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瞎說。”
“是你先瞎說的。”
倆人麵麵相覷，最後同時沒忍住，指著對方哈哈大笑起來。
等完全笑夠了，林南初直起腰，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感歎道：“本來都寡了那麼多年，沒成想，穿個書，還親上嘴了。”
“隻能說，”秦淺接話，“手慢無啊手慢無。”
“上次回門，顧行止把林父給他的一萬塊錢給我了，所以咱們的存錢進度，又進一步了。”
“一萬？這麼多嗎，我記得許從一跟我說，隻給了一千啊，一萬塊錢，那也不是什麼小數目，你也搞錯了？”
倆人聚在一起一對賬，立馬發現不對勁，林南初收到的錢竟然比秦淺拿到的多了一個零。
“不可能，我數過好好幾遍，絕對沒錯，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那小子吃回扣了？”
“這也不太可能，他說了，無論是他還是顧行止，拿的都是一千。”
她們蹲在菜市場進門的馬路上，仗著喬裝打扮過了，就肆意妄為且毫不顧忌形象的討論。
路過的大媽看她們的穿著，就知道這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這毛衣跟圍巾都是稀罕貨，要不是家裡有錢，怎麼可能給女兒這種賠錢貨穿這麼好的東西！
“姑娘姑娘，你們是附近哪家的？”一個約莫四五十歲的大娘貼上去，問她們。
“我們？有啥事嗎大娘？”秦淺瞟了一眼，站起來，把林南初護在身後。
“沒啥事沒啥事，我看你們在這蹲著，一定是在附近住的吧，怎麼樣許沒許過人家了，我有個兒子，長相和性格都很老實，想介紹你們認識。”
搞半天是相親啊。
“不了大娘，”林南初敷衍的揮了兩下手，“我們不想認識您兒子。”
“為什麼啊，我兒子在廠裡當組長，一個月拿不少錢，你跟著我們，肯定能吃香的喝辣的！”
大娘一看這事要泡湯，著急的開始上手去拽林南初。
於是林南初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毛衣從被拽成了s，硬生生拽大了一個碼數。
“不是大娘，你快放手，我這件衣服很貴。”
林南初沒忍住出聲，倒不是因為她突然動手不爽，隻是單純的肉疼。
“你們是哪戶人家，跟我說說，我好找媒人去提親，反正都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現在沒感情，也可以慢慢培養的。”
她們一看就有錢，這樣不可多得的機會千萬不能白白消失了。
大娘越說越激動，擋到她們麵前，就是不讓她們走了。
沒想到第一次碰麵就遇到這種突發情況，林南初轉頭和秦淺對視了一眼。
“大娘，我們都結婚了。”
“結婚，那你們說說，是嫁的哪戶人家，我在這住十幾年了，你說，就沒有我不認識的。”
“嫁給姓王的了，”秦淺不耐煩的拉著臉，“她是正房，我是包的二奶行了吧，讓開！”
說完，秦淺也懶得管自己的話會造成多大的衝擊，拽著林南初就走了。
“我服了你啊，信口胡謅的能力還是這麼強。”林南初沒忍住，豎了個大拇指。
“還行吧，”秦淺驕傲仰頭，“管他說什麼，有效不就好了，你快回去吧，咱們下次再見。”
“好，886！”
晚上七點。
公寓裡。
“顧……顧行止，我聽說，我爸給的隻有一千。”林南初為他端上自己衝磨的咖啡，試探著問。
顧行止停下手裡的工作，看她，“你怎麼知道的？”
“你彆管我怎麼知道的，就告訴我是不是就行了。”
“是。”
“那剩下的九千？”
“算我給你的……零用錢，應該是這麼叫吧，謝謝你的咖啡。”
男人仿佛在說什麼理所當然的事，而那九千塊錢，對他來說，也像是一張白紙那樣，無所謂。
“零用錢？我又不是小孩子……給什麼零用錢？”
她跟秦淺是一個孤兒院出來的，從小到大，零用錢對她們來說就是個奢望。
沒想到少時不得之物，竟然在顧行止這得到了。
她難免動容，總覺得欠他些什麼。
“我是你丈夫，給你零用錢沒什麼不可以的，拿著花吧，不夠了再找我要。”
“好吧，那我走了。”
“嗯。”
林南初關上門，回到了房間，拉開抽屜，取出記賬本，拿著那遝厚厚的紙幣，思緒萬千。
她拿出鉛筆，寫下【+10000】，最後又添上一行小字，【9000是顧行止給的，非必要勿動。】
如果可以，她會還回去的。
林南初知道，她從不愛欠彆人的人情。
每月十五。
是顧家家宴的日子，整個家族的人都要到場。
一大早，顧行止穿了件毛衣，下麵配了條咖色的長褲，為了搭配，給林南初找了一件紅色毛衣，下麵是條牛仔褲。
“非要穿這個嗎……”看起來就像情侶裝一樣。
話還沒說出口，對上顧行止的眼睛，林南初果斷閉上嘴。
算了穿就穿吧，他長得這麼帥，怎麼算也是她占了便宜。
看她換上自己挑的衣服，顧行止心情頗好的端詳著鏡子中的自己。
真好，他想，現在我也是有老婆的人了。
“行止來了，快坐快坐，喲，這是初初吧，真要算起來，這是咱們第……二次見麵吧？”
一進門，穿著旗袍的白發蒼蒼的長者就衝他們揮手，臉上的皺紋也擋不住她姣好的麵容。
她年輕時，一定是個風華絕代的美人。
“是，奶奶，我這不是帶著你孫媳婦回來了嘛，初初，坐在這吧。”
顧行止笑得如沐春風，招呼她在自己身旁坐下來。
“奶奶您好，我是林南初。”
“不要拘謹，我看著也不是很嚇人吧，把這當自己的家，千萬彆客氣。”
“行止這孩子是我一手帶大的，感情很深，我啊，更是一直盼著他結婚，沒想到，他不僅結婚了，還娶了個這麼俊俏的媳婦，哈哈哈！”
林南初“哈哈哈”的乾笑兩聲，作為一個i人，在如此熱情的攻勢下，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奶奶，你嚇到她了。”
還好顧行止注意到了，輕聲提醒顧奶奶。
“哎呀，你看看我，一高興話就多了現，行止，去看看你表哥，不也是帶著媳婦來嘛，怎麼這個點還沒到？”
“表哥？他還有表哥？”林南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