老李坐,我這茶都給你泡好了,算準了人一走,你就得過來,哈哈”。馮斌站起身熱切的將李懷德請到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宰人嘛,總得要熱情一些,送財...送肉童子可不能怠慢咯。
李懷德也沒有虛偽的客套,坐在椅子上十分配合的讓馮斌替他點上了煙。
“老哥以茶代酒敬兄弟一杯,恭喜兄弟擔任副處長!”。李懷德雙手舉起茶杯對著馮斌說道。
“謝謝老哥”。馮斌同樣舉起茶杯,兩人相視一笑碰了碰杯子,將那杯溫熱的茶水喝了進去。
李懷德放下茶杯之後,將兜裡兩個信封掏了出來。
“一份是後勤部大家夥湊的份子,一份是老哥給兄的賀禮,祝兄弟步步高升!”,李懷德拱了拱手,開懷大笑的說道。
“跟老李做兄弟,我可是占便宜咯,處長這幾天就會把處裡的工作跟我交接,老哥以後可得多幫忙啊”。馮斌直言不諱的告訴了李懷德,保衛處將來的格局。
“這方麵的事,老哥絕不會掉鏈子,我看處裡兄弟經常巡邏,後勤庫房裡勞保鞋還有一百雙,襪子三百雙,老哥牽頭開個會過後,直接給兄弟送過來”。
“今天還有一批豬肉,是采購科的路子,正正當當從肉聯廠出來的,一部分是老哥私下讓采購們去弄的”。
“給兄弟這個頓升遷宴添個肉菜,聊表心意”。李懷德抽著煙掰著手指將準備好的東西一件一件對著馮斌說了出來。
對於保衛處需要每天巡邏的人來說,鞋襪損耗率相當高,大多都是靠著部裡發的解放鞋以及街道工廠采購的棉鞋。
至於新鮮豬肉,那就純粹是靠著李懷德的人脈以及掏兜從外頭弄回來的,采購科三個股的人傾巢而出要弄不來百十來斤肉,那也彆混了。
算上兩個信封裡價值不菲的票據,這份賀禮,李懷德是真的用心了。
“老李,你這禮可不輕啊,那兄弟得禮尚往來啊?我那酒還有一箱,晚上我讓人搬到你那去”。馮斌指著辦公室牆角處一個沒有任何標識的箱子說道。
“那一會拿上幾瓶,一人一杯,也算是老哥的心意”。李懷德見縫插針的主動提出話題。
“我可沒說不請你啊,老李,你拿兄弟當白眼狼了啊?我請客吃飯,你出肉還出酒,這不是打兄弟臉嗎?”。馮斌故作姿態的板著臉說道,
“哈哈哈,哪裡的話,老哥這也是想借花獻佛嘛,都是一家人,不計較你的我的!”。李懷德直接走向牆角處,將箱子打開,拿出了四瓶酒。
“行吧,下回有了,我在給你拿幾瓶”。馮斌見狀也不好推脫,畢竟酒都拿出來了,再讓人放回去,也不合適。
咚咚咚,正當兩人在相互商業吹捧的時候,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兩人。
“請進”。李懷德安奈下與馮斌暢聊人生的話題,馮斌這才對著門外喊了一聲。
隻見楊書記帶著一個不速之客提著禮物走了進來。
“馮副處長,恭喜恭喜,將來還望精誠合作,共同在廠裡做貢獻”。楊書記拱著手走了進來,將幾盒糕點放在了桌上。
“馮副處長,恭喜恭喜”。那名不速之客對著馮斌也是諂笑著說道。
“楊書記客氣了,這是?”。馮斌同樣拱了拱手,然後有些皺眉的問道。
桌上的幾盒糕點明顯就是幌子,禮還在後頭,不過楊書記礙於李懷德在場這才沒拿出來。
已經感受到了李懷德擅長的以禮開路,以禮服眾的快樂,楊書記如今對此道也算是深有體會。
“楊書記,嗬嗬你也來啦”。李懷德坐在椅子上笑盈盈的對著他挑了挑眉,一副你來得可沒我早。
自從得知馮斌任命時間,李懷德可是一大早就派人盯著保衛處的車輛行駛,一旦有陌生車輛離開,他第一時間就猜測出是組織部的人離開。
當即就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就是為了第一時間上前祝賀,當陳德忠以及處裡其他人輪番向馮斌祝賀的時候,他就站在保衛處大樓外,從遠處觀察著。
等內部囑咐完畢,這才裝模作樣的急匆匆走進了保衛處,就是擔心打擾到了保衛處的內部狂歡。
這份心思,可不是楊書記這個堪堪入門的學生能學明白的。
“李副廠長也在啊,這來得可真早啊”。楊書記麵色如常,心裡早就有些惱怒,這李懷德進了辦公室半個小時還不肯走。
打擾了他接下來的一些發揮以及親密表現。
“不早咯,馮兄...處長的茶都喝了兩杯了,我才趕到,唉,主要是年紀大了,腿腳沒以前利索了”。李懷德捶著腿歎息的說道。
眼神裡曖昧的模樣,讓楊書記眼角都有些抽搐。
“馮處長啊,我借個廁所,一會咱們接著聊”。李懷德起身向馮斌借了一些草紙,然後很明事理的走出了辦公室。
他倒不是擔心楊書記會被幾句陰陽怪氣的話激怒,隻是不想耽誤馮斌的發揮罷了,帶了個錢袋子過來,無非就是想送點禮嘛。
“這是生產部的一點心意,祝賀馮處長高升”。李懷德走後,楊書記這才從兜裡拿出了一個“臃腫”的信封遞向馮斌。
馮斌也不推脫,這種份子錢也是一種潛規則,一些廠內部門升遷內部都會湊上一些票據。
“那我就不客氣了,感謝楊書記記掛,一會小食堂一塊吃頓飯”。馮斌捏了捏信封,沒有發現硬物,這才放心的將信封扔進了抽屜裡。
兩人坐在桌前也聊起了一些話題,但從始至終都沒有理會站在楊書記身後的那名不速之客。
“婁董也是過來恭賀馮處長的,畢竟是廠裡的股東,之前聽聞婁董原先那名不孝女跟許大茂離了婚”。
“又做出了一些違背製度的事情,婁董當即就跟那不孝女劃清界限,脫離了父女關係”。
楊書記笑著轉過身介紹起了那名不速之客,然後又對著馮斌和善的說明了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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