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漸漸散去之後,薑玉郎、羅孤雲、林羽墨和蔣濃奇四人結伴而行,一邊慢悠悠地朝著住處走去,一邊興致勃勃地討論著即將到來的決賽的事兒。
羅孤雲微微歎了口氣,臉上帶著一絲遺憾,說道:“唉,可惜接下來我隻能當個看客了,沒辦法跟你們一起在決賽的舞台上一展身手了。不過你們三個可都是有真本事的,無論是誰最後能拿到那玄風鎮魂扇,我都覺得是理所應當的,那必定是實至名歸。”
此刻的林羽墨,心裡對那三清鈴越發感興趣了,迫不及待地看向羅孤雲,眼中滿是期待,趕忙說道:“羅兄弟,你可得趕緊把這三清鈴的訣竅奧妙傳授給我,我都有些等不及了。我以前在道家古籍中就看到過類似陣鈴合一的記載,據說那威力極大,當時我就想著,要是自己也能有機會練就這等厲害的本事該多好,沒想到如今還真有這樣的機緣,可就全仰仗你了。”
林羽墨頓了頓,又接著笑道:“嘿嘿,而且我現在有了這三清鈴了,就不樂意跟你們去搶那扇子了,感覺這三清鈴要是運用好了,可比扇子更合我心意。”
蔣濃奇聽了,也連忙擺了擺手,一臉誠懇地對眾人說道:“至於我,連進決賽都是羅兄弟讓給我的這份情,我可一直都記在心裡。所以到了決賽場上,我肯定也不會使出全力去爭去搶的,就當是去湊個數。”
薑玉郎卻笑而不語,過了一會兒,才似笑非笑地說道:“呦,我說你們倆,這可有點假客套了。藝不壓身,寶不嫌多嘛,我可從沒聽過哪個人因為自己錢多,就把口袋給縫上的。依我看,真到了決賽場上,沒準你們倆為了那寶貝,一個個都玩兒命似的,把現在說的這些話都給拋到九霄雲外去咯。”
其他幾人一聽,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林羽墨一邊笑著,一邊指著薑玉郎說道:“薑兄弟果然是看得透徹,把咱們這點小心思都給看穿了,哈哈。”
笑過之後,薑玉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目光落在羅孤雲身上,笑著說道:“羅孤雲,你沒發現你變了嗎?”
羅孤雲一臉疑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我變什麼了?我怎麼沒覺得呢。”
林羽墨在一旁打趣道:“嘿,你呀,以前說話老是結巴,跟人交流的時候眼神也閃躲,都不敢正眼看彆人呢。以前你那眼神,就像……”說著,林羽墨還模仿起羅孤雲以前的眼神,故意把眼睛眯起來,眼神往旁邊飄著,那模樣彆提多滑稽了,惹得眾人又是一陣發笑。
羅孤雲撓了撓頭,想了想,說道:“也許吧,我也不太清楚,難道跟我今天差點死一次有關嗎?我也說不準。”
林羽墨倒是個大心臟,早把當時那驚險的一幕拋到腦後了,滿不在乎地說道:“哎呀,都過去了,就彆後怕了呀。我出手了,還能讓你真出事兒不成,你就放寬心吧。”
這時,薑玉郎微微皺眉,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思索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其實呢,沒彆的意思啊,我就是琢磨著,如果你這個情況不是先天就這樣的,有可能今天那事兒是幫你打開了心結。從中醫的角度來分析,這講究個天時地利人和,你今天那可是九死一生,險中求生存,沒準就是在那千鈞一發之際,衝破了其中某道氣的枷鎖,使得你整個內場發生了變化,體內的氣變得通暢了。都說人活一口氣,這口氣具體指的是什麼,那可就大有門道了。我平時對中醫挺感興趣的,沒事兒的時候也會讀一讀相關的書籍,略懂一二罷了。”
說完話,薑玉郎微微抬起頭,看向遠方,臉上帶著一絲擔憂,接著說道:“關於這決賽,閆家的人一個都沒有進來,對我們來說,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林羽墨聽了,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附和道:“是啊,不過不管怎樣,咱們儘力而為便是了。”
幾個人一邊說著,一邊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各自的房門前,便各自回房,開始為那即將到來的決賽用心地做著準備了,每個人心裡都懷揣著對決賽的期待與一絲緊張。
