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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玉郎,是一家五金雜貨店的“CEO”,說是“CEO”,其實整個公司也就他孤家寡人一個,平日裡守著那小小的店麵,從早忙到晚。
不過,一到夜間八九點鐘過後,這難得的空閒時光便屬於他自己了。
薑玉郎平日裡有個愛好,那就是夜釣。
在靜謐的夜晚,坐在河邊,守著魚竿,等待魚兒上鉤,本是一件十分愜意的事兒。
然而,以往平靜又平凡的生活,在那個特殊的釣魚夜晚之後,便徹底畫上了句號。自那夜起,各種離奇詭異的事兒就如同被打開了閥門一般,一樁接著一樁地闖進他的生活裡。
那是 07年夏日的一個夜晚,時間正好來到了十二點整,那場麵,彆提有多邪門了。
就在十二點之前,那魚漂在水麵上紋絲不動,薑玉郎等得都有些犯困了,心裡還想著今晚怕是要空手而歸了。
可誰能想到啊,剛一過十二點,那魚口就跟開了閘似的,接二連三地有動靜,不一會兒,他就接連釣上了幾條鯽魚片子。
這些鯽魚,小的也有三兩左右的分量,大的更是足有半斤重,那在月光下泛著銀光的魚兒,看著就讓人歡喜。
說來也巧,隔壁煙酒店的老王媳婦正在家奶孩子呢,她平日裡就對這鯽魚燉湯稀罕得很。
薑玉郎心裡一盤算,把這釣上來的鯽魚帶回去給她,換兩盒煙來抽抽,那肯定是沒問題的呀。
他一邊美滋滋地想著,一邊繼續熟練地操控著魚竿,期待著能再多釣幾條呢。
薑玉郎今兒個可是走了大運,這魚口好得出奇,一竿接著一竿地上魚,他正美滋滋地抽著杆,沉浸在這難得的豐收喜悅之中。
可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切的求救聲,劃破了這原本靜謐的夜釣氛圍。這麼多年夜釣下來,這種事兒薑玉郎還真是頭一遭遇到,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他趕忙舉起強光電筒,循聲望去,隻見一男一女在那邊慌亂地折騰著。
那女的站在岸上,扯著嗓子拚命呼救,身上原本穿著的白色上衣這會兒已經淩亂不堪,吊帶都滑落到了肚臍的位置,大片雪白的肌膚就這麼裸露在外麵,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紮眼。
而那男的呢,早就在水裡撲騰起來了,說是“潛泳”,可瞧著那慌張的模樣,明顯是出了狀況。
原來啊,這兩人可不是什麼正經的夫妻關係,這男的本就是個釣魚迷,可又舍不得放棄和這姘頭幽會的好機會,索性就把人一塊兒帶到這河邊來了。
就在幾分鐘前,兩人正偷偷摸摸地在這兒幽會呢,情難自抑地擁吻在一起,男人那雙手自然是不老實,三兩下就把女人的上衣弄得七零八落。
就在這二人難解難分的時候,男人身後的魚竿忽然劇烈抖動起來,這可是大魚上鉤的明顯信號。
要說這位男子,終究還是魚癮更大些,當下就鬆開了女人,迫不及待地轉身去提杆。
他這一上手,憑著那手感就知道是條大家夥,心裡正興奮著呢,又瞧見麵前不足兩米的地方,有一條七八斤重的大魚靜靜地貓在水草裡,一動不動的,就像等著人去抓它似的。
男人見狀,趕忙讓女人幫忙抓住魚竿,自己則心急火燎地朝著那條大魚撲了過去,想著今兒個可真是運氣爆棚,接連斬獲兩條大魚!
