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棋樓中其他人看到夜染音拆傀儡的模樣,臉上都露出愕然之色。
更有人臉色難看,直接上前質問:“你做什麼?”
開口那人,是在第八層待了許久的天河宮老人。
同時,其他人也慢慢朝這邊圍了過來。
他們被困在這裡多年,對第八層的一切在內心深處,隱約已經有了敬畏,他們怕夜染音拆了傀儡後,會讓他們無法離開第八層。
夜染音手上拆傀儡的動作沒停,眉眼微挑,聲音淡淡道:“你在武窟沒殺過傀儡?”
在前五層,眾人為了殺到下一層的階梯,不知道殺了多少傀儡。
這裡麵的傀儡,本就是可以摧毀的。
那人皺眉:“那怎麼能一樣!”
“沒錯,這可是能夠下棋的傀儡!”
“所以呢?”
夜染音抬起素白的小臉,眼神淡淡的看著他們。
從東龍開始,她就不喜歡當初極為霸道的中州幾大勢力。
檢察院,在第七層,已經被她滅了。
通天塔,在昨晚,也沒人了。
現在,還有個天河宮很不順眼。
如果,天河宮執意糾纏,她不介意也送天河宮的人一程——畢竟,這第八層的老人中,沒一個無辜之人。
她相信,如果實力足夠,天河宮的人,必然也是想殺她的。
“你……”
幾人怒不可遏,卻敢怒不敢動手,一個個臉色漲紅站在原地,雙拳緊握在一起。
同時,沈滄浪也發現這邊情況,他快步走過來,對著圍在夜染音身邊的幾人不悅道:“你們乾嘛呢?”
“你們是忘記當初通天塔把守棋樓的時候,是怎麼對你們的了嗎?”
“現在,通天塔被我們滅掉,理論上,棋樓被我們接手,我們沒收你們門票就算是好的,我們在棋樓行事,又什麼時候輪到你們指手畫腳?”
葉亦澈也在一旁道:“你們若看不慣,儘可離開。”
劍少商點頭:“再糾纏下去,我不介意效仿通天塔。”
圍著夜染音的幾人聽此臉色大變,再也不敢糾纏,連忙灰溜溜的走開了。
“這群家夥,在這裡都待那麼久了,還膽小如鼠,連拆個傀儡都不敢嘗試。”沈滄浪看著他們背影嘟囔兩句,然後看向夜染音:“對了,說起來,音音,你為什麼要拆傀儡?”
夜染音將自己的猜測說了遍。
沈滄浪聽的恍然大悟:“音音,你真聰明。”
然後他偷瞄了一眼正在專心拆傀儡的夜染音,道:“不過我剛剛看那傀儡術了,真的好難啊,我應該是學不會了,我可不可以不學啊。”
說著他有點心虛。
夜染音有些好笑:“可以,不過,這算你欠我們一次,下次遇上有馭獸方麵的秘境,你可得出力帶我們。”
“沒問題。”沈滄浪瞬間精神抖擻的拍了拍胸膛:“真遇上與獸有關的,包在我身上。”
說著,他頓了下道:“不過,這裡的棋譜還不錯,我發現棋道博大精深,還挺好玩的,我再看看。”
“去吧。”
夜染音開始專心研究傀儡。
而之前灰溜溜離開的幾人,越想越氣。
“再讓他們這樣胡鬨下去,我們可能永遠都離不開這裡。”
“不行,我們怎麼能被幾個剛來第八層的毛頭小子給小瞧了。”
“聽說他們在第七層,還殺了檢察院不少人,我們去聯合這裡的檢察院老人,還有四方城,玄女殿,以及試劍閣那兩個劍瘋子——我不信,我們所有老人加起來,會不是他們的對手!”
“對,而且,應該沒人像棋樓被把控在彆人手裡。”
“她們太強,對我們威脅太大了,聯手滅掉她們,我們才能恢複以往的和平共處!”
“沒錯!”
幾人很快分開遊說其他幾大勢力的老人。
他們以夜染音等人阻止大家找第九層而說動兩名試劍閣老人。
檢察院本是不願的,但得知試劍閣的兩個劍瘋子同意後,二話不說就也同意了。
他們可是知道,那兩個劍瘋子很強很強,之前通天塔數度圍殺,都沒殺死他們。
有那兩個人在,他們就勝了一半。
再後麵,四方城的人也被說動了。
玄女殿的那三人,本就依附於他們,不敢不聽從他們的。
於是,在這一日,第八層的老人們全部聯手了,而且,打算今晚動手。
對此,夜染音等人一無所知,還在棋樓內提升自我。
下午。
一名四方城新人,匆匆找到夜染音:“夜先生,你們快回宮殿吧,第八層的那些老人們都聯手了,打算今晚對你們出手。”
他們三個新人是不打算出手的,畢竟,來之前,少城主特地交代要輔助夜先生等人。
夜染音聽此,神色毫無波瀾,道:“我知道了,謝謝你,我對你和你的同伴開放了權限,你們三人去宮殿躲一躲,免得他們為難你們。”
“那,夜先生你們……”
“我們?沒關係,他們想來,儘管來就是。”
昨晚,滅殺通天塔的人時,她沒有對第八層其他老人動手,已經是她的仁慈了,畢竟這群困在這裡數千年,已經瘋魔變態,沒有人性的家夥,放一個出去,都會是禍害。
隻是先前他們沒在她麵前作死,她也不好動手。
現在,既然他們找死,便成全他們就是,畢竟,在去第九層之前,將他們斬草除根,也是極好的。
四方城那人心事重重:“既然夜先生打算應戰,那,我回去將我同伴叫來,我們與你們一道迎敵!”
夜染音聽此,忍不住抬眼,看了四方城那人一眼,道:“好。”
樓俊羽和四方城的人目前給她的感覺還可以,她打算離開武窟後,問問樓俊羽到底知不知道武窟內武運的秘密。
她想知道,當初,樓俊羽到底是如何離開第七層的。
沒多久。
四方城那人帶著兩名同伴來到棋樓。
沈滄浪等人也已經知道第八層的老人們聯手了,對此,他們一點都不恐慌,甚至還帶了點期待。
很快,天色暗了下來。
棋樓又來了一個人。
也是這次的新人,天河宮關雲長。
棋樓現在不禁出入,他暢通無阻的進來,進棋樓後,發現眾人都沒注意到他,才心虛的鬆了口氣,然後一副自來熟的模樣,走到四方城三名新人麵前,開玩笑道:“我們都是一起來的,你們跑路怎麼不叫上我,可真不夠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