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發先知雙手結印,無儘的磅礴力量從他周身蜂擁而出,朝著夜染音鎮壓而去。
“諸位,請借氣運與我一用!”
銀發先知說話間,以聖殿為中心的場間地麵,亮起無數符文,那些符文構成瑰麗的圖案,使得眾人的力量,都被壓製,難以釋放出來。
人群一陣騷動,失去力量掌控的虛弱感,讓他們心底不安陡生,一個個都警惕無比,不願再如之前那般借出氣運。
可很快,他們就發現,那些符文陣法,正在吸收著絲絲縷縷的金色光線,且將那金色光線從他們身上抽離。
反應過來銀發先知在強行吸收他們的氣運,眾人臉色都變了。
“先知這是作何?”
“我們不願借,就要強行借嗎?”
沈滄浪更是做出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天啊,比起夜少祖,假先知這更像是吸收眾人氣運修煉的邪魔……死星真正的罪魁禍首不會是他吧?”
葉亦瀾很快反應過來,也大聲道:“他喊大家來此議事,不會就是故意把大家聚在一起,好把大家一網打儘?”
夜染音感受著四周的符文波動,神識飛快蔓延出去,這陣法她用逆符文感悟可以破解,但是需要極長的時間……
可以說,等她真的以常規手段破解,這裡麵的人的氣運,可能都被吸光了。
銀發先知臉色冷峻,不在意眾人的反應,從眾人身上被抽離出來的金色絲線,絲絲縷縷朝他手中彙聚,相互纏繞在一起,形成一把金色長劍。
那劍在緩緩的成型,可以想象,隻要劍成,他便可揮劍斬夜染音的天命。
夜染音當然不會坐以待斃。
手中燦白的淨化之光砸出去,瞬間在場間迸濺開來,碰觸到的人,都忍不住慘叫一聲,一縷縷散發著惡臭的黑氣從他們身上蒸騰而出。
但那黑氣消失之後,他們瞬間覺得神清氣爽,隻是這種狀態還沒持續多久,就又因氣運被抽走而麵露頹廢,氣息微弱。
“果然……果然被動手腳了……”
“我們被騙了……該死……那先知老兒,到底是什麼時候對我們動的手腳?”
眾人反應過來,憤怒不已,紛紛想要掙紮,但在符文陣法的壓製之下,卻無法調動太多力量。
夜染音先前的淨化之力,也是在符文陣法出現之前蓄積的。
此時除了神識,她也很難調動自己的力量。
但沒關係。
如果神器足夠鋒利,便是不加持任何力量,也依舊能夠破開陣法。
夜染音起身,自席位中踏步而出,心念一動,帝女劍憑空出現。
她並沒有調動太多力量,輕鬆寫意,隻用最普通的劍法……
嗤……
劍氣橫掃四方,陣法固若金湯。
銀發先知眼中露出冷蔑。
夜染音並未在意, 長劍淩空劃過,切割在符文上麵。
刺啦……
劍氣無法撼動的結界,瞬間被帝女劍劃出一道口子。
天地間的靈氣,從那道口子,瘋狂的往陣法內倒灌而來。
銀發先知臉色巨變。
其他人感知到力量,一個個狂喜不已,紛紛調動全身力量,開始收回被抽離出去的氣運。
夜染音也一鼓作氣,體內力量運轉,飛身而起,帝女劍淩空斬下……
轟!
這一次,隻憑劍氣,瞬間摧毀符文,四周金色的紋絡消失,正在先知手中凝聚的氣運之劍也瞬間消散,絲絲縷縷金色氣運,重新回到眾人體內。
眾人心中升起劫後餘生的感覺,一個個長舒一口氣,回過神後,一個個開始將之前憎惡、仇恨的情緒加注在銀發先知身上。
這時候,再傻他們也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了。
不過銀發先知和夜染音一樣,並不在意他們的看法。
“果然。”
見陣法被破,氣運之劍消失,銀發先知並不氣餒,甚至,這也是他預料之中的事情。
“在這個世界,想要斬你天命,徹底殺死你,果然難如登天。”
夜染音不太懂他話中的意思,隻眼神冰冷的看著他:“我不知道你是誰,不知你我之間有何仇怨,但你竊取先知身份那麼多年,是該將一切都還回來了!”
“先知?”銀發先知冷笑:“還回去?還給誰?還給那個廢物嗎?”
說話間,他銀色的目光落到沈辛身上。
沈辛的眼睛又開始劇烈疼痛起來。
他抬首,綁著透明絲帶的眼睛,隔著綢緞,朦朦朧朧的看著銀發先知的方向:“我若是廢物,竊取廢物身份苟延殘喘的你,又是什麼?”
這麼久以來,夜染音她們可能沒有思考過一個問題。
但是被奪走身份,奪走性命,成為一個迷失者,一世又一世的回到這裡又被殺死的沈辛卻一直在想。
如果他是真的先知,那麼,那個人,為什麼要竊取他的身份,要以他的身份,在聖城假扮他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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