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衍之此時全部的心神都在夜染音等人,和那些靈器法寶上,見符文大師畫完符文,就點了點頭:“畫的不錯。”
然後轉身,朝著階梯的方向走去。
他剛一離開,蔣如月就立即霸道的擠開其他人,湊到那名符文大師麵前:“先畫我的。”
那名符文大師朝麵露怒色的其他人搖了搖頭,然後對蔣如月道:“好,請蔣小姐上前。”
蔣如月見他神色似有古怪,眉心皺了下:“我警告你,可不許耍花招,否則本姑娘要你的命!”
那名符文大師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有段公子在,我等怎麼敢耍什麼花招?”
“哼,你知道就好。”
他們說話間,段衍之已經開始往階梯下方走去。
此時,縱然他十分心急,想要儘快下去挑選靈器法寶,也走的十分警惕。
因為他對自己的安危十分在意。
此時他走的,甚至比之前,踩人屍骨下去時還要小心。
因為踩著彆人屍骨時,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他走的十分自信。
而現在,他身上的符文是彆人畫的,那就等同於將自己的命交到彆人手裡,所以,他走的十分謹慎。
那名符文大師一邊給蔣如月畫符文,一邊觀察著走在階梯上的段衍之。
段衍之之前明明強橫霸道、目中無人,但此時卻謹慎的超乎他的想象。
不過,有的時候,不是謹慎就能避免一些事情的。
符文大師垂下了眼睛。
很快,蔣如月身上的封印符文也畫好了:“蔣小姐,可以了。”
蔣如月理都不理他,轉身就幾個快步往階梯上跑去。
和段衍之不同,她跑的很快。
沒幾步,就在第十二層階梯上追到段衍之了:“表哥,你怎麼走這麼慢?”
她好奇問道,同時也放緩腳步,自幼表哥就喜歡走在彆人前麵,她可不敢超過彆哥。
段衍之沒有理她,隻是看著眼前階梯。
剛剛他就是下到第十二層階梯,無法再下去,被迫停下,這次,應該能走過去吧?
他抬腳,落在第十二層階梯上。
腳下有淡淡的光華綻放出來,他安然無恙的在第十二層落腳。
段衍之臉上難得的露出了點笑意。
然後抬腳,往第十三層介意走去。
蔣如月緊緊跟在他身後。
然而。
轟!
變故就發生在這一刻!
忽然一聲巨響之後,就有一股力量,猛地從段衍之身上炸開,那力量充滿破壞力,在刹那間,觸動符文陣法裡的無數小陣。
噗嗤,噗嗤!
無數利箭、冰錐、地刺、火焰、雷霆、妖花等異象憑空而現,攜帶恐怖可怕的毀滅之力,朝段衍之絞殺而去!
段衍之麵色微變,縱然反應極快的運起防禦功法,但周身衣袍仍被異象撕爛,身上鮮血直流,狼狽不堪,整個在瞬間受了重傷。
從未有過的死亡危機,陡然浮上段衍之的心頭。
在異象中難以動彈的段衍之臉色慘白而猙獰,他紅的幾乎滴血的雙眼,死死的盯著
此時。
“表哥!”蔣如月驚呼一聲,就要出手幫段衍之。
“表妹。”
段衍之回過神,眼眸眨了下,下一刻,就抓住身邊的蔣如月,在她整個人沒反應過來之時,就將她纖細的身軀,拋到了第十四層階梯上。
蔣如月眼瞳猛地收縮:“表……”
哥字還沒喊出來,她的身體,就在第十四層階梯上炸開,無數符文小陣被觸動,蔣如月在一瞬間被萬箭穿心,沒了生機——直到死,她都不敢相信,她的命竟然,被她表哥拿來鋪路了。
台階上麵,還沒下來的眾人們看到這一幕,都紛紛倒抽一口冷氣,麵白如紙,恐懼無比的看著段衍之。
這個人,這是冷血無情,不但不將旁人的命放在眼裡,連他自己的表妹,都能犧牲。
真是惡魔一樣的存在。
他們怎麼會選擇追隨這樣一個人呢?
眾人心中顫抖,對段衍之的懼意又加深一些,雖然內心充滿無力、絕望,但卻更加不敢反抗段衍之了。
第十四層的小陣因有人‘獻祭’,也有了一瞬間的‘安全時間’。
段衍之抓住那一瞬間的時間,猛地使用家族秘法,燃燒自身根基與潛力,周身氣息在瞬間攀升到頂峰,甚至直接超越天武境,進入到武君層次。
連符文陣法的異象都被他的力量震開一些。
段衍之就抓住這個機會,踩著蔣如月在十四層的屍體碎肉上,從第十四層點腳落下,落到了放有靈器法寶的地麵上。
不過,他身後,被觸動的符文小陣力量不俗,那些毀滅力量的餘波狠狠打在他的背上,讓他整個人不由踉蹌的往前一步,差點跪倒在地。
他悶哼一聲,唇角溢出一縷縷鮮血,滴落到地麵上。
夜染音看著幾乎跪在自己麵前的段衍之,淡淡的看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轉身,走了一邊,繼續看那些靈器。
沈滄浪本在震驚段衍之對蔣如月都那麼狠,卻看到這一幕,神色不由古怪起來。
要不是段衍之此時表情太恐怖可怕,他都想給段衍之說一聲——倒也不必給我們音音行如此大禮。
剛剛那變故,就發生在第十三、十四階梯上,距離夜染音很近,夜染音也看的很清楚。
在第十三層的時候,段衍之和蔣如月身上就沒有封印符文的力量了,反而是極其強橫的爆裂符文,直接引動了好幾個小陣。
看來,這應該是那符文大師刻意為之。
不過,之前段衍之對那些符文大師態度那麼惡劣,還喊打喊殺,引起那些符文大師的反骨也很正常。
畢竟,那些符文大師也是人,而不是他段衍之的奴隸。
那符文大師在畫了九成的封印符文裡套了個爆裂符文,也算是心思靈巧了,可惜,終歸沒能如願殺死段衍之。
反而是他自己,可能要慘了。
很快,段衍之緩過神來,他轉過頭,目光定定的看了會兒落在第十四層階梯上的碎肉屍塊,然後赤紅的雙目,冷冷的看向階梯上的符文大師,冷聲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看到計劃失敗,符文大師就知道,自己活不了了。
但他還是要為自己努力爭取。
就強忍鎮定:“是公子你走的太慢了,封印符文力量被消耗完,無法壓製
“好。”段衍之擦去唇邊血跡,語氣冰冷淡漠,隻說這一個字,就沒多問,轉身去看那些靈器。
見段衍之不追究,符文大師鬆了口氣,擦了擦額上的汗漬,繼續給其他人畫封印符文。
段衍之冷著臉,目光在靈器中徘徊,很快,他看中一柄金色的長劍。
他目光一定,正要上前,就見有一隻手,率先一步,握住了那把劍的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