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坐在獨孤鶴對麵的夜染音，倏地睜開一雙漂亮的美眸。
“你！”獨孤鶴震驚的看著夜染音：“你怎麼這麼快就清醒過來了？”
這才幾個呼吸的時間啊！
他就說兩句話的功夫，夜染音就從夢境裡醒過來了？
這也太逆天了吧？
當初他第一次入夢，從入夢到清醒，可整整用了五天時間呢！
夜染音眨了下眼睛：“我一進去，就知道自己入夢了，然後就醒過來了。”
“你怎麼發現那是夢境的？”
“一進去我就知道。”
“……”獨孤鶴大為震撼，獨孤鶴不能理解。
“當初聖院考核時，你有沒有發現那是夢境？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有啊，當初剛進入考核世界的時候，我就發現那是夢境了。”
“……你平日晚上做夢，難道一直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那豈不是要累死？
獨孤鶴這個問題，讓夜染音愣了下，然後她眉心蹙了下，道：“我沒有做過夢。”
上一世，在二十一世紀，她有做過夢。
但是，這一世，似乎真的沒有做過夢。
“稀奇。”獨孤鶴道：“造夢之術，其實也算是一種高等的幻術，你是不是曾經服用過什麼天靈地寶，對幻術天生免疫？”
“啊，這……”夜染音道：“我有琉璃之心。”
“琉璃之心！原來如此！聽聞世間萬物，萬般術法，都無法蠱惑擁有無暇琉璃之心的人，怪不得夢境無法蠱惑你。”
“……”夜染音也沒解釋，其實她參加聖院的夢境考核時，還沒有琉璃之心，但是，當初依舊第一眼就看出了那是夢境。
這與她本身見識有關，但她能在夢境保持清醒，是她自身的能力。
夜染音想，小叮當擅長編織幻境，也許，她能保持清醒，也與契約了小叮當有關。
不過，不論如何，這都是件好事。
夜染音正想著，那邊獨孤鶴就皺起了眉：“你擁有琉璃之心，對你修煉大夢之術而言，是好事，但也有壞處。”
“為何？”
“大夢之術修煉到極致，便是自身都分辨不出那是夢境……但你擁有琉璃之心，永遠都無法達到這個境界。”
說起這個，夜染音不由蹙眉：“這就是我的第二個不懂之處。”
“大夢之術第一層，是能在夢境中保持清醒。”
“第二層，是可以構建簡單的夢境。”
“第三層，能將人拉入夢境……可第四層，最高境界，為何是要連自身都分辨不出夢境？那是自己創造的夢境，自己怎會分不出？”
獨孤鶴道：“大道至簡，返璞歸真，大夢之術練到極致，連自己都能欺騙——我就曾聽說過，有擅長大夢之術的人，痛失摯愛，而後編製夢境，沉睡不醒，在夢中欺騙自己，與虛假的愛人相守……”
“這……”
獨孤鶴道：“我還聽過造夢師越級戰鬥的事，造夢師遇到強自己太多之人，便是將對方拉入夢境，也不能隨意攻擊對方身體，因為一旦攻擊對方身體，對方可能就會醒來。”
“所以，如果是將大夢之術修煉到極致，完全可以不攻擊彆人，讓對方沉浸在夢境中不願醒來，而當對手完全融入夢中世界，放棄回歸念頭後，他就會徹底死在夢中。”
夜染音懂了，點頭道：“如此看來，大夢之術的最高層次，也許不是連自身都能騙過的夢境，而是絕對真實的夢境。”
“對，你這麼說也沒錯。總之，對造夢師而已，創造足夠真實的夢境，就是最高的追求。”
夜染音若有所思：“師尊已經是那個層次了嗎？”
畢竟在聖院考核夢境中，除了她，所有人都以為那是秘境，沒有人看出是夢境。
獨孤鶴搖頭：“沒有，我曾經試圖造夢欺騙自己，可是，就算入夢，我依舊掛念夢外的人與事，無法欺騙自己沉浸在夢中。”
夜染音點頭。
獨孤鶴道：“如今，你已能在夢中保持清醒，便算是修成了第一層，關於第二層造夢，你有什麼想法？”
說實話，夜染音沒什麼想法。
她試探道：“是構造一個世界？”
獨孤鶴點頭：“這麼說也沒錯，不過，想要造夢，沒那麼容易，我們造夢師，若是想要用夢境戰鬥，就不能如製造幻境那樣粗糙，細節之處，必須真實，讓人完全不知自己夢中……而要真實，就要懂很多東西，各地的風俗、人情、地理位置等等，等等……”
夜染音點頭表示明白，不過她懂的挺多的，所以說這大夢之術真挺適合她的。
“你去過後峰的書海了吧？”獨孤鶴問道。
“去過了。”
“嗯，那裡麵許多書，都是我當年為了修煉大夢之術，製造真實夢境而收集的，你若有時間，將它全部看完吧，等看完之後，我們再開始造夢。”
後峰書海中的書，多不勝數。
一般人聽到要將那些書都看完，估計頭都大了。
但夜染音並不懼怕。
畢竟她精神力強大，完全可以分成多份神識，同時看好幾本書。
這樣速度就會提升不少。
“好。”
兩人交談結束後，獨孤鶴便閉上眼睛，開始假寐。
夜染音感受到他周身有淡淡的夢之力湧動，她猜他可能是在造夢。
夜染音有點蠢蠢欲動，但她忍住了。
她還是再看點書再造夢吧。
至於書……
書海中的書，她雖然沒有全部都看完，但是，她有神書啊。
當初進入書海時，神書在書海待了好長一段時間，將書海中那些書的內容，幾乎全部複製了一份。
她此時想看，隻要在識海中，讓神書將它複製的書變出來，就可以直接在識海翻看。
夜染音這麼想著，就也閉上了眼睛，在識海中津津有味的看起了獨孤鶴收集的那些書籍。
而一旁其他人，看到這師徒兩人同款假寐表情，都不由好奇，後峰這是修行的什麼功法？竟要這樣修煉？
就這樣。
回聖院的一路上，夜染音都沉浸在識海中，瘋狂翻翻看神書變幻出的書海書籍。
而且她還會經常壓榨神書，讓神書變幻出好幾本一起看，結果就是，夜染音看的精神抖擻，神書卻快累蔫了。
還好，就在它快要忍不住想造反，拒絕合作時，速度超快的羽毛，終於在第五天，就抵達了聖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