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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依山傍水紮大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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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們走哪裡去?”

計劃已亂套,怎麼可能帶她到拖船坡去呢!

“你不說的,北方有的是雪?”

雪精撲哧一笑:“那是推你走,說的話。”

他倆一個心事浩茫連廣宇四顧無岸唯幸身邊有顆夜明珠,一個從此觸目皆是四月天竟不知花兒朵朵自家才是最絕色。

冷駿將白燕改名冷燕,一路兄妹相稱。李翠雲拎出的兩個包袱,其中小包袱內裝有相當於是給白燕陪嫁的錢和她送雪精的幾樣衣裳,冷駿未拿走。

幸好雪精帶著李翠雲送的一堆銀首飾,可在需要時變賣,作為路費和吃飯錢。

他們邊走邊遊玩,還去采對麵山上稀罕的草藥。不覺來到路儘頭——卻是條是斷頭路,再要走便是岩羊攀爬的陡壁了。

已落霞滿身,隻好在此處歇臥。

冷駿便取出羊皮睡袋。

“嘻,咋睡得下?”

“你鑽進去。”

“嘻,我不怕冷,雪精嘛,雪落在臉上頸子裡好舒服。你鑽進去吧!”

她都想擠獸蛋兒又何嘗不想兩個人擠啊,後悔當時沒做大一點呢合適就好而讓老羊倌將皮子剪去了一些。

如果硬要兩個人擠那就真的成了夫妻比夫妻都還要夫妻了根本翻不了身欲壑滿填熱不可擋把雪精熱化了就化了吧化成一個人最好早上起來自然會分成兩個。

但欲念還是被頭腦硬杠下去智仙把心魔駕馭住了就那三個字我不配。

“今夜哪有雪呀,快進去吧!”

“那我就當你的靠背,靠著我啊!”

果然就斜倚在睡袋上,把她當枕頭,打起盹兒來了。

他見東方已明,晨霧散開,遠方山脈莽莽蒼蒼,推移過來,近了見是條騰挪的青龍。

此之前他已嗅到了火爆的人氣,與前幾年開山找礦那種味道兒雷同。青龍在此掉頭,觸須似在探觸什麼,在青山綠水間東畫一爪痕,西卸一鱗甲。

這些東鱗西甲都安了發動機,在被卸下的地方頑強旋轉碰撞擠壓,建造著各自的地盤。

獸蛋兒懷著好奇心走了進去,看見在這些險要地盤中,活動著小如螻蟻之各色人物,從各界精英到當地土著。

一山一字赫然在目:“身居山洞觀世界,腳踏群山爭先鋒”。

這條龍在崇山峻嶺中挪動,大批工兵作為前驅。工兵們在懸崖峭壁爬上爬下,依靠“三件寶”:水壺、毛巾、草帽。

工兵用新技術在山脈中擇定位置,按老傳統升三堆篝火。若被告知“不理想”,那就“還要深入,再深入、再深入……”

這群工兵在前次選址被否定後,曆經兩天兩夜,又升起三堆篝火。

這是一處彎弓射大雕地形,弓是南方環繞的諸峰屏障,弦是北邊的河,箭就是對此地表示首肯的一片鱗甲。

這地形又像座高背太師椅,老總坐其上身體半雲半霧,開闊處有河流經,可以飲馬、浸腳。

坐在太師椅上的老總說:“這些工廠要求是‘依山傍水紮大營’,或者說是‘靠山、分散、隱蔽’,一般都把隱蔽說成是進洞。

“我們生產的東西尺寸過大,進洞那個洞要開鑿超過百米的直徑,誰也不知戰爭何時爆發,所以要快,這不現實,故把打洞變成開槽。你看!”

冷駿看見正沿壁立有幾百米高的馬蹄鐵形山穀的邊沿掘一進深六七十米的凹槽,不是山洞勝似山洞。

坐在太師椅上的老總說:“‘好人好馬上三縣。’新廠骨乾人馬全靠一二線地區的大廠輸送,大廠職工都踴躍報名,選上的戴紅花騎白馬。”

早在二人說話之前青龍嗬氣成雲,已經落下一片鱗甲,這個大工地全局看來不過就是一片鱗甲。

雲氣中每一滴水分子乃一工兵,各執器具,爭先恐後,為王前驅。

水分子們聲嘶力竭叫喊,在昏暗狹窄的空間裡,麵對堅硬的山體,各種電動工具的噪音震耳欲聾。

岩石粉塵壅目塞鼻結成大砣的眼屎和鼻屎,水分子以構成他身體的電子為鎬在一寸寸開掘。

有的分子在火藥爆炸、電火花四濺和鑽頭鋼釺摩擦撞擊中抽搐痙攣分裂成了原子。

獸蛋兒感慨連連心想原本每個人都該是有機體社會的一分子,是頭腦、鼻子、耳朵、手指、腳趾中的一個分子。

雷鋒說自己是無機體大廈中一顆螺絲釘,也還並不是可有可無。

而這些在與山岩搏鬥的人怎麼就成了可以隨意蒸發和消失的水分子呢!

看見了一個掘進中的水分子,這是個熟悉的身影,他叫出聲來:“曹妹!”

