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夜染音用古怪的目光看夜逐衣：“你好像……很想讓我做這個共主？”
夜逐衣麵具下的唇勾了勾：“因為我希望你背後有人，有所依仗，在遇上事的時候，有更多人為你分擔，讓你不那麼辛苦。”
“……”場間幾人都一言難儘的看著他。
若不是猜出他跟夜染音之間，或許有血緣關係，他們都想將人打出去了。
夜染音神情也微微緩和，道：“現在的形勢，便是我想要做共主，也不會那麼容易，再看看吧。”
通天塔，玄女殿這兩方態度強硬，試劍閣雖然中立，但實力不凡，應該也不會屈居人下。
“無妨，彆忘記還有我，我的背後是什麼，你應該很清楚。”
夜染音自然清楚。
夜逐衣背後是黑市。
遍布整個靈武大陸，遍布下等世界，中三重天，九重天的黑市。
與各大工會一樣，是無可動搖的龐然大物。
若夜逐衣有心召集靈武大陸黑市所有強者，估計，隨時可以一統中州。
“再說吧。”
夜染音此行中州，最重要的兩個目標，一是找夜采薇，二是找可以修複師娘所化丹藥所需的材料。
可惜此次武窟之行中，並沒有太過罕見的靈藥。
不過，距離她母親出關的時間，倒是不遠了。
“行，你慢慢考慮，什麼時候改變主意了，說一聲就好，在這中州，萬事有我。”
之前夜染音一直在東域，他沒什麼表現機會。
現在來中州了，特彆是四方城這邊，算是半個他的主場，可要好好表現才好。
畢竟，家裡還有好多個哥哥呢，以後想表現估計都沒機會。
很快，眾人到了宿夜山莊。
“在武窟辛苦這麼久，大家也累了吧，都回去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回頭再說。”
“好。”
大家各自回房。
夜染音回到住處，在院中，就將小長生放了出來。
小長生好奇的看著四周的一切。
夜染音道：“這個院子很大，有好幾個房間，你就住我隔壁。”
“好。”小長生在武窟內近萬年，都是自己‘一個人’，所以看上去雖然很‘小’，但自理能力特彆強。
“你需要吃食物嗎？”夜染音猶豫了下，問道。
長生道：“我喜歡吃靈石。”
靈石裡麵都是靈氣，他可以吸食靈氣。
夜染音明白了，當即拿出一個儲物戒指，裡麵全是靈石：“你收著。”
小長生從裡麵那裡個靈石出來，那靈石很大，他直接抱著吸起來了。
夜染音見此略微驚訝。
她之前給儲物戒指是下意識的行為，但當她想起小長生是傀儡，不是人，不會使用精神力，想要收回的時候，小長生已經從儲物戒中拿出了靈石。
這小家夥……
竟然連精神力才能打開的儲物戒指都能使用。
這真的是傀儡嗎？
樓崢到底是用什麼材料煉製的他？
她正想著，不遠處，忽然一道破風聲傳來。
等她回過神，就看到一個兩米多高的傀儡站在她麵前。
“武窟。”
夜染音叫了聲。
武窟不像長生一樣會說話，他點了點頭。
夜染音也不在意，道：“你過來，我給你換個外表。”
武窟走上前。
夜染音將在武窟內煉製的外表皮囊與傀儡本身煉製在一起。
不過半個時辰後，原本看上去不慎美觀的傀儡，就變成了一個近兩米高，擁有一雙大長腿的儒雅男子。
他的相貌是照著樓崢來的，這張臉在樓崢身上很合適，但放在沒有表情，人高馬大的武窟身上就極為怪異。
不過，那張臉，也讓他看上去平易近人許多。
夜染音點了點頭：“嗯，以後，你就照顧長生吧。”
然後，染音又遞給武窟一納戒的靈石。
武窟不會使用納戒，小長生是知道的，他伸手，什麼話都沒說，武窟就將納戒遞給了他。
小長生從納戒內拿出一塊靈石給武窟：“我幫你保管。”
夜染音見此，不由訝異，然後失笑，搖了搖頭道：“另外。”
她看著站在自己麵前迥然不同的一大一小，一高一矮，開口道：“我答應樓崢讓長生過普通人的人生，你們二人，從此之後，便不必再提自己是傀儡的事實，另外，你們也可以離開這裡，去你們想去的任何地方——隻一點，無論在何處，都不許為惡，你們與我有契約在，我能感知你們做的一切，你們若是為惡，我一個念頭，就能讓你們灰飛煙滅。”
武窟沒有動，他站在長生身旁，低頭看向長生。
長生仰著白嫩的小臉，看著夜染音道：“我不走。”
“嗯？”
“我要跟你在一起。”
“這……”
“我很厲害。”小長生攥了攥小拳頭：“很能打，比你的那些朋友都能打。”
夜染音愕然。
小長生又道：“你提供靈石，我幫你做事。”
“……”
“不需要很多的，一丟丟就好。”
“停。”這小家夥，小嘴還挺能叭叭：“我答應你了。”
小長生臉上露出與人類極其相似的笑容，伸出手指：“拉鉤。”
“你這都會！”夜染音震驚。
小長生隻固執的仰頭看她。
夜染音伸手，與他拉鉤。
“那就讓武窟和你一起，住在我隔壁吧。”
小長生點頭：“嗯。”
“我要休息了，你們也去休息吧——對了，為了不讓彆人察覺你們身份，日後，你們要學習人類的作息，晚上必須睡覺，白天再出來行動。”
“好。”
……
第二日，樓俊羽去了宿夜山莊，見到了夜染音。
“夜先生，你當真不願做四方城共主嗎？”
夜染音反問他：“你們先祖，當真有這樣的遺言？”
這應該不是樓崢的遺言，若是樓崢留下的，之前在武窟的時候，樓崢就應該告訴她了。
“是真的。”樓俊羽苦笑：“其實這件事不太光彩，不過，告訴夜先生你也無妨。”
“我這一脈先祖，是當初老祖宗的親弟弟，不過，因為哥哥太過優秀，他一直心存妒意，當初哥哥出事之後，他悲傷之餘，其實也鬆了口氣，後來哥哥又回來，他很恐慌，還好哥哥帶上了麵具，讓他可以穩坐四方城城主之位，但其實他心裡一直不服，想要做到哥哥當初做的事情，一統四方城，可惜，一直沒能做到，等到哥哥臨死之時，他終於認識到自己不如哥哥優秀，請來當時幾大勢力的掌權人，一起向哥哥承諾，未來若有人能在武窟得他哥哥傳承，分裂的幾大勢力便奉其為主，重新回歸四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