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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文叔和薑玉郎乘坐出租車,一路輾轉來到侯總的豪華彆墅時,侯總早已在門口翹首以盼了。
侯總的彆墅氣派非凡,門樓高大,院子裡繁花似錦,修剪得整整齊齊的綠植錯落有致,尤為引人注目的是,院子中央竟用各式各樣的罐頭瓶子搭了一個造型。那些罐頭瓶子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五彩斑斕的光芒。
侯總一見到出租車裡下來的人,仔細聽了聽聲音,確認正是電話裡的那兩人後,便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臉上帶著幾分急切與疑惑,開口問道:“你電話上說,我女兒想回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呀?”他的眼神裡滿是警惕,又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畢竟女兒去世這件事對他而言,是心中永遠無法言說的痛。
文叔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左右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微微皺眉說道:“侯總,在屋外說話不太方便吧。”
“對對對!”侯總這才回過神來,趕忙側身做出請的手勢,熱情地將二人引進屋裡。
進了屋,剛一落座,文叔便也不繞圈子,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你女兒想見你,並且呀,她還有些心裡話想對您說一說呢。”
一聽這話,侯總頓時臉色就變了,原本還帶著些許期待的麵容瞬間沉了下來,語氣也變得有些生硬:“恐怕你騙錯地方了吧?你不知道我女兒已經去世了嗎?”說著,他還伸手指了指牆上掛著的黑白照片,照片裡的倩倩笑得那麼燦爛,可如今卻隻能定格在這黑白的畫麵之中。照片下方還供著香火,嫋嫋青煙緩緩升起,更增添了幾分哀傷的氛圍。
文叔卻隻是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拍了拍隨身攜帶的紫金葫蘆,一臉篤定地說:“看來沒錯了,昨晚我確實見過您女兒了!”
侯總也是在生意場上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人,看到文叔這一身略顯奇特的打扮,心裡其實已經猜到了個大概,隻是此刻他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雖說那句“山楂罐頭香猴子,猴子笑著逗倩倩”,的確是他和女兒小時候玩耍時經常說的一句玩笑話,承載著他們父女間無比珍貴又溫馨的回憶,可畢竟倩倩去世已經是鐵一般的事實,人死哪能複生呢!侯總心裡暗自想著,如果對方敢說出什麼人死而複生之類違背常理的話,那他可絕不會客氣,立刻就會將他們趕出去。
文叔似乎一眼就看透了侯總此刻的想法,他依舊麵帶笑容,和聲細語地解釋道:“侯總彆誤會,您女兒隻是想見您最後一麵,彌補一下生前的遺憾,之後她就該去應該去的地方報道了,她在這陽間遊蕩的時間已經夠長了!”說著話,文叔手指朝下,輕輕點了點地麵,意思不言而喻。
侯總聽了這話,心裡半信半疑,眉頭緊鎖,猶豫了一下問道:“可是我們該如何相見呢?”
“她已經在這了。”文叔說著,伸手指向了薑玉郎。
侯總順著文叔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薑玉郎身上,隨後他立刻起身,又往薑玉郎身後張望了一番,可那裡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呀。
侯總頓時有些生氣了,提高了聲調說道:“我女兒在哪裡呢?你可彆在這兒跟我開玩笑!”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他呀。”文叔依然堅定地指著薑玉郎,神色十分認真。
“你說這個小夥子?你開什麼玩笑?”侯總這次是真的有點生氣了,臉色都變得有些漲紅。不過,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又不自覺地揉著下巴,喃喃自語道:“不過,我怎麼看他跟某個人長得有些像呢。”
一聽這話,薑玉郎心裡“咯噔”一下,瞬間明白了,看來那倩倩所說的話並非全是假話呀,難不成自己真的與她口中的那個人撞臉了?
他心裡一陣後怕,生怕侯總誤會了,再叫來一幫打手,那自己可就得白挨一頓揍了。
想到這兒,他趕忙解釋道:“其實您女兒去世之後,怨念一直未消,就這麼飄蕩在陽間很久了,這兩天也是機緣巧合,被我師徒二人給撞上了,不過我們可沒傷害您女兒哈,還想著幫她實現遺願呢。她待會呀,要上我的身,這樣就能跟您見麵說話了。我說的對吧,文叔?”說完,薑玉郎還看向文叔,眼神裡透著一絲求助的意味。
文叔點點頭,語氣沉穩地說道:“正是如此。待我施法,侯總便可見到女兒了,不過事不宜遲,得找一間陰麵的屋子,把窗簾全部拉閉,一絲陽光都不能見!”
侯總聽了這話,心裡對他們的話相信的成分更多了一些,趕忙起身,親自準備好了屋子。
等眾人進了那間屋子,隻見裡麵光線昏暗,透著一股陰涼的氣息,窗簾嚴嚴實實地拉著,擋住了外麵所有的陽光。
文叔從懷裡掏出一張神秘的黃符,神色莊重地貼在薑玉郎的身後,還不忘安慰他道:“玉郎啊,彆緊張,也就一分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隨後,文叔拿出紫金葫蘆,小心翼翼地打開葫蘆口,正對著薑玉郎的天靈感。接著,文叔雙手扶住薑玉郎的身子,往上輕輕一提,自己的腳則墊在薑玉郎的腳底下,讓薑玉郎呈踮腳的姿勢。
隻見文叔口中念念有詞,語速極快,像是在念著某種古老而神秘的咒語,突然,他猛地將腳撤回,而那薑玉郎的眼神瞬間變得逐漸渙散,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意識一般,卻不由自主地保持了踮腳的姿勢,顯然是鬼上身了,後腳跟不著地,看著頗為詭異。
再看薑玉郎,被上了身之後,容貌竟然變得極其相似昨夜那女鬼,眉眼之間的神態,還有那神情氣質,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聲音也完全變成了女鬼的聲音。
一切發生的都太快,侯總還沒徹底反應過來,隻見“薑玉郎”毫無征兆地突然梨花帶雨,一下子撲到侯總身上,緊緊抱住他,哭著喊道:“爸爸,我是倩倩啊!”
侯總先是被嚇得渾身一顫,麵露恐懼之色,可當他聽到那熟悉的聲音,看清眼前這酷似女兒的麵容時,瞬間轉為震驚,緊接著便是難以置信,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隨後便跟薑玉郎緊緊抱著,哭成了一團,也哽咽著喊道:“倩倩,我的女兒,真的是你啊!你怎麼那麼傻呀!”
站在一旁的文叔,縱使有著萬千閱曆,見多了世間的悲歡離合,此刻看著這一幕,也不禁有些動容。是啊,千般情感,萬種糾葛,唯獨這親情,就像那斬不斷的流水,無論生死相隔,都能在瞬間衝破一切阻礙,讓人淚濕眼眶。
父女二人就這樣相擁著,你一言我一語,滿是動容地傾訴著那些平日裡沒來得及說出口的心裡話。可是僅僅一分鐘的時間,哪裡容得下父女之間的千言萬語呢,倩倩跟侯總終歸是到了依依不舍道彆的時候,隻見薑玉郎的容貌慢慢恢複了原樣,眼神也逐漸變得清明起來。
這時,薑玉郎像是剛從一場漫長的睡夢中醒來一般,迷迷糊糊地說道:“文叔,過了多久了啊,我怎麼感覺睡了好長一個覺,然後好像做了一個很黑很黑的夢,怎麼掙紮都醒不了呢。”
文叔笑了笑,說道:“才一分鐘啦!你看看時間就知道了。”
薑玉郎聽了,下意識地看了看手表,果然,才過去一分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