曹妹手執電鎬全身披掛。被他這一喊,抬眼看見他,麵容頓時起了變化,恢複了一點兒橢圓,一點兒嬌媚。

原本男性化的眼神斜睨過來,與電鎬一起顫動著的身體似要把持住,但這一切隻持續了不到兩秒鐘,她便又毫不猶豫地扭頭繼續戰鬥。

糍粑心腸的老總聽冷駿叫她,對冷駿說:“既是熟人,你們可以會個麵。”

按了一下安在扶手上的鈴,已消失在衝鋒人流中的曹妹很快便重新出現,走了過來,與他執手而言。

曹妹說她的日子過得就像走馬燈,變化莫測,眼花繚亂。在羊角寨捶礦得白旗,燒炭扛了紅旗,後考上了全免費的衛生學校。

可衛校讀書才一學期,學校就停辦了,回家挖泥巴。

一年後農村開展合作醫療,調她當了赤腳醫生。正說要在乾中繼續學習衛生知識,又接通知調到縣交通局。

交通局做什麼不知道,但那是鐵飯碗,吃商品糧(也就是城鎮戶口),去了跟一個老師傅學修汽車。

工資三十五塊半,生活上飯一兩一分錢,包穀饅頭一兩兩分錢。葷菜如紅燒肉等一小碗兩角,帶葷一角,鹹鴨蛋一角。

素菜一大碗五分錢。夥食中偏下一月約十八元。糧票每月二十七斤,飯票一斤糧發八兩飯票四兩雜糧票。

她當赤腳醫生時和一個本村姓周的談過戀愛,對方在縣正府上班,對方給過養母兩次加起一百塊錢,還幫家裡維修過一次房屋。

可就在她離村去縣交通局工作時,周對她講了真話,說他是離了婚的,但無子女,他這段婚史連本村人都不知道。

我當時就決定不耍(戀愛)了,曹妹說,又覺得他到底還是誠實,又很可憐,不忍心馬上回絕他,就這樣藕斷絲連,結果又跟車間一個中專畢業的姓肖的技術員好了。

修車組就那麼幾個人,有時大家不吃食堂的飯,自己在車間開小灶,小肖他們跑出去釣魚,摸田螺,從農民自留地買菜回來吃,其樂融融,日久生情嘛。

S青運動來了,企事業單位的工作隊由上級機關抽調組成,大權在握,在單位內橫掃一切牛鬼蛇神。職工中有的被戴上各種帽子,有的被開除d、t籍。

上午運動學習,下午搞業務和生產,我們車間屬總務科,和行政辦、幼兒園、夥食團為一組共四十多人。群眾人人過關,乾部個個檢討,這叫“洗澡”、“下樓”。

每人在學習組上說家庭出身、社會關係、個人簡曆等,然後大家評審發言,一人不同意就下不了樓,掛起來。

工作隊不知什麼原因派人到我老家外調,想來他們不可能對每個職工搞外調吧?

帶回的材料對我大大不利,一條是否認我五歲就抱養到養母身邊,成分隨養母定貧農,說我應隨生父家劃富農,隱瞞了富農成分。

我生父雖是富農,但也是供銷社職工,在我讀小學病死了。

二條是和周談戀愛收了錢又把人家甩了,嚴重的資產階級戀愛觀。

於是機關進行批鬥,批鬥中我隻解釋說與小周談戀愛他送給我家的錢,我已經還了一大半,剩的也開了欠條,下月領了工資就還清。

但我就是沒有解釋我不耍的主要原因是他結過婚,因為他愛我,我要對得起他,為他保這個密。

我真是冥頑不化,已經有人暗示,我隻要在戀愛上服從分配,嫁給單位離婚的某某,就過關了。

另外我又有點蠢,我說了不跟周耍的原因就是他結過婚,讓他們斷了念,情況也可能會不同。

你這是什麼態度?先整她的態度!打倒曹妹!曹妹不投降就叫她滅亡!全科室都在喊,我隻好忍氣吞聲任隨辱罵。

支部大會表決開除了我的t籍,還叫我繼續深刻檢討,爭取從寬處理,最壞是派民兵押回原籍。

肖技術員自己、家庭都沒問題,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不改初衷,同我舉行了婚禮。結果發了七十張請帖,隻到了七個人。

哼,對像我這種“未定性”的人的婚禮,在談虎色變的街極鬥爭麵前,人們都把自保發揮到了極致!

那些沒有來的,有人居然說不能一床被子蓋兩個階級!

結婚前我就寫了到這裡來的申請,縱然被打壓,還是要表現積極。我不知他們未向小肖施壓,允許我們結婚,是否與此有關係。

結婚第二天我就動身。我肚子裡已經有了,我的遺言就是我今天倒下了,希望我的富農成分和資產階級觀念,不要對我的孩子有影響。

冷駿聽她說到此,就說行了。對老總:“讓她去休息吧,我來換下她!”

老總對冷駿突然出現並一直沒有化為水分子感到異乎尋常,便說,你換她可以。她談的我也聽到了,可以補她兩天婚假。

老總便寫個條子遞給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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