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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 19 章 十九顆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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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上司藍波·波維諾勒令我不許半夜偷偷跑了,必須安心養病,不然他就要扣我的工資。

躺病床上,我在思考自己的教育方式是不是真的出了問題。

這小子長大後是越來越叛逆了,敢這麼對待自己的監護人,平常怎麼不見他的膽子這麼大。

將心比心,他忘了小時候闖禍是誰幫他收拾爛攤子了嗎,是,我承認是沢田綱吉收拾的。但是平時都是誰給他洗衣做飯打掃衛生的?是,我承認長大後是他自己乾的,但是他有沒有考慮過,他是不是太自私了,錢那麼多為什麼不分我一半?還有監護人我的心靈也是很脆弱的,為什麼不給我介紹熟男打發時間?

他根本不知道成熟男性寬廣的胸懷可以包容多少東西,比如夾著一杯香檳為深夜寫報告疲憊的我的手指獻上愛的親吻。

如果是遊刃有餘的成熟男性,無論我拿出什麼東西,怎麼折騰都是可以的吧。

畢竟是堅強不屈的成、年、人、呢。

這就是喝牛奶的小鬼和胸懷寬廣成熟男性的區彆。

傷心了,這輩子也不要搭理小孩子了。

自從轉行當了保育員,熟男越來越與我漸行漸遠了。

“玩UNO嗎?我帶了。還有你喜歡的舒芙蕾在這,要吃嗎?”

“好的,馬上。”

撐起小桌子,我們玩了一晚上,直到被巡查的獄寺隼人發現並沒收。

才怪,我們打著手電玩到獄寺隼人二次巡查,又一次發現並沒收。

……

第二天一早醒來,我的胳膊又被壓麻了。

去睡旁邊的陪護床吧,我說真的,你是什麼一定要枕著媽媽的臂彎入眠的小孩子嗎?

幫熟睡中的少年重新蓋上快掉下去的毯子,我有些頭疼。

不論是上司還是雷守大人,稱呼如何變,本質還是個小孩子嗎?

是時候該改變一下教育方式了,這樣停滯不前的話實在有辱BOSS對我的期待,再說我也不能真的把他丟下不管,等把他教導到可以獨當一麵,我應該可以功成身退隱居幕後了。

自從十年前接手了還是個小鬼的他,我就踏上了不歸路。

先是前往並盛,後是入學黑手黨學院,再然後這個麻煩的小鬼從比垃圾桶高不了多少的花椰菜長成了比我腿長比我有錢比我能折騰的我的上司,從頭到尾我都是苦命的打工人。

變成這樣和萬惡的Reborn離不開關係,要不是他煽風點火,給BOSS吹什麼風,我也不至於年紀輕輕就無痛當媽,踏上了艱難求生的養娃生涯。

那個時期的我們倆生病都要掛兒科,去遊樂場因為未成年沒有監護人陪同,工作人員不讓進。

拉著狂哭的花椰菜,沒辦法,我們倆鑽了狗洞進去,倆小孩亂逛了一天被好心人士舉報疑似拐賣兒童逃脫雙雙進了局子喝奶,被姍姍來遲的Reborn撈出。

可惡的Reborn,當年還是個鬼畜小嬰兒的他就把我當笑話看,我在他麵前無所遁形,和沢田綱吉一起,連褲衩子也保不住。

果然還得是前輩說得沒錯,倆大黑眼珠子一看就沒好事,他和前輩那種拉風的男人差遠了。

和這種玩弄人心的小嬰兒不一樣,前輩那樣拉風的男人,無論在哪裡,都像黑夜中的螢火蟲一樣亮眼,一樣迷人,一樣出眾。

……當初差一點點,我的未來就可以改變了。

雖然我也並不後悔。

細數Reborn的一億種罪行,簡直罄竹難書,悠悠轉醒的藍波已經拿來了熱毛巾和早餐,洗漱完畢後強烈要求要親自照顧我。

看著高舉雙手兩眼亮晶晶的少年,我能說什麼,我還能說什麼。

畢竟是自家孩子,隻能忍耐他把我當洋娃娃和殘疾人任意擺弄想揍他的強烈衝動了。

這股衝動在他把我的頭發梳成雙馬尾時達到了巔峰。

和藍波走一塊被獄寺隼人吐槽兩個人一雙眼,並排走誰也看不見的劉海被可笑的愛心發卡夾住,梳成了雙馬尾,他是想讓我和丘比簽訂契約成為馬猴燒酒嗎?

