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大長老說的這段往事，彆說是外人了，便是藥王穀中許多年輕弟子都不知道。
“畢竟是一條人命啊，就這樣沒了，你們難道都不在意？”素心坊有女子忍不住開口道。
大長老看了她一眼，道：“這畢竟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恩怨，約定是她提出的，也是他自己答應的，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們旁人如何能左右什麼？”
“當初他中毒後，我們也曾想救他，但那毒太厲害了，幾乎是見血封喉……此事我們也很在意，所以之後就罰了那女弟子禁閉……”
“那男子的家人沒有找上門嗎？”也有人好奇道。
大長老搖了搖頭。
“那女弟子是誰？”夜染音忽然開口問道。
她在今日，也是受害者，算是苦主，的確有資格問這句話。
大長老道：“是我藥王穀褚芳殿的主人，褚思慧，褚長老，諸位，我也很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如，我們一起移步褚芳殿吧。”
褚芳殿！果然是之前上山時，夜染音隨手所指的那個宮殿。
葉亦澈和沈滄浪幾人對望一眼，心裡都起了一絲波瀾。
果然是他們猜的那個人，可他們想不明白為什麼。
而其他眾人，聽了大長老的提議後，都紛紛點頭，想去見識見識那個將曾經心上人煉成毒人的女人。
一行人，便一起抬腳往下走去。
路上。
夜染音又問藥王穀大長老：“我聽你喚她褚長老，十多年前那件事發生的時候，她應該還不是長老？諸位既知她心性如此，為何還要讓她做長老？”
其他人也有點好奇。
大長老猶豫了下，他也不好說褚思慧的父親是藥王穀太上長老，隻道：“她丹道天賦，醫毒之術都很厲害，按照修為與能力，她理當得長老之位。”
“原來如此。”
“不過。”大長老開口道：“當年那青年死後，她連褚芳殿都很少離開，更彆說與人接觸。”
大長老看向諸人：“她多年不問世事，便是在藥王穀內，也是半隱居狀態，與大家無仇無怨，今日之事，應是意外，那毒人，可能是失控了。”
“是麼？”夜染音沒再多說什麼，她猜之前毒人身上的意識就是褚思慧的，褚思慧以為他們殺了沐寒煙。
但藥王穀的人，顯然不知道這件事，如此，此事還是親自問褚思慧的好。
一行人很快到了褚芳殿。
褚芳殿內有結界。
大長老喊話幾聲後，有藥童打開結界匆匆走了出來。
“褚長老呢？讓她出來回話。”大長老語氣嚴肅。
小藥童連忙行禮：“褚長老在亭中修煉，不許我們任何人打擾。”
“在亭中修煉？”大長老皺眉，這麼大動靜都沒吵醒她：“你帶我們去看看。”
小藥童帶眾人踏入褚芳殿。
夜染音環視四周，看到不少毒藥靈草。
褚思慧是在一處涼亭內修煉的，涼亭四周垂著白幔，亭子還被水池環繞，隻是那水池池水烏黑，裡麵培育著罕見的毒株和毒蛇。
“褚思慧，見到我等，還不快出來回話。”
大長老運起靈力，大聲喊話。
涼亭裡沒一絲動靜。
夜染音嗅到一絲血腥味，眉心蹙了蹙：“毒人失控，是否會反噬主人？”
眾人愣了一瞬。
而後。
咻！
藥王穀二長老身形一動，就飛入涼亭，而後道：“褚思慧遭毒人反噬，七竅流血，昏迷不醒，恐命不久矣。”
眾人臉色大變。
而後，刷刷刷。
其他藥王穀長老也都紛紛飛向涼亭，紛紛出手援救。
半響，大長老呼了口氣：“還好我等來的及時，褚長老暫時已無性命之憂，隻是想要醒來，還需一段時日。”
大長老說著，看向眾人：“看來，今日之事，已經很明了了，應是那毒人反噬了褚長老，而後擅自逃竄出去害人，關於諸位的損失，我藥王穀願意賠償，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九皇宗長老藍長東道：“今日之事隻是一場意外，子安那孩子，是為保護大家而死，是他自己的選擇，我九皇宗便不要賠償了，大長老若真想給，就送些丹藥去白雲城吧。”
眾人聽此，忍不住紛紛道：“藍長老真是明理之人。”
九皇宗行事一向霸道，但今日竟然這麼好說話，大家都有點吃驚。
藥王穀大長老看向夜染音：“夜長老，你想要什麼賠償？”
夜染音道：“我不要賠償。”頓了下，她又道：“我隻希望，褚長老恢複之後，能夠給我一個解釋。”
她的話，讓眾人愣了下。
九皇宗藍長東是最希望此事就此終結的人，他不希望夜染音再追究這件事。
因為他不想夜染音知道褚思慧這個潛在敵人，也不想彆人察覺白子安的死有異常。
於是，他便大義凜然道：“夜姑娘，今日之事，是大家都不想見到的，我們都能諒解大長老，不追究子安之事，而你全身而退，連一點傷都沒受，又何苦為難大長老？何況，你還是藥王穀的客卿長老，不更該體諒藥王穀的難處嗎？”
藍長東的話讓藥王穀大長老點了點頭，夜染音的咄咄逼人的確讓他有點不高興了。
此事他發生在藥王穀，對藥王穀名聲不好，他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聖院丹院院長馮衡卻是不依了，他臉色瞬間就黑下去了。
他看著藍長東：“敢情辛辛苦苦對付毒人的不是你，所以你能站著說話不腰疼，再說了，我們夜先生隻是想要那毒人的主人給個說法，怎麼就為難藥王穀了？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受害人沒有被害，加害人就不算有罪了嗎？這位長老也活這麼大歲數了，怎麼看起來還沒我們小輩活的明白。”沈滄浪今日是真的有點生氣，再加上厭惡九皇宗，竟當眾直接開口懟了藍長東。
藍長東臉色難看：“你區區小輩……”
夜染音道：“我們即便是區區小輩。”
她聲音有點冷：“也不是你九皇宗的小輩，還輪不到藍長老你來管我們如何，再說了，我想要褚長老給個說法，與你藍長老有關係？”
藍長東臉色忽青忽白。
（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