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因為賈東旭昨晚擔驚受怕不斷的做著噩夢，還是易中海到了家裡叫醒了還在炕上沉睡的賈東旭。
一路上易中海看著身旁突然少言寡語的賈東旭很是好奇，還以為他是昨晚輸了錢所以感覺到自責。
“東旭啊，是不是昨晚輸了？沒事，男子漢大丈夫，娛樂歸娛樂，也是一種放鬆嘛。”。
“偶爾娛樂一下，隻要把握好分寸，那就不是什麼大事，師傅也是過來人！”。易中海一把摟住賈東旭的肩膀寬慰著他。
“嗯，師傅。我。我知道了。”。賈東旭看著身旁的易中海幾次想要張口說出事情，可他非常害怕，害怕易中海會放棄他。
易中海看著有些畏畏縮縮的賈東旭，心裡暗自感歎道。
“這東旭哪都好，就是膽子小，不過這樣也好，將來更聽話。”。
李懷德在清點完所有庫房物資後，就吩咐秘書分頭找到了楊廠長跟聶書記，三人牽頭在軋鋼廠內部開了一個小會議室。
會議的內容就是今年的年終福利，經過李懷德的紙業質APP，最終決定好了發放年終福利的方式跟數額。
為數不多的肉類優先發放給技術人員，在到一些高級工，其他人多發一些米麵跟一至二兩油。
保衛處也分到了一部分肉類跟油，這是楊廠長聶書記主動提議的，李懷德甚至心想，省事了。
“這次李副廠長可算是辦了一件大事啊！今年工人的這個年會過得比以往好很多。”。工人工會的吳主席站起身來鼓掌。
“嗯，李副廠長今年可是辛苦了。”。聶書記也起身鼓掌，對著李懷德說道。
“李副廠長，辛苦了。”。楊廠長也緊接著起身鼓掌。
“都是整個後勤部一同努力的成果，大家再接再厲為工人創造更好的工作環境！”。李懷德笑著說道。
隨著幾位領導都帶頭鼓掌，其他的乾部都紛紛起身，在有一陣鼓掌聲下這個會議圓滿結束。
陳德忠正在跟馮斌商量著今年處裡的物資發放問題，這也是馮斌第一次在保衛處過年。
“小馮，今年警衛科跟治安科多少有些動蕩，我的意思是希望你保衛科庫房那些東西可以分一些出來給另外兩個科”。
“當然不會白讓你拿出來，我這個處長也出一份力。”。陳德忠拿出一個有些臃腫的信封，放在馮斌身前。
“處長，我也不跟你見外了。”。馮斌吸了一口煙，點了點頭說道。
“那就好，牛肉不錯，下回還有的話，幫我留一些，我那孫子現在可喜歡吃燉牛肉了。”。陳德忠見到馮斌收下信封。
換了一個話題，跟馮斌聊著一些家長裡短，談論起自己的孫子，臉上那抹慈愛之色喜於言表。
“哈哈處長多的沒有，給小康的牛肉，我還是有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再來十斤行不行？讓我這孫子吃個夠。”。陳德忠從沒懷疑過馮斌這方麵的能力，所以也毫不客氣的張口就要十斤。
“行，明天早上我讓劉勇送過來。”。馮斌也沒推辭，直接一口答應。
“那行，這錢我就不給你了，就當是你這個當叔叔的給侄兒的壓歲錢了。”。陳德忠現在跟馮斌幾乎以叔侄相稱，兩人之間的關係發生了不少的變化。
這年頭老人都想著將來給自己的兒子孫子鋪鋪路，希望將來自己退休之後，馮斌能念及舊情多多幫襯一下自家晚輩。
“行，我這當叔叔的肯定得照顧好自己的侄子，小康將來要去當兵還是在地方工作，能出分力的事，我指定不拒絕。”。
“哈哈哈，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小斌，我就這麼叫你了，過年我讓海峰跟秀琴帶著小康去你那拜年，這孩子得給你磕個頭叫聲叔叔。”。
“哎，陳叔，我上家裡去，彆讓孩子出門凍著了，這天冷。”。
“你來家裡是你來，他帶孩子上門歸上門，兩碼事，就這麼定了！你可彆推。”。
“好，那就這麼定了，到時候就辛苦嫂子做飯了。”。
兩人在辦公室內就這麼一直聊著，陳德忠的想法很簡單，既然你大伯扶正了，DC武裝部裡的一把手，那這門叔侄關係就得趕快定下來。
在此之前，陳德忠對馮斌的作為也是幾乎都是默許的態度，很簡單他在觀察馮斌，甚至在馮大山扶正的時候他也沒直接表明態度。
一直到了張龍事件裡，他才確定馮斌不會因為一些私交而逾越底線，並且對自己這個處長的尊重是沒有變化。
約定好了相互上門拜訪的時間之後，馮斌離開了陳德忠的辦公室，剛剛回到自己辦公室就看到李懷德跟王河北兩人已經坐在裡麵喝著茶。