比起社畜大姐姐版的馬猴燒酒,他這種美少年去當還差不多。

很好,下一次研究的課題是馬猴燒酒的就業問題,我是丘比,他是馬猴燒酒藍波子。

“怎麼樣,很可愛吧?”

馬猴燒酒藍波子期待的看著我,臉上布滿得意,情況允許的話他的身後大概會出長出螺旋槳一樣旋轉的尾巴。

我沒說話,默不作聲的盯著他,大約是我的無動於衷刺激到了他,他快速收回了眼神,忽然羞澀起來,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我。

《絕望主婦:如何應對青春期叛逆兒子》有提到,青春期的少年總是會冒出奇奇怪怪的想法,搞出普通人壓根不懂的藝術創作,這種時候隻要給他們愛的肯定就可以了。

儘量使自己的語氣變得溫柔,我熟練的讚賞他:“給我恢複原狀,小子,不然揍你。”

藍波子:“……”

藍波子含淚的把可愛的雙馬尾拆掉了。

然後他給我編了學生妹雙麻花辮。

我:“……”

要、忍、耐。

算了,總比馬猴燒酒雙馬尾要好點,理智穩重的監護人是不會在意這些細節的。

“怎麼樣,身體好點了嗎?”

沢田綱吉推門而入,看清病房的場景,笑容凝固了一秒。

頂著學生妹雙麻花辮冷酷無情玩消消樂的我:“……”

紮著兩個小揪揪敢怒不敢言蹲角落削蘋果的藍波子:“……”

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後退一步,關上門。

靜的可怕的三秒後,沢田綱吉麵色如常的推門而入。

“怎麼樣,身體好點了嗎?”

帶著完美無缺的笑容,沢田綱吉來到床邊,放下慰問品,輕聲詢問我。

這個男人真是成長到了恐怖的地步。

我:“……”

我一臉我好柔弱的倒在病床上:“沒錯,十代目先生,我很不好,我的心靈和錢包都空虛到了乾癟的地步,急需一百萬來填補。”

掏出沒一個子的錢包,我獅子大開口。

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笑容溫和:“你要不要看看你拿的誰的錢包。”

我淡定的瞄了一眼:“抱歉,拿錯了。”

是六道骸的錢包,上次這隻陳年鳳梨洗劫完我的工資後,偷偷爬他家衣櫃順的。

丟掉那隻空空如也的錢包,掏出隻剩一百元的新的錢包,我重新倒下,厚顏無恥的把包張開求沢田綱吉投幣。

沢田綱吉:“……”

掛著完美麵具的沢田綱吉終究是繃不住了,恢複了吐槽本性:“這是我的錢包和我的一百元吧,你倒是用點心啊。”

他不僅沒給我錢,還搶了我的錢包和一百元。

邪惡的黑手黨頭子,小心我下次把他的胖次圖案昭告天下。

“這是物歸原主。”

沢田綱吉無情的說出真相,給了我一個彈指。

我心懷不甘,礙於他是我上司的上司,無奈忍辱負重。

他變了,從157的短腿國中生進化成深不可測的黑手黨教父隻需要一個Reborn。

真懷念在並盛被我嚇得連滾帶爬喊媽媽的沢田綱吉,隻需稍微逗弄,那張臉便會露出意想不到的可愛表情。

他怎麼在看我?

我好心提醒他:“怎麼,羨慕我時興的發型嗎,十代目先生?”

