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問心的話，在場間瞬間引起軒然大波。
“天啊。”
“秦問心竟然愛上了無暇公主？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過去聽聞許多天驕追求無暇公主，但從未聽說過秦問心有動心過……”
“沒想到，真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這下，不知道東域多少女子要心碎了……”
“不過，先前的確聽聞，流沙城事發之時，劍聖府是由秦問心帶隊，九皇宗也有無暇公主前往，傳聞兩者在路上相遇，似乎被帶入到一個什麼秘境之中……”
“一個是絕代天驕，一個東域第一美人；一個風華榜第三，一個風華榜第四；一個劍聖府第一劍子，一個九皇宗小公主。兩人無論是相貌，天賦，地位，名望，都極其相配……又在那種危機之下相遇，就算真產生感情，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就解釋的通，為什麼無暇公主會帶靈劍石入祖地，因為無暇公主，她根本就不知道靈劍石有什麼用，她隻是因為想將心愛之人的定情信物貼身攜帶，才不小心將靈劍石帶進去……呃，說起來，無暇公主對秦問心應該是有情的吧？若是沒有，那秦問心也太慘了！”
場間眾人議論紛紛。
沈滄浪也覺不可思議：“竟然有人真的會愛慕那種蛇蠍女人？”
葉亦澈眉心也微微皺起：“傳聞中的秦問心，不該是這樣。”
劍少商難得歎了口氣，還好他選了聖院，沒有進入劍聖府。
這東域的劍道聖地，著實讓他失望。
虛空之上，發須皆白的無名老祖沉默了一會兒。
“秦問心，你雖是無心之失，但卻釀成大過，害的中州五子一死四殘，你可知，有你今日之言，來日，中州宗門上門問罪，我等可直接將你交給對方，任憑處置。”
秦問心再次叩首，地上又添鮮血：“弟子知道。”
“好，既如此，來日若有人來追究，你便前去解釋，另外——你私自將靈劍石交給外人，還致使對方帶入祖地造成惡劣影響，我剝奪你長老之位，你服也不服？”
“弟子心服口服。”
秦問心再次叩首。
無名長老見他如此執迷不悟，歎了口氣：“另罰你在思過崖靜心思過兩年，除非中州之人前來問罪，否則不可離開半步。”
“弟子領罰。”
秦問心依舊叩首，態度極好。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就連是夜染音，一時半會兒，也無法拆穿秦問心的謊言，隻能眼睜睜看著九無暇和第一府主景策就此脫身。
畢竟，就算她拿出留影石，就算葉雲讓祖地之事回溯，眾人也隻能看到一切都是靈劍石引起的，而靈劍石出現在九無暇身上，已經因為秦問心的存在，有了個很完美的理由。
除非九無暇自己親口承認不是秦問心給她的靈劍石，否則，誰也無法說她是有心作弊的。
但九無暇會承認嗎？
夜染音覺得，九無暇不會。
所以，今日，隻能任由九無暇再次脫身了。
夜染音想著，心裡升起了淡淡的不悅。
她美眸微眯，看向跪倒在地上的秦問心。
曾經的風華榜第三。
劍聖府第一劍子。
這個人。
真是她進入東域以來，所見過的，最糟糕的天之驕子。
甚至比之當初的楊風還不如。
夜染音閉了閉眼，壓下情緒。
沒關係。
這才是跟九無暇的第一次交鋒而已。
她相信，來日定有機會，讓九無暇啞口無言，隻能伏誅。
虛空上的無名老祖說完對秦問心的責罰後，又將目光移到九無暇身上。
霎時間，九無暇感到仿若一座巨山壓在身上，讓她渾身忍不住的顫抖，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她平生第一次慌亂又心虛，甚至有些恐懼。
“九無暇。”
無名長老開口問她：“對於祖地之事，你有何話要說？”
九無暇緊咬下唇，也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無暇的確不知靈劍石為何物，也不知它會在祖地能產生那樣的影響，但，祖地內發生的一切，無暇難辭其咎，因此，無暇願與秦公子一起擔責，我會安葬好死去的龍辰公子，我們九皇宗也會照顧其餘四位公子，來日若真有中州宗門問責，我也願和秦公子一同麵對。”
此話一出，人群中頓時響起一片驚歎。
“無暇公主真是太善良了，這才是我心目中的無暇公主。”
“真心疼她，她明明什麼都不知道，隻是無心之失，卻被牽連……哎，那秦問心也是，送什麼不好，非要送靈劍石，送了還不說清楚東西的用處……”
“無暇公主有情有義，敢作敢當，真不愧是我東域楷模啊……”
“這麼看來，無暇公主對秦問心，也是有情的吧？真羨慕秦問心，雖然受了責罰，但隻要他們能抗住中州問責這一關，未來便無限美好。”
“……我快吐了。”聽著眾人對九無暇的讚美聲，沈滄浪趴在劍少商肩頭，作嘔吐狀。
“這些人都這麼無知嗎？”
“……真是太會裝了，太惡心了，沒見過這樣的女人……秦問心的一片情意真是喂了狗了……”
九無暇直接攬責，還將後續事情條理分明的處理的麵麵俱到。
便是無名老祖都不想再多說什麼。
這時候，第一劍府府主景策連忙道：“老祖，前不久九皇宗宗主傳信，欲要與我劍聖府結姻親之好，我已答應下來，我們雙方約定，打算劍子遴選結束後，就向眾人公布此事……卻沒想到，會生出這麼多變故，不過，如今宣布也不算遲，未來問心與無暇是未婚夫妻，一同擔責，也再好不過。”
無名老祖聽此神色不動，隻問跪在地上的秦問心：“問心，你師尊要你聯姻，你如何想的？”
秦問心叩首：“但憑師尊做主。”
無名老祖點頭：“既然你也願意，我便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希望，日後，你們好自為之。”
人們看出無名老祖似乎不看好這場聯姻，不由唏噓不已。
九無暇聽著那些身影，委屈的閉上了眼睛。
她是九皇宗的小公主，是東域的天之驕女，她的訂婚儀式，應該盛大而華麗的，應該是在她最奪目耀眼的時候，應該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而非是今日這般草草提起，草草結束，仿佛分外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