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斌一路上騎著摩托車，腦子裡在消化著關於“兔兒爺”的故事，嘴裡不斷的發出嘖嘖的感歎。
也開始理解那些時常拿著鞋墊或者圍巾，飯後圍坐在一起的小腳稽查隊大媽們的為何會那麼熱衷於吃瓜跟八卦了。
“一包煙聽了一個多小時的故事，這買賣還行，誰讓哥們兜裡富裕著呢”。馮斌樂嗬嗬的搖晃著腦袋驕傲的低聲說道。
路過糧站的時候，馮斌停下車準備順道把這個月即將快過期的糧食領回家，剛從公文包裡翻找出了糧本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笑聲。
“馮科長，今個兒什麼事這麼開心啊？是有什麼喜事嗎？”。
“喲，老張啊，你也來被派遣過來領糧食啊？”。馮斌轉過身就看見了拿著糧食口袋正走過來的張順便。
“是啊，我媳婦她前些天摔了一跤，這腰扭了”。張順豐走上前，掏出煙盒就跟馮斌兩人一邊排著隊一邊閒聊著。
沒錯，就是在排著隊，馮斌也是有些無語。這都快二十號了，還是臨近下班時間，糧站居然還能排起十幾人的長隊。
要不領這糧本上的糧食，也不合適，所以每次馮斌都是趕在月底之前來領，可沒成想今天居然這麼多人。
“我可聽說了啊，馮科長這是要高升了？”。張順豐貼近馮斌耳邊低聲笑道。
“喲，消息挺靈通的嘛，趙傑那小子告訴你的吧？”。除了趙傑，馮斌也想不出張順豐能從哪裡打探出這個消息了。
“嗬嗬，對啊，昨天我跟趙所長去分局開會的時候順便一塊吃了個飯”。
“月底帶著人上我那吃飯去，本來準備等任命下來在告訴你的，沒想到身邊出了叛徒啊”。
“哈哈哈，一定，一定”。張順豐跟馮斌兩人就這麼勾肩搭背的低低呢喃著。
很快排隊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有人認出了張順豐也不斷的跟這位副所長打著招呼。
前方兩三個人也回頭看向身穿著製服的張順豐，還提出了可以讓他跟馮斌先行購糧的提議，也被張順豐婉拒了。
“兩本，都幫我換了吧”。馮斌掏出錢夾在糧本以及幾個糧食口袋一並遞到了櫃台處。
“好嘞”。糧站的工作人員以往總是習慣性的板這一張臭臉，馮斌第一次來的時候就遇到過，當即不小心的將工作證“掉”到了櫃台上之後。
這個糧站的工作人員以及一名統籌登記的會計從那天以後，對馮斌的態度是越發和善，乃至於馮斌平時偶爾將白麵兌換成大米的時候。
大米裡都沒有摻雜著所謂的稻穗以及碎石子，節省了許多挑出這些東西的時間以及精力，雖說馮斌平時吃的都是空間裡積分兌換的米麵。
但也算是對方表達的一種善意。
“您的是四十九斤糧食，兩成白麵，都給您裝好了，您看看秤”。工作人員將糧食口袋逐一放在了秤上過了秤，指引著馮斌檢查重量。
“這是蘇護士的，三十九糧食，兩成白麵”。又重複了一次操作之後，馮斌才接過了幾個糧食袋子。
馮斌身為保衛科人員，屬於重體力勞動者，按照糧食供應級彆可以領取的糧食等級是四十九，四十六，四十三以及四十，四個等級劃分。
而蘇曉婉屬於輕體力工作者，糧食供應級彆也是由三十九斤逐次往下每級降低三斤，至於這級是根據怎麼區分的馮斌也不太清楚。
（沒查級彆劃分，所以就按最高算吧，那年頭醫護是真的累，根據我外公再世的時候說過，一個外科大夫有時候能累得一到家有時候倒頭就睡，所以蘇曉婉在這就按照輕體力勞動換算吧）
“走了，回家交差去了”。張順豐將一家人的糧食領出來之後，把幾個糧食口袋綁在了自行車後座上就跟馮斌揮手告彆。
馮斌單手提著接近一百斤的糧食走四合院，不少人也見怪不怪的沒有驚歎著馮斌那驚人的臂力。
“馮科長領糧去啦？”。
“對，嗬嗬，今天家裡糧食快吃完了，趕快去領回來，不然晚上開不了火了”。馮斌露出標誌性的笑容回應著幾個大媽。
“科長，您下回把本子給我就成，我替您跑一趟就是”。許大茂正好在後院穿著那身保衛科的製服不斷的調整儀態。
見到馮斌提著糧食口袋走進後院，立馬就跑上前來敬了個禮。
“你少添亂了，糧食還是我自己去領就好，你有這功夫明天給我把車擦了”。馮斌瞥了他一眼，搖頭說道。
“好，好，好，明個兒我中午吃完飯的時候一準就將您的車擦得乾乾淨淨的”。許大茂不停地點頭的應和道。
看他這點頭的頻率，馮斌都想在他脖子上裝上一個發電機，看看能不能做到所謂的頸部發電的功能，也省得四合院這附近一言不合就斷電。
“你有事啊？”。看到許大茂有些諂笑的站在房門口沒有離開，馮斌開口問道。
“那個....那個.. ”。許大茂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說吧，婁家找你茬了啊？”。馮斌還以為是下午他不在的時候，婁家又找上許大茂談複婚的事情了，皺了皺眉。
“那沒有，是..是我徒弟學強，他想讓我問問您，咱處裡的電影還放嗎？”。
“如果不放的話，他想著先在鄉下多待一陣子，跟老鄉處好關係”。許大茂見馮斌誤會了，急忙解釋道。
原來是王學強剛剛擔任了放映員的工作，老鄉們比較熱情，上回給他送了不少補身體的“特產”。
禮都被人塞進兜裡了，那自然也得相應的做出回報。
但又剛上任放映工作，他想著要不要先在保衛處放幾部電影，在下鄉，但是又沒接到馮斌的通知，所以不敢貿然的隨意接下鄉任務，隻好請師傅來幫忙打聽打聽。
“放吧，這兩天讓他抽個功夫在處裡先放幾部電影，然後在接下鄉任務吧，以後還按照你之前的時間放電影就行”。
馮斌對王學強的好感也加深了一些，這孩子跟許大茂學得還不錯，沒因為到上正式的放映員就飄起來了，還知道先請示。
“那我明天一早就去告訴他，讓他挑幾部新的來放”。許大茂也算是儘心儘力對這個接了班的徒弟，話裡話外都是想替這徒弟在保衛處混個好人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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