是在偷偷嘲笑我麼,憑他老土的熱血漫畫主人公流水線刺蝟頭還好意思嘲笑我,這種莫名其妙的自信我很佩服。

聽到這話,角落削了十個蘋果的藍波子跟安了雷達一樣,手裡削了一半的蘋果皮斷開,猛地轉過頭,睜著淚汪汪的大眼睛看向疑似羨慕我時興發型的沢田綱吉,兩個小揪揪朝沢田綱吉的刺蝟頭發送好友申請。

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

三秒後,沢田綱吉刺蝟頭上的愛心發卡隨風搖曳,他本人背著我沉默的坐在床邊,長長的黑線拉成陰影,徹底放棄反抗。

我就說為母則剛吧。

真是渾身上下散發著母性的男媽媽呢,可憐的十代目先生,從Reborn出現的那一刻,你早就逃不掉當保姆的命運了。

“卡吱——”

六道骸推門而入。

六道骸關門而出。

“kufufu,真是邪惡肮臟的黑手黨。”

門外傳來嘲諷,還有急促的腳步聲。

熟悉的一幕。

好了,我們明天都要時時興興的上彭格列八卦論壇了。

先下手為強,我打開手機,快速編輯,給弗蘭發送信息。

【你師父剛才因為嫉妒沢田綱吉的時興發型氣跑了。】

【圖片jpg.】

退出聊天界麵,剛把手機揣懷裡,接二連三的震動讓我知道,事情穩了。

……

送走沢田綱吉,無視角落啃蘋果啃到吐的藍波子,我鑽進被窩,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睡了一下午。

一覺醒來已經是夜晚了,藍波在我床邊哼著歌做手工,他真的很喜歡做這些小玩意。

記得大概是他小學的時候,老是纏著我蹦蹦跳跳不肯離開,我隨手丟給他一團毛線,讓他自己跟貓去玩,他搗鼓了半天,搖著奶牛小尾巴送給我一串死結。

彆說,那串死結真的挺藝術,絕望得仿佛把木乃伊墳墓炸成了公共廁所爬出來發出憤怒的咆哮。

“哇,好厲害,你是天才嗎?”我趴床底下寫著作業,毫無感情的棒讀,“太可愛了,我喜歡的不得了,看這小彆致長得跟六道骸的鳳梨頭一樣。”

“真的嗎?!”

“嗯嗯,比獄寺隼人的貓耳女仆裝還真哦。”

“我果然是天才嗎!藍波大人要吃一百盒章魚小丸子!阿尋,給我買好不好!”

“嗯嗯好的呢,天才少年。哇哦,不得了,BOSS祖墳冒青煙了,你在此地不要動,我去燒個香。”

“好,那你快點哦,藍波大人會一直等你的!”

“放心吧,我馬上回來。”

……

我理所當然的沒回來。

就當我亖了吧。

至今,那串充滿藝術性的死結還掛在我家玄關,供每一位到來的客人欣賞。

或許從那天開始,他就覺醒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發不可收拾。

從杯墊到地毯再到廚房每根筷子湯勺的保護套,甚至彭格列每個倒黴蛋西服領子下麵的小紅花。

最上頭的那段時間,彭格列每個人身上都帶點花花綠綠,其中最花哨的莫過於三個倒黴蛋。

掛著一身五顏六色糖果的我。

披著亂七八糟彩線漁網的獄寺隼人。

全身閃著光,綴滿亮片散發聖光的沢田綱吉。

默契的走在上學路上,我們低頭四顧,完美錯過彼此,給對方留下最後一點尊嚴。

回到現在,他又在搗鼓什麼?

哦,是圍巾,非常可愛的圍巾,嫩嫩的粉色和綠色混合,裝滿了春天的少女情懷,末尾點綴一串可愛的小花,碰撞著纏綿。

我承認他的手指頭很靈活,同時也承認他的腦子有點問題。

大熱天的戴圍巾,他是要去南極挖石油嗎?