可誰能想到,這邪乎事兒就這麼毫無預兆地發生了。那水看著明明不足一米深,可男人一下去,整個人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拽住了似的,怎麼都站不起來,隻能在水裡不停地掙紮。
再看那條原本近在眼前的大魚,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仿佛壓根就沒出現過一樣。
薑玉郎一腳深一腳淺的趕到現場時候,先享受了一波4D福利,手電光的照射下,雪白一陣陣的晃動讓薑玉郎有些頭暈目眩,氣血上湧。
女人見救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胡亂拉扯衣服遮蓋。
薑玉郎穩了穩心神,朝水裡看去,隻見那水並不深,可水裡趴著的男人卻隻能瞧見手腳在小幅度地掙紮著,看那架勢,怕是快要不行了。
這場景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勁兒,薑玉郎心裡犯起了嘀咕,這麼淺的水,這女人就乾站在岸上看著,啥都不敢做嗎?他猶豫了一下,大聲問道:“你咋不下水救人啊?”
那女人帶著哭腔回答道:“我……我怕水,不敢下去呀。”
薑玉郎咬了咬牙,正準備下水救人呢,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旁邊的深草叢裡突然站起一個人來,緊接著便快步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隻見這人臉上留著些許花白的胡須,長短恰到好處,打理得整整齊齊,他身著一件深褐色的中式長袍,領口與袖口處皆有黑色鑲邊,腰間束著一條黑色的布帶。他手上握著一串念珠,腳蹬一雙黑色的老布鞋,走起路來無聲無息,仿佛與這夜色融為一體,又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這人一過來,便大聲喊道:“千萬彆急著下水!”
話音剛落,薑玉郎似乎瞧見他有個擦鼻血的動作,心裡還暗自納悶呢。緊接著,這人彎腰撿起一根魚竿,朝著水裡狠狠一插,隨後用力攪動起來,就這麼幾下子,竟把水裡的男人給翻了過來。
隻見那泡在水裡的男人,此刻怒目圓睜,嘴巴大張著,瞧著怪嚇人的。
然後,這人竟憑著一股子大力,硬生生地用魚竿把男人給挑上了岸,這臂力著實讓人驚歎不已。
本來薑玉郎一見到這突然冒出來的人,下意識就要逃跑,畢竟自己一個小老板,平日裡小心謹慎慣了。他心裡早就犯嘀咕,懷疑這個是個局。若自己貿然下水救人,回頭再從哪兒冒出個歹人來,和水裡的這家夥前後夾擊,那自己可不光是被洗劫一空這麼簡單了,搞不好連小命都得搭進去。
可這會兒,眼瞅著這人這一番操作,薑玉郎算是開了眼界了。
再看這人,把男人弄上岸後,朝著男人的胸口處看似輕輕捶打了三下,接著又不慌不忙地從懷裡掏出一張黃符,手法嫻熟地快速疊好,然後塞進了男人嘴裡。說來也怪,沒過一會兒,那男人便“哇”的一聲,吐出了許多黑色的泥水。
那女人哪見過這等場麵呀,嚇得臉色煞白,哆哆嗦嗦地說了句:“怎麼會這樣啊?他……他不會沒救了吧?”
