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人二百七十九家！”
沒有人想到，東華長老，竟還真能將這個數字精確到個位數。
眾人都啞口無言。
在震驚的同時也有些痛心，一千二百多家啊，都是無辜之人，卻因為擁有特殊體質，被九皇宗殘害滅族。
九皇宗的手段，太毒辣了。
“中州五子的特殊體質，是不是你們九皇宗從彆人身上竊取的？他們，是不是你們九皇宗的人？”
夜染音冰冷的聲音，繼續問道。
這個問題，讓眾人精神一震。
“是。”東華長老阻止不了自己的嘴巴，控製不住的說出真相。
這一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以為，他吃下真言丹後，隻要一說出特殊體質四個字，就能觸及精神屏障，夜染音和劍聖府顧忌他的性命，自然不敢再問。
可誰能想到，夜染音竟然這麼狡猾，問他那麼多問題，卻一直沒讓他提‘特殊體質’四個字。
而如今，他身不由己的回答的這些問題，已經足以讓他死一百次了。
他怕了，對夜染音，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
他害怕夜染音再問下去，不止是劍聖府，其他正道勢力和天下之人想殺他，恐怕九皇宗也想他死。
他如今死，說不定還能保住家人性命，可如果再說下去，估計他的親朋好友，都要被九皇宗處理。
“特殊體質。”
他無法控製自己不回答夜染音的問題，但夜染音也無法控製他說出精神屏障的禁詞。
他才說一遍，七竅就開始流血。
“特殊體質。”東華長老嘴唇顫抖，又說了一次，這次，他的心臟急促跳動，血液流淌極快。
他心情複雜無比，他不想死，可若此時他不死，他在乎的那些人就會死。
懷著向死的心，他刻意說著精神屏障的禁詞。
所有被下精神屏障的人，若是說三次禁詞，就會死掉。
當初藍長東大概就是這麼死的
區彆是，藍長東死的很不甘心。
而他，卻是自願求死。
“特殊體質，是我所為，與九皇宗無……是宗主指示我……噗嗤……”
東華長老原本想借著說出第三次精神屏障禁詞，即將身死之時，將所有罪責攬到自己身上。
可惜，他太小瞧真言丹的威力。
縱然即將死去，他也無法讓自己說謊，本想將罪責攬到自己身上，將功贖罪，結果，卻是將九皇宗宗主暴露出來……
而他的身體，在觸發三次精神屏障之後，再也撐不住精神屏障的反噬，長噴一口鮮血，瞬間就瞪圓雙眼，身體僵硬，沒了呼吸。
眾人對對東華長老的死，並無太多動容。
他們知道，東華長老或許還知道其他秘密，但並不會那麼容易被問出。
而今，他回答的那些問題，已經足夠他，足夠九皇宗付出想當代價了。
而且，除了東華長老之外，如今，九無暇也還在劍聖府內。
有她在，自然是比東華長老還好使。
眾人雖然不在意東華長老的死，但夜染音借東華長老的嘴，揭發的事情，卻依舊讓他們心情難以平靜。
“真是沒想到，九皇宗竟會做那麼喪心病狂的事！”
“東華長老平日看起來慈眉善目，心思卻如此惡毒。”
“中州五子，竟然是九皇宗的人！”
“原來他們的特殊體質都是用血腥手段從彆人身上掠奪而來，怪不得會被夜先生的陣法將特殊體質剝離出來。”
“哎，可惜了那些真正擁有特殊體質的修士了。”
還有人直接高聲道：“我看九皇宗行事跟邪修無異，無名老祖，我覺得，關於特殊體質之事，我們有必要代表天下擁有特殊體質的寒門修行者朝九皇宗討個公道。”
無名老祖看向夜染音：“夜先生，關於此事，你怎麼看？”
此時，無論是誰，都不敢小覷夜染音。
今日之事，不論是她提前知道什麼，還是隻是猜測出來的，都讓人心驚不已。
說起來，這位聖院後峰的夜先生，似乎有一種特殊體質——但凡她出去走動，似乎都能弄出不小動靜。
那些動靜所波及的事情，都讓眾人對她又敬又愛又怕。
如今，就連是劍聖府的老祖做事，都要詢問她的意見。
夜染音自然是想九皇宗付出代價的。
但事情到如今，便是她不說，也有的人會出麵做這件事。
於是她朝著無名老祖微微一笑，頗為無害道：“我隻是一介小輩，這樣的大事，自然做不了主，要如何做，老祖做決定就好。”
“……”
無名老祖和眾人聽此，都很是無語。
一介小輩。
做不了主。
她要真是這樣想的，藥王穀的事，劍聖府今日的事，就都不會發生了。
“真是個小狐狸啊。”無名老祖忍不住在心裡暗歎。
他是越來越欣賞夜染音了。
在他的認知裡，東域年輕一輩，鮮少能比得上她的。
可惜，這樣的人才，竟不是他劍聖府的弟子。
思及此，他不由朝葉之謙，納蘭璿和身邊葉雲看了一眼。
有那三人在，夜染音也算是半個劍聖府的親戚吧，聖院和劍聖府未來可期啊。
這般想著，他心裡舒坦了不少。
便道：“既如此，此事，便容後再議。”
此事事關重大，各大實力恐怕都要與真正的掌權人聯係商議之後，才能做出決定。
場間除了聖院之外的其他勢力之人，也都紛紛點頭附和。
無名老祖見此，又問夜染音：“夜先生，如今，你可滿意？可還有何事要說，要問？”
夜染音聽這問題怪怪的，怎麼好像她問題很多一樣？
她搖了搖頭：“暫時沒有。”
無名老祖鬆了口氣。
還好，她終於沒事要說了。
若她再爆個大料，他還真不知道要怎麼收場了。
“好，既然夜先生你沒事了，那麼，我宣布，即日起，葉之謙接替金霄之位，成為劍聖府第三府主。”
此話一出，眾人都不由看向那個小奶娃，對方粉雕玉琢的小童模樣，讓大家都有點啼笑皆非的感覺。
無名老祖直接讓他做第三府主，還真是不講究啊。
然而，更勁爆的，還在後麵。
就在眾人思考葉之謙合不合適做第三府主時：“納蘭璿，為劍聖府第一代府主。”
他話音剛落，場間頓時響起驚呼聲。
還有不少隱在暗處的劍聖府長老，再也忍不住開口打斷：“老祖，此事萬萬不可。怎能將兩府交給一對夫妻？而且他們二人被困劍塚十多年，誰知如今是否心性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