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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諾亞方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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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駿與甄翁一起平整被死蟒造得底朝天的土坪。

用那根以火燎過的蟒骨將土坪圍了一圈,靠山一麵形成護坡,臨崖這邊做為護欄。

他然後將三間窩棚拆了重建。

砍竹子,削篾條,編紮,他做這些是天生的能工巧匠,或者說是天上下來的能工巧匠,從黑崽住的這間起頭。

甄翁專做一件事就是熏蟒肉。那天燉的一瓦罐蟒肉湯連山腳生產隊都聞到香了。

當日天晚,次日就有人上來,從甄翁刀下分得一段蟒肉,甄翁並一再囑咐,鹽漬起來慢慢用,它很經吃、經餓,一段慢慢吃可以吃過一冬。

生產隊每戶都有人來喜孜孜提著段蟒肉而去。

甄翁悄悄告訴冷駿這是蟒給他投的夢,它是救人的諾亞方舟。甄翁不懂什麼諾亞方舟說了這幾個字音,冷駿馬上就聽懂了這個意思。

他本對甄翁來者不拒地分送蟒肉懷著好奇,也就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甄翁便將其餘蟒肉都熏製成熏肉。冷駿在給孫女上課他隻好去遠處的林子裡熏,熏得樹木瘋長蟒肉香數月不散。

一冬他都在賣熏蟒肉。隔天下山一次,一次賣得一二十元。得錢賣棉被、糧食、鹽、乾菜等回來外都攢著。問過冷駿要不要買茶葉冷駿說不要。

這天臨下山冷駿在紙上寫了“衛生紙條”幾個字給他,他看一眼也沒問。

回來把所買的交給冷駿。

黑崽正在納鞋底。她來量過他的腳,所以他知道在為他納鞋底。黑崽道:“給我看!”冷駿馬上就交在她手上了。

這也不需要注意觀察,從日常相處就知她尚未來月經。

“這就是給你買的。不過不是拿來解手用,解手用的是那種草紙。”

“那做啥子用?”

他便要當著甄翁來給她講一下,不料甄翁一聽到此就走開了,將背影消失在土坪外。

對麵坐下時眼角掃著黑崽朦朦朧朧月兒半彎花蕾半放羞澀可愛的神態冷駿還真有些撓耳搔腮不知所措。

“黑崽,這事沒人跟你講,但又非講不可。女的都要有月經……”

黑崽並非完全不懂,也許是女兒天性就知一二吧,打斷問:“呃?啥子叫月經?”

俏皮又放肆。

接著就再也不說一句話了,隻偶爾擠擠嘴角,再瞄一眼他。

她既坦然地問,他口唇呐呐的開場白之後也就侃侃而談,從生理構造講起,向她講了月經,月經初潮,怎麼應付。

這雖是女人每月的“麻煩”,可也是做為女人的“本錢”。

“你現在還沒有來月經。說不定最近,晚的話也可能要明年後年。

“可能肚子會疼,這不要緊。如果疼得凶的話要吃藥。藥我走之前會給你買……”

黑崽突然緊接他的話:

“你過完冬就要走哇?你過完冬就要走哇?”

他說不出什麼來。她手肘支在膝頭上,兩隻手掌不停的揩眼睛水。

他用篼篼壇裡的曆書教她識字、學曆法和文化常識。為了讓她保存以防被甄翁用來裹葉子煙他不用練習本自己製作竹簡,把《三字經》《千字文》和《聲律啟蒙》用自製的炭筆寫在竹簡上教她。

這些教材有很多糟粕但生於斯也隻能學學對小女孩來說也無需多加什麼分析批判。

這麼大個土坪,相當於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黑板,樹枝就是大號筆。而老師的淵博認真和學生的努力吸收快,在相關排名次中可能也排得上號。

他又做了架算盤教黑崽學算盤和學數學,乘方開方和一些簡單方程式都用算盤來教。

一個冬天就這樣過去。

黑崽並不黑,把自己弄黑不是白藥師的點子而是純屬偶然。

她清潔身體的隱密之地在後山,那裡她用竹筒收集涓滴山泉。每次去都有滿桶水在等著她呢,便在那裡盥洗。

早上又拎回一桶,做為家用。不夠爺爺會下山去挑水。

她在後山發現有種顆粒很細膩的黑泥,塗在臉上手臂上薄薄一層,自己也不會掉,用水仔細洗才洗得掉。

覺得好玩便開始把自己弄成個“黑崽”。

隨著日子過去,黃昏時分收拾清爽回來的孫女,皮膚不是越變越黑,反而還變白還變細膩了。

黑崽從小圓鏡中看出自己皮膚在變白,知道爺爺也一定看出來了,爺爺從來不說。

她好想要給冷叔看一看,好想要冷叔來誇一誇自己。

她因白天塗黑了身體,黃昏必洗,養成習慣。

冷駿則是不辭辛苦跋涉到來時經過的那道山溪去洗漱。

冷駿要說自從那次黑崽把他從閻王殿拽回來之後又給他擦傷產生的肌膚之親甚至還有那故意的稚嫩絲滑顫晃的一握沒把呼吸捂斷心掐落之後就沒想法了這恐怕連柳下惠也做不到何況獸蛋兒!

