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刑期滿了!”
“可能以後都沒辦法伺候您老人家了。”
監獄裡。
背著行囊的葉寒目透不舍,跪在地上向學藝五年的師父磕頭。
葉寒對麵。
一老頭半躺在囚床上,不耐煩地回應道。
“我老頭子需要你伺候嗎?你伺候得有他們專業嗎?”
“你為你那妻子扛罪五年,晚上做夢都在念她名字,現在肯定歸心似箭了吧!”
“要滾就趕緊滾,滾了最好彆回來。”
老頭床邊還有兩個獄卒,隻是他們的帽子成了給老頭扇涼的扇子,警棍也成了按摩棒。
兩人給老頭喂葡萄,喂水,忙的不亦說乎。
“額……。”
葉寒有些無言以對。
據他這學藝五年的師父自己說的是……跑來監獄躲情債來的……
“那徒兒向師父拜彆!”
再次對恩師磕了一個響頭,然後起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
他突然雙目一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三千六百度旋轉翻身,同時順手接住了某件事物。
抬起手,發現是一塊古樸的令牌,一張黑卡,和一個信封。
“師父這是???”
葉寒剛詫異地問出來,老頭就打斷了他的話。
“嗯!身手不錯!有我老頭子七分真傳,但是你小子木頭木腦的,出去恐怕辱我軒轅門的名聲,那張卡是無限透支的,去給我徒媳帶點禮物吧!”
“那令牌是軒轅令,可號令大夏一切商行豪門!有什麼事亮出這塊令牌,會事半功倍,身份財富沒有到一定程度,是不認識它的,你謹慎使用。”
“另外那封信是一封婚書,本來是給我老頭子的兒子留的,但你是娘們都不爭氣,沒給我生個一子半女,你又結了婚不太合適,那便幫我拿去退了吧,免得耽誤人家小姑娘!”
聞言。
葉寒將兩份物件小心翼翼收好。
“師父保重……”
呼吸著自由的空氣,葉寒胸腔裡積壓五年的濁氣終於呼出。
監獄的鐵門在他身後緩緩關上,隔絕了另一個世界。
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囂張地停在路邊,車門開啟,一雙裹著黑色絲襪的長腿率先落地,晃得葉寒有些眼暈。
緊接著,一個妝容精致,穿著緊身短裙的美女走了下來,烈焰紅唇。
“婉兒?”
葉寒驚喜地喊出聲,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這是他妻子的妹妹,林婉兒。
五年了,婉兒出落得更加妖嬈。
隻是那雙原本清澈的眸子,如今卻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精明。
林婉兒扭著纖細的腰肢走到葉寒麵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沒有一絲久彆重逢的喜悅,直接把手裡的文件甩到他身上。
“簽了它。”
葉寒愣住了,顫抖著手撿起文件,低頭一看,赫然是一份離婚協議書!
白紙黑字,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茫然地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像是第一次認識她,“婉兒,你這是什麼意思?小柔她……”
他下意識地喊出了妻子的昵稱。
五年前,妻子林柔差點被富二代強奸,失手之下捅死了對方。
為了保護妻子,他毅然頂罪入獄。
五年牢獄之災,他每天都在思念著妻子,夢裡全是她溫柔的笑臉,支撐他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就是和妻子重逢的那一天。
“嗬,小柔?你也配這麼叫她?”
林婉兒嗤笑一聲,語氣裡滿是不屑,“我姐現在是炙手可熱的商業新貴!”
“你呢?一個勞改犯!”
“你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趁早斷了乾淨,對你對她都好,免得拖我姐後腿!”
葉寒難以置信地後退一步,踉蹌著差點摔倒,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離婚?為什麼?小柔她……她怎麼可以……”
“我要見小柔,我要聽她親口說!”
他替她入獄,五年啊!
大好的青春,這讓他如何接受這個事實?!
“愛簽不簽,我姐很忙,沒空見你這種人。”
林婉兒不耐煩地揮揮手,正準備轉身離開。
“忙?還是無顏麵對我?”
葉寒的聲音帶著一絲苦澀,眼眶泛紅。
他多想聽妻子親口說出原因。
哪怕是殘忍的真相也好過這種無聲的判決。
就在這時,跑車的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一張精致絕美的臉龐。
林柔,他的妻子,比記憶中更加成熟嫵媚,隻是那雙原本溫柔似水的眸子,如今卻充滿了冷漠。
“葉寒,簽了吧。”
林柔的聲音毫無波瀾,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這裡有五百萬元,足夠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她纖細的手指夾著一張銀行卡,隨意地遞了出來。
葉寒的心如同墜入冰窖。
五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的思念,無數次在夢中與她相擁,換來的卻是這樣冰冷的結局,和一張輕飄飄的銀行卡。
五百萬元,就想買斷他五年的青春,五年的愛情,五年對未來的期盼?
“我的付出,我的等待,我的日思夜想,我的五年……就隻值這?”
他的聲音顫抖著,滿是絕望和難以置信。
林柔微微眯起眼睛,終於正眼看向他,眼神裡卻帶著一絲厭惡,“怎麼?嫌少?想加錢?”
她輕蔑地一笑,“五百萬元,一般人一輩子都賺不到,何況是你這種勞改犯,這對你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勞改犯?我坐牢還不是因為你!”
葉寒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怒火,聲音陡然提高。
“當初可沒人求你替我坐牢。”
林柔冷笑一聲,語氣冰冷,“是你自己犯賤,自作多情!”
葉寒胸膛劇烈起伏著。
自己真是個小醜!
被耍的團團轉!
“所以,在你們眼裡,錢真的能解決一切?”
他的聲音沙啞,竟是不怒反笑,充滿自嘲!
“當然。”
林柔語氣篤定,眼神裡沒有一絲愧疚,“拿著錢,簽了協議,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就當……從來沒認識過。”
葉寒顫抖著手接過離婚協議和銀行卡,視線模糊,他幾乎看不清上麵的字。
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在協議上簽下自己的名字——葉寒。
然後,他將銀行卡狠狠地扔到林柔腳下,黑色的卡片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眼的光芒,“我葉寒不稀罕你的臭錢!我更不稀罕你這個人!”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背影蕭瑟而決絕。
林婉兒鄙夷地看了葉寒一眼,“切,裝什麼清高,看他那窮酸樣,一會兒想通了肯定還會回來撿卡的。”
林柔看著葉寒離去的背影,心裡突然湧上一股莫名的空虛。
五年前,他的確是她心中的英雄,如今,卻成了她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她絕不能容忍一個勞改犯影響她的事業,她的未來。
“走吧,去天海市。”
林柔收回目光,淡淡道:“金少還在等著我。”
“嘻嘻,以姐姐的姿色,金少還不是手到擒來。”
林婉兒發動了車子,朝著天海市的方向疾馳而去。
葉寒漫無目的地走著,五年的牢獄之災,他失去了青春,失去了家庭,也失去了對生活的希望。
但師父的囑托還是得完成。
掏出師父給的信封,上麵赫然寫著蘇家地址。
他攔下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天海市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