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這個法令一出,那些三名開外的子嗣們,都有了可以獲得爵位的機會!而且靠這個獲得的爵位,還是世襲罔替的!我估計連世子都要來搶上一搶了!”
“怎麼還有世子的事?”陳燁微微驚愕道:“世子是男的,難不成我大乾,還有好龍陽的世子不成?”
“就算是世子好龍陽,那些才子們願不願意啊……”
“你想哪去了!”誠王白了陳燁一眼,說道:“你怕是還不知道吧?”
“陛下早已決定,自她登基之日開始,王朝女子,也可讀書,也可參與科舉,求取功名!”
“那要是有女子奪魁,你這政策,難道不惠及這些女子嗎?”
陳燁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
到底是女皇登基啊,能冒天下之大不韙以女子之身登上帝位,所做之事,也的確是大膽。
如此一來,奪魁的倘若是男子,可以娶一位公主或者郡主。
而倘若是女子奪魁,也可嫁入皇室。
皇室子弟,男方有爵位,女方有官身,勢必是會壯大自己的家族的。
各路藩王,都會願意去做這件事情。
藩王都鼎力支持,那些世家大族,有幾個膽子,敢和三十幾路藩王唱反調?
陳燁原本以為,靠著先前推恩令的餘熱,把這科舉新政和皇恩令相結合,已然是妙計一條。
可現在看來,女帝開放了女子讀書科舉,更是在自己的計策之上錦上添花!
而誠王則微微咂舌,道:“可,十名開外的才子才女們,又該如何安置?”
“總不能一次科舉,就隻選十名賢才吧?”
“這自然不是。”陳燁立刻說道:“你沒看那策論的後半段嗎?”
“後半段?”誠王有些驚愕的看向了手中的竹簡,“沒有了啊……”
“背麵!”陳燁立刻指著那竹簡說道。
“啊?!”誠王楞了一下,將逐漸翻了過來,果然看到還有半篇。
“陳大人,你也不缺錢吧?哪有往竹簡背麵寫字的啊……”誠王哭笑不得的看著陳燁。
陳燁撇了撇嘴,說道:“反正你也會派手下把這策論謄抄一遍再送到陛下那去,我就能省則省唄。”
“黃金本無種,出自勤儉家!我這裡省一點,那裡再省一點,積少成多,金山銀山,不就攢出來了?”
誠王翻著白眼看著陳燁,說道:“你這家夥,我八哥還真是沒說錯,你就是個掉錢眼裡的。”
“你八哥?”陳燁楞了一下,“八賢王?他怎麼會知道我的?”
誠王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急忙解釋道:“啊!那個,老黃嘛!”
“老黃與我八哥親近無比,在你永寧縣的所見所聞,都會和八賢王說的,八賢王對你,自然也是早有耳聞!”
“畢竟陛下都賞你地了,你的名聲,肯定也傳播了一些嘛!”
陳燁微微咂舌,點了點頭。
說的倒也在理。
畢竟先前的文書,也是過了八賢王的手的。
對方聽說過自己的名字,也的確合理。
隻不過陳燁也沒想到,這老黃什麼都跟八賢王說。
搞得八賢王都認為自己是個唯利是圖的了……
“算了我懶得看了,你直接說你這個後半部分吧!”誠王將竹簡扔到了桌上,看著陳燁說道。
陳燁無奈的一笑,說道:“好吧,這後半部分,就是關於那些十名開外的才子們的安置辦法。”
“前麵的計策,屬於是給了你們這些王爺好處,借用了王爺的威名壓著那些世家大族不敢多嘴。”
“可一項政令要推行,不能僅僅靠淫威來壓製,打了一棒子,總要給個甜棗的。”
說著,陳燁立刻拿起了那份策論,說道:“我在這上麵寫了,這後半部分,便是允許各世家大族,各府各派,允許自行招領才子,就從這些十名開外的才子們中選。”
“這些被選中的才子們,可由這些世家大族們自行安排,名義上是,他們是這些才子的座師,可實際上,這就相當於是他們的門客。”
“他們豢養這些才子,對於這些才子而言,便是知遇之恩,日後他們若是能入朝為仕,必定是對他們忠心的。”
“這等於是,允許他們自行壯大自己的實力,他們斷然不會不答應的!”
聽完了陳燁的話,誠王頓時眼前一亮。
“好家夥,陳燁!你這肚子裡的壞水,可不比我少啊!”
陳燁楞了一下,看著誠王問道:“怎麼還帶罵自己的呢?”
誠王哈哈一笑,說道:“你有所不知,我自小與我那侄女,也就是當今陛下一同長起來的,雖是叔侄,但年齡相仿,甚至我這個做叔叔的,還比她這個侄女小一歲呢!”
“我幼時頑劣,老是想出各種稀奇古怪的招數來作弄陛下,陛下小的時候常說,天上的銀河裡流的,全都是我肚子裡的壞水哈哈哈哈!”
陳燁撇了撇嘴,說道:“那我還不跟你搶這些壞水了,我可沒那麼多壞水!”
“哈哈哈!我這是在誇你啊!”誠王很是熟絡的拍了拍陳燁的肩膀。
陳燁的嘴撇的更遠,“有這麼誇人的嗎?”
“你湊合聽吧!”誠王白了陳燁一眼,說道:“好歹我也是個王爺,一般人被王爺誇了,都得感恩戴德的跪下謝恩呢,你還挑上了?”
而陳燁卻立刻說道:“殿下,我可是幫了你的大忙啊,難道還不值當被誇一下麼?”
“那你把我綁到大牢裡這事就沒發生過是嗎?”誠王到底是年少,難免少年心性。
陳燁被誠王這幾句給噎的沒脾氣,當即翻了個白眼。
“行,算你狠!”陳燁賭氣似的站了起來,說道:“殿下交給我的任務我可是完成了,那我就不多待了,縣衙還有公務在身,我得回去了。”
“行行行,你走吧!”誠王捧著那份策論如獲至寶,根本連看都沒看陳燁一眼,擺了擺手便讓陳燁離去。
……
陳燁剛剛回到縣衙門口。
張龍便走了上來,手裡捧著個盒子,遞到了陳燁麵前。
“大人,剛剛有個太監,說是從京城來的,送了這麼一個東西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