而在另一邊,夜已深了,四周一片寂靜,閆驚雷正在屋內休息,原本緊閉的雙眼突然毫無預兆地睜開,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警惕。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如鬼魅般從屋外竄入屋內,速度極快,帶起一陣輕微的風聲,一看便是絕頂的高手。
閆驚雷反應極快,當下就要抬掌應對,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來者卻幽幽地開口說道:“怎麼?二哥,我這條胳膊也要拿走嗎?”那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陰森,讓人聽了不禁後背發涼。
來者正是閆爭衡,隻見他右手抓住自己的左臂,稍稍用力,令人驚愕的是,那左臂竟然被他輕而易舉地拽了下來,原來竟是個假肢。
閆爭衡就這麼把玩著自己的假肢,眼睛卻一直盯著閆驚雷,似笑非笑的,仿佛在等著看他的反應。
閆驚雷看到這一幕,臉上稍稍動容,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往日的冷酷,語氣冷淡地說道:“你的胳膊跟我可沒有直接關係,你莫要在這裡胡攪蠻纏了。”
閆爭衡聽了,冷笑一聲,嘲諷道:“我原本以為,一條胳膊總能換兩個弟子入席吧,結果呢,可真是讓我沒想到啊,這前三名裡,竟然一個閆家的人都沒有,老爺子那邊你想過要如何交代嗎?嗯?”
閆驚雷聽到閆爭衡的話後,眉頭緊緊皺了皺,臉上依舊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模樣,仿佛一座冰冷的雕像,他語氣冷淡的說道:“我已經說過你身體的殘缺跟我並無半點關聯,在這件事情上麵無需再費口舌!而且,這次比賽的規則大家都心知肚明,本就是各憑本事去爭去奪,最終靠的是自身的能力和機緣,跟是否是閆家人一點關係都沒有。你要是心裡不服氣,覺得有什麼不公平的地方,大可以去找負責賽事的其他長老理論一番,沒必要在我這兒沒完沒了地糾纏,我沒那閒工夫跟你掰扯這些。”
“你總說跟你沒關係,當年大哥出事的時候你也是這樣說的。”閆爭衡提高了聲調,眼中滿是怨憤,那話語裡像是藏著無數根刺,直直地朝著閆驚雷刺去,試圖撕開他那看似冷漠的偽裝。
然而,閆驚雷就像是根本沒聽到這番話一般,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眼神依舊冰冷平靜,隻是靜靜地站在那兒,仿佛閆爭衡所說的一切都與他毫無關聯,又好像是在刻意回避著什麼,不想讓自己陷入那些過往的糾葛之中。
見閆驚雷不肯回答,閆爭衡冷哼了一聲,臉上的譏諷之色更濃了,那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裡儘是嘲諷與不屑,語氣也越發尖銳起來,話語裡裹挾著濃濃的不滿和指責,說道:“也罷,充耳不聞向來是你的強項,二哥。你總是這樣,一遇到不想麵對的事兒,就裝聾作啞,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的。既然你不想談過去,那就繼續說說這比賽的事兒吧,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怎麼推脫。”
說著,閆爭衡一邊把玩著手裡的假肢,一邊繼續說道:“這次的賽事,你所謂的避嫌,沒讓你門下的弟子參加。二哥?你可真是好手段呐,打著避嫌的幌子,卻不知道你心裡到底打的什麼算盤。你倒是落得個清淨,可結果呢,瞧瞧這次比賽,前三名裡居然一個閆家的人都沒有,你讓老爺子那邊怎麼看?咱們閆家的臉麵往哪兒擱?你就一點兒都不在乎嗎?”
說著話,閆爭衡不緊不慢地把假肢又安了回去,那動作嫻熟自如,白天的時候,他在外人麵前動作飄逸瀟灑,舉手投足間儘顯瀟灑風範,竟沒有一個人看出他的假肢,這假肢做得極為精巧逼真,著實讓人意想不到,也難怪旁人都被他蒙在鼓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