這人聽了,趕忙說道:“這不是還有氣嗎?”說著,他還機警地盯著水中央,一隻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那模樣仿佛在防備著什麼。
後來啊,薑玉郎才知道,這人當時是在等著“打開蓋子,收魂兒”呢。
隻見那身著中式長袍,仙風道骨的人緊緊盯著水中央,嘴裡默默念叨著些晦澀難懂的話語,像是在和那水中看不見的東西交涉著什麼。
薑玉郎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眼睛也死死地盯著水麵,滿心好奇又透著緊張。
過了片刻,平靜的水麵忽然泛起了一陣詭異的漣漪,一圈一圈地朝著岸邊蕩來,仿佛有什麼東西要從水底冒出來。
那人氣沉丹田,大喝一聲:“哼,莫要再做這等惡事,速速歸還魂魄!”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個樣式古樸的小罐子,那罐子看著不大,卻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罐身上隱隱有著符文流轉,在這昏暗的夜色中竟發出微弱的光亮。
他小心翼翼地將罐子的蓋子打開了一條縫,朝著水麵的方向傾斜了些許,口中念念有詞,似是在施展著某種引魂的法咒。
就在這時,水麵上湧起一股小小的漩渦,一道若有若無的光影從漩渦中緩緩升起,朝著那罐子飄了過去,正是那男子的魂魄。
隨著那光影一點點靠近罐子,岸邊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突然,水中猛地伸出一隻青灰色的布滿水藻的手,想要抓住那即將進入罐子的魂魄,那人見狀,臉色一沉,手中快速結了個印,朝著那隻手的方向用力一揮,一道無形的力量打過去,水中便傳來一聲痛苦的嘶吼,那隻手迅速縮了回去。
緊接著,男子的魂魄順利地被收入了罐子中,那人趕忙將罐子倒扣在男子的天靈蓋上麵,做完這一切,他才長舒了一口氣。
而地上那原本昏迷不醒的男子,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緊接著便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神裡滿是茫然和虛弱。
那女人見狀,又驚又喜,“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到男人身邊,帶著哭腔說道:“你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咱倆可就都完了......!”
男人虛弱地擺擺手,看向救他的這人,聲音沙啞地說道:“多謝大師救命之恩,要不是您,我今天這條命可就交代在這兒了。”
天下釣友皆一家,薑玉郎也在一旁附和著道謝,心裡對這人的本事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那人擺了擺手,說道:“今日也算你們命不該絕,隻是這河邊邪祟眾多,往後莫要在這等夜深人靜之時在此處胡來了,以免再招惹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一男一女趕忙點頭稱是,男人掙紮著想要起身,卻還是沒什麼力氣。那女人焦急地說:“大師,他這身體還虛著呢,我得趕緊送他去醫院,您方便留個電話,改日一定答謝您。”
男人也急忙點頭,虛弱的說:“對,對,一定留下大師聯係方式。”
大師擺了擺手,一臉淡然地說道:“舉手之勞罷了,無需這般客氣,這答謝就免了,隻願你們往後能多謹慎行事,莫要再涉足這些凶險之地便好。”
說罷,大師便和薑玉郎一起攙扶起那虛弱的男子,朝著不遠處男子停車的地方走去。
不多時,便來到了男子那輛汽車旁,大師和薑玉郎合力將男子小心地安置在了後座上,那女人則趕忙坐到了駕駛室的位置,手忙腳亂地啟動車子,卻因為太過緊張,鑰匙半天都沒能插進鑰匙孔裡。
薑玉郎見狀,上前幫忙穩住她的手,溫柔地說道:“彆急,慢慢來。”
女人感激地看了薑玉郎一眼,深吸一口氣,這才成功啟動了車子。她搖下車窗,朝著大師和薑玉郎支支吾吾說道:“大師,小哥,今日這事兒.......”
大師揮手道:“快去吧,救人要緊,其他的莫要再多想了。”
隨著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汽車緩緩駛離,揚起一小片塵土。
薑玉郎和大師站在原地,靜靜地目送著車子遠去,直到那車尾的燈光徹底消失在夜色之中,周圍又恢複了先前的寧靜。
“真白呀!”薑玉郎突然的一句。
那大師心虛的發出一聲:“啊?”
“我是說她的手。”說完薑玉郎又悄悄湊了過去,臉上帶著一抹壞笑,打趣道:“大師,原來您早就在這兒呀,是不是看直播看上癮了,一時忘了出手幫忙呀?”
這人一聽,趕忙背過身去,心虛地往鼻孔下麵摸了一把,心裡直犯嘀咕:不會吧?難道剛才的鼻血沒有擦乾淨?
咳。
咳。
大師乾咳幾聲才說道:“年輕小輩,莫要……口出狂言,你文叔我是那樣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