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幻的身影沉默半響，道：“是。”
夜染音點頭，看來，小叮當記得沒錯，這裡的確與碎星劍主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她才這麼想著……
“也不是。”那虛幻的身影就又道。
“……”夜染音迷茫了：“所以，閣下，到底是，還是不是？”
虛幻身影逐漸靠近夜染音：“你先說說，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夜染音沉吟了下：“兩年前，我去過他的故居，在他的故居領悟了空間之劍。”
虛幻身影身形頓住：“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碎星劍主的？”
“後來，起運巧合下，我見了他本人一麵，是他自己告訴我的。”夜染音道：“當時，雲溪劍聖給我看了一把劍，之後告訴我，我若有機會見到那把劍的主人，就讓我代他向劍的主人說聲對不起，說他，不是有意失約。”
“他說，那把劍的主人，就是碎星劍主。”
空間裡流動的星子都停頓在那裡，似乎整個空間都凝固了。
夜染音戒備的看著不遠處的虛幻身影。
半響，那虛幻身影才再次開口：“他為何托付你此事？他是自己不能來告訴我嗎？”
不等夜染音回答，虛幻身影又道：“他是不是出事了？”
夜染音想起雲溪劍聖曾經說過的話。
雲溪劍聖說，可以說他是一縷殘魂，但不能說他是天醒者。
夜染音不知雲溪劍聖為何會做那樣的決定，但她按實轉告：“我遇到他時，他已是殘存的一縷幽魂了，後來托付我之後，他就灰飛煙滅了……”
四周的星域空間又開始震蕩。
夜染音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虛幻身影的情緒波動。
夜染音覺得此事非比尋常。
也不知道當年雲溪劍聖與這碎星劍主有過什麼約定，不但是雲溪劍聖執念很深，連碎星劍主都如此在意。
雲溪劍聖為此，明明都是天醒者了，卻怕第二世無法覺醒記憶，而留了一縷殘魂。
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死了……我早就猜到了……是啊，早就猜到了……”
虛幻的身影喃喃自語。
夜染音隻保持沉默。
“你還聽他說過我……碎星劍主什麼？”
夜染音回憶當時情形，道：“他給我說，我若有機會離開靈武大陸，便會知道，中三重天之上，劍之無敵者有一人，人稱碎星劍主……還說，你可能未必記得他……”
“傻子……”
虛幻的身影緩緩道：“真是個傻子，我怎會……不記得他呢……”
夜染音不由好奇：“冒昧的問一句，劍主，你與雲溪劍聖，有何過往？”
虛幻的身影逐漸凝實，變成一個俊秀飄逸的男子模樣。
夜染音略微失望，原本還以為兩人間有什麼愛恨情仇，沒想到碎星劍主是個男人。
兩個男人的話，應該就是沒可能了。
“這就是碎星劍主李凡塵的模樣。”俊秀飄逸的男子道，但很快，他又道：“也是我哥哥的模樣。”
“嗯？”夜染音懵了。
俊秀飄逸的男子朝夜染音走來。
隨著他每一步腳步的邁動，他的發型，五官，衣著，不斷變化，變化成了一名美麗的素衣女子模樣。
“這……”夜染音心裡隱隱有了想法。
“這是我真實的相貌。”女子眉眼滄桑，看著遠處星域：“我叫李凡心，是碎星劍主的妹妹。”
夜染音蹙眉：“冒昧的問一句，與雲溪劍聖有約定的……是令兄，還是……”
“是我。也是碎星劍主李凡塵。”
“你一定很疑惑吧。”李凡心自嘲一笑：素色的衣袖一揮，夜染音便看到了無數的片段幻影。
在那些片段幻影裡，她看到了不少熟悉的人。
葉亦寒，沈滄浪，葉亦澈，沈辛，了塵，芸姑……
夜染音頓時明白，那幻影裡麵顯現的，都是正在爭奪傳承的人。
她正在思考，李凡心為何給她看這些，她身旁的李凡心就道：“這些人，為我留下的傳承爭的你死我活，卻不知道，自己爭搶的到底是什麼。”
夜染音沒開口，她感覺李凡心現在說這些，隻是因為她想說，她需要的是一個聽眾。
“我七星城，以劍立本，家族傳承最強的，便是七星劍與七星劍訣，哥哥將七星劍訣練到了最高層，成為三重天那片星域之中的劍道最強者……雲溪劍聖說的沒錯，碎星劍主的劍，的確是無敵之劍。”
“哥哥和七星劍訣，是七星城的立城之本，因為他們的赫赫威名，旁人才不敢進犯我們七星城。”
“前二十年，哥哥背負著七星城的一切，而我，隻是一個無憂無慮，愛好遊山玩水的大小姐。”
“我是在一片劍域中遇到雲溪劍聖的，我與他同時被魔劍惑心，有了一夜春情。”
“……”夜染音伸手摸著下巴，她就說，這兩個人絕不清白，如今看來，果然有問題。
“雲溪劍聖，他是個很傻的人，追著我說要負責，我還沒有給他答複，哥哥的手下，就將我帶回了七星城。”
她們身前，幻影裡麵，那些武皇在曆經各種考驗，奪取傳承，這邊，夜染音與傳承的主人李凡心卻是在宮殿之外，觀察著他們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夜染音分了一半心神在那些幻影上，一半心神在李凡心身上。
李凡心繼續道：“我回去才知道，哥哥死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讓夜染音驚訝一瞬。
李凡心自嘲的笑了笑：“死在閉關中，被人暗算而死，但我七星城，在新的少主還未立起來之前，不能失去‘碎星劍主’這個鼎鼎有名的招牌。”
“所以，我成了哥哥，從此，世上再無李凡心，我，便是碎星劍主李凡塵。”
夜染音疑惑，不解：“你有你哥哥那般修為？若是有的話，你為何不能以自己的身份庇護七星城？”
李凡心聽此，素色的衣袖再次一揮，傳承大殿中，出現兩團光，一團金色，一團黑色。
“看到了嗎？那就是我七星城的傳承，一為生劍傳承，一為死劍傳承。”
“碎星劍主李凡塵修煉的是生劍，與平常劍術無異，而我李凡心，修煉的是死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