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腦子？女帝！”
八賢王的臉色有些複雜，一張帥氣的老臉有些不可思議，又有些難堪，他，竟然這麼形容女帝？這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吧。
一時之間，八賢王隻覺得荒唐異常，好歹也是吃皇糧的一縣縣令？竟然對女帝如此無禮。哦，對了，他確實不靠這點皇糧過日子，這點俸祿，估計連他的一杯豆蔻茶都支付不起。
不過陳燁沒有多想，繼續吐槽。
“當然啊，當然沒腦子了，哎，老黃，你想想看，這個女帝製定了一係列的不當政策，彆的且不論，就最簡單的一條，她竟然不讓不同城市之間的百姓相互往來！你說，離譜不離譜！”
“呃，這個政策老夫倒是知道，不過，老夫覺得，沒什麼太大問題啊？”八賢王當然知道，這個政策是女帝為了鞏固地方治安，防止叛亂製定的。
當時製定這條規則的時候，自己也在場呢！
“我呸！開什麼玩笑！不讓百姓來往，就能夠防止叛亂了！？真是頭發長見識短！”
陳燁不屑的呸了一口，然後抓起一把馬車內的乾果嚼了起來。
說到這個事情，陳燁就來氣，就因為這點，這該死的石漆自己沒有辦法開采，而且還要被隔壁縣的那些狗才們勒索！
“嚼嚼嚼。”陳燁嚼著乾果，眼睛不經意地再次瞥到“黃老爺”臉上。
發現老黃臉上的表情有種說不上來的古怪！
好像有些不可思議，自己剛才也沒說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啊？這老黃怎麼這麼多戲啊！
一時之間，陳燁心中暗暗讚歎，不愧是老硬幣商人，果然會演戲，就這複雜多變的表情，就能直接爆殺前世的那些小鮮肉八條街了！
“我說老黃，你這是什麼表情？怎麼？你覺得我說得不對嗎？”
“咳咳。”八賢王這才想起來，身邊的這位陳縣令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啊，他也不知道這項規定自己也參與了製定，所以，自己有什麼好尷尬的？
一念至此，“黃老爺”臉上的表情瞬間恢複平靜，看得陳燁又是一陣暗暗讚歎。
“那麼，敢問縣令大人，您認為，如果放開了百姓在各個縣城之中的流通，難道不會導致天下叛亂的發生嗎？”
“當然不會。”陳燁不屑。
“敢問高見?”此刻八賢王有些不服氣了。
心想，我堂堂八賢王，都沒有覺得這項規定有什麼不對的，你一個小小縣令，我倒要看看你有何高見！
“那我問你，其一，各個縣城之間的特產是不是不同的？”
“然！”八賢王捋了捋胡須。
“那麼，如果人員不能流通，自然就導致了各個縣城之間的特產商品不能流通，那麼，請問，難道每個縣都可以自給自足嗎？而且，商品不流通，大乾百姓吃什麼？用什麼？”
“這”八賢王突然覺得，有點道理。
“還有其二？”
“當然，其二，各個縣城之間互不往來，短時間內看起來沒什麼太大問題，但是，一個國家，各個縣自然各有長短，本來，取各縣之長，補各縣之短，這樣，才是一個國家發展的正道，現在呢？各自為戰？大乾能好嗎？”
“有道理，還有其三？”
“當然，敢問，咱們大乾各縣城如此往來不便，那麼，必然導致咱們的百姓不能夠相互通婚，難道女帝打算讓每個縣內的百姓相互通婚？那麼三代之後，大乾必亡！”
“哎，噤聲，陳大人，有些話，可不能亂說，小心隔牆有耳！”
陳燁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哎，老黃你放心，我的阿福，絕對不會出賣我，我也是跟你老黃一見如故，這才放心跟你說的，你總不會出去亂說吧？”
“那不會，不會，當然不會！我不是那種人！”八賢王否認三連。
“那不就得了！”
“咳咳，敢問大人，一個月前小女來永寧縣的時候，您總沒有跟她聊過這些吧？”八賢王突然想到了什麼，小心翼翼的問道。
“啊？你女兒，哦，你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你剛才的表情跟您的女兒如出一轍啊，我之前跟您女兒聊得更多，包括當前離譜的科舉製度，重農抑商這種故步自封的政策，想當初，她也跟你一樣，臉上一會陰，一會陽的！”
“搞不懂你們兩父女在想什麼！”
“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從馬車中傳了出來。
“老爺，您沒事吧？”馬車外，阿福關切的聲音傳了進來。
“沒事沒事，是黃老爺嗆到了！”
“哦，好。”
“不是，老黃，你這麼一大把年紀了，怎麼總是一驚一乍的？能不能像我一樣，成熟一點！”
八賢王咳的氣都差點沒有喘過來，不可思議地看著陳燁道：“我真好奇，小女當初聽到大人的所言所述，心中是怎麼想的？”
陳燁一揚頭，假裝瀟灑：“那自然是對本官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八賢王心中好笑：“還五體投地，估計女帝心中將你五馬分屍的心都有了！”
八賢王還待問些什麼，馬車簾子外阿福喚了一聲：“大人，養豬場到了！”
陳燁做了個請的手勢。
“老黃，走，我帶你看看我們永寧縣的養殖業！”
八賢王心想，這臭烘烘的養豬場到底有什麼好看的，竟然讓女帝這麼念念不忘，這豬可是肮臟懶惰的代名詞啊！不知道女帝怎麼想的。
片刻後。
肉豬養殖場門口。
看著整整齊齊排列在過道兩側的數百個一模一樣的金屬柵欄，和金屬框中一頭頭膘肥體壯，白白胖胖的肥豬。
八賢王的下巴都差點沒被驚得掉下來！
“這這是養豬場！？”八賢王不可置信地用手指著比自己王府中下人房間還要整潔的豬圈問道。
“怎麼？黃老爺沒有見過豬？”
陳燁心中暗笑，他最喜歡看這些沒見識的土包子每次見到自己永寧縣產業時候的這種震驚的表情了！
每當這個時候，他才能感覺到，自己沒有白白穿越到這個世界來一趟。
“老夫佩服！陳大人，您這個肉豬生意，還有琉璃生意，老夫都做了！”八賢王當下就定下了決心。
“不過，在這之前，老夫還有個問題，如果大人能夠回答老夫，老夫才能放心與大人互通有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