意淫而已。平時頂多就有些笑語幽默。

黑崽認定自己是他的人了就從那一握開始。

她的這種感情在諸如為他納鞋底量他的腳時急促的呼吸中就會流露出來。

在看著他用靈巧的手做各種事的時候從脈脈含情、定睛不轉、出神專致的眼光中像月光陽光那樣鋪天蓋地向他射來。

而在教學的時候,兩個都作古正經,一板一眼。

上體育時他會躺在地上給她當棕墊,讓她在上麵翻筋鬥。這時甄翁會“遵命”待在旁邊。

你好軟呀,她會說,怎麼連肋巴骨都是軟的,手在他身上按來按去。對此他解釋不出來。

其實在“抗壓”時他骨骼肯定不是軟的。哪樣是“常態”他都不知道也不用知道。

冷駿因下雪天黑崽照常去溝裡洗浴,問她那股泉水怎麼沒凍著,是溫泉吧?

“去看呀!”

黃昏她提著個空桶兒邊走邊向他甩動,

“走呀,去看!”

她黃昏是去洗澡,早上提水。

空桶兒連續朝他“甩來”。

她手都要甩斷了冷駿隻得在僵持中認輸,看一下就走又不看洗澡。

去了見接水的桶兒上有層熱氣。

喜冷水的獸蛋兒對溫泉無感,還是伸掌心去接了幾滴,溫都都的。

“好我走了。”

溝裡盛滿了薄霧。

溝口和附近山嶺都是夕陽的霞光漫射,亮晃晃的百步之外可辨秋毫。

這時溝內的霧不知怎麼變濃了,就像有一團濃雲從天而降,黑崽已經完全消失,隻有她的聲音。

“你等會!”

獸蛋兒這時感覺就像在瓜子纏,心曠神怡,等會就等會!

“我從來沒洗過背,我自己洗不到,你幫我刷。”

露出她的手臂和一根柏樹枝。

簡直成了仙女和蟠桃枝了。

他接過先在霧中舞弄了幾下,簡直成了孫猴兒了,差點沒翻兩個筋鬥。

便幫她擦起背來了。

口裡打著呼哨。

開始時他雙手握著枝乾這樣完全使不上力,他便一手握住枝乾另一手將前方的枝葉捏攏成一束,在她的背上舞。

她雙手撐在岩石上。

背上至腰已經變得粉紅。

“還要擦!”當他幾次說好了時她都這樣回答。

他隻要下狠心把剩的一點水潑光了一切就歸於零。其實也是心甘情願跟她在小白船上搖啊搖。

“下邊點……下麵……”

小姑娘說出這句不容易,她是喘息著說的,我都擦過他的我也要給他擦。

到這時候還是有雷池,雷池是他的手隔著樹葉樹枝。

花花公子知道自己的十指繡花針之厲害沒有女人消受得了,更何況她還小。

雷池被她踹翻。

她手一推岩石完美轉身,完美是水人兒那個瞬間他的印象,從此在他視網膜上塑形了二十年。

她就隻把他手上的樹枝奪去扔了,又回到先前“麵壁”的姿勢。

花花公子不得已舒展開了“十指繡花針”,不比觸電花的時間更長,她很快就趴了下去。

雖背後早有動靜他覺得不算什麼虧心事也就沒有管。

現在他也隻能顧前不顧後先將她拉起來。

甄翁手執牛耳尖刀,一開始處於雲裡霧中。

他聽見孫女跌下去的聲音時發狠衝了兩步,隻見孫女活脫脫一個水淋淋的睡姿白玉雕像而那廝除手臂露著外連腳踝都被褲腿護得好好的。

轉身跑了。嘴裡嘰嘰咕咕:“你這小子,給你了給你了!”

甄翁說:“過年了,該慶壇神了!”

將供品盤子盛了,端到篼篼壇前。

篼篼壇供著“羅公先師”牌位,黑崽點燃幾根香,插在香灰碗裡。

甄翁從個包袱內翻出套紅綠色的衣裙和一個花冠,穿戴好。

先在篼篼壇邊念念有詞,舞蹈幾下,然後就走出去在火堆邊大跳起來了。

獸蛋兒心癢腳癢也想去手舞足蹈一番,怕黑崽受刺激才沒有動。黑崽袖緣飛飛裙角飄飄知她好想跳啊!

“你爺爺這些行頭——他過去跳過神?”

“跳過呀!這些行頭是土改分的勝利果實,沒人要,他悄悄撿著的。”

冷駿幫著祖孫倆完成了春播。很快就有人上山來丈量春播麵積了,不走已經不行。

他走時甄翁將賣熏蟒肉得的錢除去用度,還剩下的一百多元全都取出給他。他隻要了二十元。

“我去找白藥師。”

這話他說過多次了,下山去哪怕茫茫人海,也要找到白藥師。

“帶他來。”甄翁說。

“一起來喲。”黑崽哽咽著說。

甄翁嘴角一扭,冷駿以為他也要哭。

甄翁拉著他說:“莫忙,我給你請個壇神,保平安。”

便又穿上那套紅綠色的衣裙,戴著花冠,走到篼篼壇前。

黑崽將香點燃插在香灰碗裡。他先對著香煙念念有詞,隨後便跳起來了。

跳完雙眼都是紅的,淚水被粗糙皮膚截住了,流不到下巴上來。

黑崽送給他一雙自己納的鞋底,說做不成鞋幫,你怎麼穿?

冷駿說我會想辦法。

“我會給你做,你一定不要想辦法!”

握手時她把頭彆了過去。

冷駿想把她臉扳過來為她拭淚,擔心因此會走不成,索性放開手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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