“馮兄弟，這是開完會回來了啊？”。李懷德起身打著招呼。
“老李，你這剛開完會就過來蹭我茶葉啊？”。馮斌看著李懷德這張神采奕奕的笑臉，就已經知道他在會上可沒少出風頭。
“哈哈哈，這不是馮兄弟的茶葉好嘛，我這會開得口乾舌燥的，過來討杯茶喝。”。聽著馮斌那打趣的口吻，李懷德也是跟馮斌開著玩笑道。
“馮科長，你要采購的東西已經辦妥了，剛才已經交給劉隊長。”。王河北替馮斌跟李懷德點上煙之後開口說道。
“那辛苦王主任了。”。
“不辛苦，不辛苦，這點小事哪談得上辛苦啊。”。
“馮兄弟，明年如果還需要幫忙，老哥可請兄弟在搭搭手啊。”。李懷德拿出了三封介紹信放在馮斌麵前，對著馮斌拱手說道。
“老李，你這手筆可不小啊。”。現在軋鋼廠的正式工，在這三年困難期裡已經被炒到了一個讓人震驚的地步。
一千五一個名額，甚至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還得有關係，還得送禮。
如果進了車間，還得找師傅，那三節兩壽的禮跟平時的煙，一份工作就能掏掉一個單職工家庭半輩子的存款。
當然如果是掃地或者搬運價格就不是這麼高，但也絕對不低於一千二。
尤其是三年困難時期，工廠裡可是能直接用工資提前兌換飯票，偶爾還能吃點肉類，大鍋菜也有是用著油炒的，不少工人都靠著這頓午飯撐起了家庭糧食壓力。
（這裡是采納當年我爺爺的經曆，我爺爺十個孩子，二姑三姑當初一個進了罐頭廠，一個是橡膠廠，我爺爺不僅欠下了人情，甚至還免費幫人打了一套家具，送了煙酒跟錢，最後一共花了兩千五六百才把人送進去了。）。
（俗話說三年學藝三年效力，在那年代基本都是這樣說法，而且工作名額非常的少，能倒騰這玩意的人也不多，不單單是三年工資的價格就能買到的。都是超額搶購的，當年鐵飯碗的含金量相當驚人，我三姑家的哥哥是接了班進廠的，現在還在廠裡老輩人的麵子在，特彆輕鬆，福利待遇也是相當的好。）。
“心意，一點心意，將來年終的福利還得兄弟幫忙在白副局長那幫老哥多說兩句話。”。李懷德是真舍得下本，這三封軋鋼廠的介紹信都快抵得上五根甚至六根小黃魚了。
白副局長是川府司令部出來的兵，跟父母也是戰友，馮家香火情中的一份子，馮斌保衛科的一些份額會比其他科多也是因為這位白副局長在幫襯著馮斌。
李懷德明顯是要維係上這段關係，馮斌也沒說什麼，畢竟我就幫著說說話，能給就給，給不了，我也不可能去糾纏人。
還沒到年初，工作名額都沒定下來，李懷德就直接提前寫了三封介紹信提前交給了馮斌，這是讓馮斌很意外。
今天保衛處裡喜氣洋洋，因為就在馮斌離開辦公室以後，陳德忠就已經讓人在保衛處的公告欄上貼上了大字報。
保衛處今年分配的物資份額，還有具體發放的數量都寫在了上麵，甚至各個科室都知道保衛科的庫房也會拿出一批物資統一發放。
那今年能領回家過年的東西指定會比去年多不少，尤其還是保衛科庫房的東西，保衛科這大半年可沒少忙活。
“你猜今年能發多少東西啊？”。
“我哪知道，但肯定不少，你沒看保衛科那邊這半年吃得多好啊?”。
“我跟你們說，保衛科沒少私下發福利，上回還發了牛肉。”。
“牛肉？是軋鋼廠那時候采購回來的牛肉嗎？”。
“軋鋼廠不是采購了半頭牛嗎？另外半頭就是馮科采購的。”。
“對，對，這事我知道，每人發了一斤，直接就把肉給分了。”。
圍在公告欄麵前，不少人都在竊竊私語，都在討論到時候到底能發出多少東西，而保衛科的人都沒去湊這個熱鬨。
因為他們一早就知道了具體要發多少東西，都被三個大隊長下了封口命令，誰要傳出去東西就扣一半。
許大茂今年送禮的對象從三個領導派係變成了單獨的一個後勤部，還有保衛科。
三份禮集中在一個後勤部跟保衛科為數不多的人手上就相當可觀了，上躥下跳的到處跑。
下班了去哪個領導家，上班的時候又往哪個辦公室跑，甚至他也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煙票還是議價找人弄的煙。
給保衛科送了三十條大前門跟二十條飛馬，瓜子花生也是弄來不少，下足了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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