等等,他給我乾什麼???

原來要去南極挖石油的是我麼。

“是披肩啦,怎麼可能會讓你當圍巾用。”他無語,彆開臉不甘心的嘟囔,“在你眼裡我到底是有多不靠譜……”

靠近我,他給我披上,又幫我撫平睡得亂七八糟炸毛的頭發:“空調有點冷,調低的話你又會覺得不舒服吧,這樣就可以了。”

他一下午是忙活這個嗎?

孩子好有孝心,好貼心,好賢惠。

我欣慰不已:“謝謝你,小銀行卡,雖然很幼稚,配不上我的成熟氣質,但我勉強可以接受,下次家長會我會披著它參加的,向每一個人介紹你是我驕傲的——”

腳下一崴,他緊急撲過來捂住我的嘴,喀嚓一聲,有什麼東西碎掉了,隨風飄散。

他崩潰:“彆說了!!!”

我明白的,他是害羞了,真拿他沒辦法。

“求求你彆亂想了!去吃飯吧!!!”

唉,青春期男高也到了不想聽媽媽嘮叨的叛逆期了,是該改變教育方式了,去向六道骸或者斯庫瓦羅請教吧,他們比較擅長教育孩子。

“所以說彆想那些奇怪的東西了!!!我要哭給你看了啊!!!”

……

吃完晚飯已經是九點了,值班的護士例行檢查後表示,我的身體恢複得很好,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這是個好消息,每天接受沢田綱吉他們的慰問很麻煩,躲被窩偷偷摸摸寫日記更麻煩。

護士小姐推著推車去下一個病房,藍波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說要去廁所。

“好的,需要我陪著你嗎?”

我問。

一手插進口袋,他攀著門框,回頭和我對視,眼裡有悲憤,有委屈,還有千絲萬縷的荒蕪,他大約是死心了,選擇不與我爭辯,失魂落魄的走出了病房。

沒看錯的話,他還在偷偷摸摸抹眼淚。

哦,哭著跑走了。

我:“……”

直到聽不見任何動靜,我掀開被子,拿出藏在下麵的評分標準表,在心理那一項打上叉號。

失敗了啊……容易被言語左右可是大忌,敵人可不會放過任何破綻,心理訓練也要加大力度,拜托庫洛姆製造溫柔一點的恐怖幻術吧。

時限就……一個小時?

思考片刻,我寫上了半小時。

雖然我估計他撐不過十分鐘。

燈光驟然熄滅,房間一片漆黑,這是彭格列最中心的醫院,敵人打過來的話沢田綱吉可以讓位給我了。

窗外的月光透過縫隙灑在地板上,勉強能看清房間的動向,我對著地板走神,想著沢田綱吉什麼時候讓位給我,以及成功上位後把巴利安的那位納入我的情人團的幾率是多少。

門外傳來什麼東西碰撞的聲響,一聲慘叫後,一團黑影竄出來,直奔我的床位,腳一軟,精準投在我懷裡哭得撕心裂肺。

“那那那個東西出現了!”他瑟瑟發抖,嗚咽著跟我說,“黑漆漆的樓道什麼也沒有,突然冒出一雙發光的眼睛,還追著我跑!!!”

是巡邏的醫療機器人吧……不,也可能是瓜跑出來,物似主人,那隻匣動物偶爾也會起壞心思呢。

安撫的摸著他的頭發,我冷靜的思考。

看這樣訓練他連五分鐘也撐不了,麻煩了,要不直接拜托弗蘭吧,同齡人之間應該很有話題,他們說不定會相處的很愉快。

不過,有那麼可怕嗎?

我低頭觀察抓緊被單低聲抽泣的少年,思考片刻,輕輕朝耳後吹氣,好不容易緩過來的他霎時一僵,卡吱卡吱轉過脖子,看清是我後,整個人快碎了,眼淚噴湧而出。

啊,原來他真哭了。

我以為他裝的呢。

他可真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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