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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風雲 一百四十 絕刀事了、再為監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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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德陽城一不起眼的酒樓,二樓雅間,徐亦航、劉卿元、邢宗良、餘巳仁、周忠圍坐一桌。

“前輩,當年令郎之死真相大白,凶手伏誅、大仇得報,貴派又與唐門和解,來,小子敬你一杯。”

“老夫受之有愧,若無天航你,又豈能揪出孔柏這個混蛋。”劉卿元說罷仰頭將杯中清酒一飲而儘。

冉行舟念及與孔柏多年交情,並未將孔柏交於南齊朝廷,而是讓劉卿元給了他一個痛快。

“前輩接下來有何打算?絕刀九式外傳一事查的如何了?”徐亦航問道。

“老夫不日便去雒城,親自向唐萬雄賠罪。至於絕刀九式外傳一事,老夫與上官已經查清了,其中緣由說來話長,那蠻將索朗、夏侯鈞均是前周舊臣之後,索朗是前周中領軍沈進之孫,夏侯鈞是前周益州牧夏侯昂之孫,四十年前大亂之時,沈進率宮中宿衛力戰而死,夏侯昂恰巧在京述職,陰差陽錯救了沈進之子,後秘密帶回蜀地庇護,與其幼子養在一起,直到南齊接管蜀地後,夏侯昂被迫下野,便來了德陽隱居,也是從那時起,夏侯氏、沈氏與我絕刀門有了淵源。”劉卿元緩緩說道。

“那冉門主並非是有意相助蠻族了?”徐亦航又繼續問道。

邢宗良見劉卿元仍舊心思沉重,便開口答道:“不錯,掌門師伯隻是遵從太師父臨終之言而已。”

“邢兄之意是?”徐亦航沒聽明白,隻得細問。

劉卿元看了眼周忠這個外人,不等邢宗良回話,說道:“當年恩師與夏侯昂私交甚好,掌門師兄和我又與夏侯、沈氏兩位公子年紀相仿、意氣相投,恩師感念夏侯氏、沈氏為大周忠臣,便將兩位公子收入門中,教授武藝。”

說到此處,劉卿元頓了頓,又說道:“可惜天有不測風雲,不想北周得知沈公子未死,竟追查了過來,對夏侯昂也動了殺心,那夜血染夏侯府,恩師聞訊趕到時,隻救下了兩位公子,後來恩師擔心北周殺手卷土重來,便將兩位公子送入了南疆,再之後他二人便沒了音訊。索朗與夏侯鈞便是兩位公子之後。”

徐亦航回道:“原來如此,沒想到這其中竟有這等讓人難以釋懷的故事。”

徐亦航沒想到索朗、夏侯鈞二人竟是這般身世,怪不得一年前他二人要舍命相救,原是大周忠臣之後!若是今後遇著他倆,得想法收歸麾下。

劉卿元繼續說道:“四年前,你我三人藏身風石堡時,索朗率禿梟寨兵馬進犯江陽,兵敗後索朗便與夏侯鈞潛入了德陽,拿著信物找到了掌門師兄,掌門師兄本就是重情重義之人,便將二人收留,從而得知了當年兩位公子逃入南疆後的遭遇。”

徐亦航雖未親曆過四十年前的大亂,但此刻隻聽沈氏、夏侯氏兩家的境遇,卻也感觸良多,國之不國,大臣尚不能自保,更何況百姓。

劉卿元見徐亦航麵色沉重,猜是這位前朝皇室後裔又想起了亡國之恨,話到嘴邊也不知該不該繼續說。

這時徐亦航卻說道:“前輩?之後呢?”

劉卿元看了看徐亦航,隻得繼續說道:“兩位公子在南疆憑借絕刀門的武藝立足,後又娶妻生子,但是沒過幾年,沈公子便因病去世,其妻攜子另嫁,這也是為何索朗不姓沈的原因。而夏侯公子被地龍洞首領賞識,做了蠻族權貴的武學師父,倒是半生無憂,於前些年離世。”

“如此說來,倒是小子錯怪冉門主了,隻是為何當年唐門截殺前輩時,冉門主卻袖手旁觀?”徐亦航見話已說到此處,索性便將心中疑問說出。

“掌門師兄最為了解我,若是因我與唐門徹底決裂,將整個絕刀門帶入險境,我必會自裁謝罪,因此他不出手便是最好的選擇。”劉卿元回道。

徐亦航雖然嘴上說誤會了冉行舟,心底卻是不信,幾十年前的交情,再念舊情吧,也不至於將門派絕學相授,但是既然劉卿元信了,他也不好再質疑,管他冉行舟為誰賣命、與誰勾結,隻要不危及唐依雪就行。

幾人也不再提這些事,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各自述說這一年間身邊發生的事。

十數日後,資中城,穆子玉將軍府,堂廳。

穆子玉一身青色錦衣,麵色祥和,看著堂內左側端坐的那人說道:“少俠一年來杳無蹤跡,這一現身便送了老夫一份大禮,侯爺與老夫真不知該如何感謝才好。”

“老將軍客氣,小子早就把將軍當作了自家長輩,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此時的徐亦航已換了身乾淨衣服,一臉的胡渣也清理得乾乾淨淨,恭敬地回道。

“哈哈,亦兄不愧是本侯看重的人,隻靠這言語詭詐便抓獲了兩名奸細,破了蜀地數年的懸案,促成唐門、絕刀門兩派和解,為我大齊又建功勞,隻是那姓孔的竟然被劉卿元殺了。”堂廳右手邊首座便是宕渠侯薑白華,頗為可惜地說道。

“薑兄當年活命之恩,在下可是一直未曾忘卻。”徐亦航調侃道。

“嗯?你這是挖苦本侯呢,當年若不是王兄非要與南蠻談和,那些蠻子又非得借機要你性命,本侯豈會將‘你’斬首?不過本侯一直納悶,你是不是還得罪什麼人了?”薑白華回道。

“薑兄何有此說?”徐亦航問道。

“唉,讓穆將軍跟你說吧。”薑白華一抹鼻子,端起茶杯淺嘗了起來。

“少俠的墳被人扒了。”穆子玉有些難以啟齒地說道。

兩年前“亦天航”被斬,眾人做戲做足,立墳祭拜是一樣沒落,雖說那裡麵埋的是鄭縞,但名義上卻是亦天航。

掘人墳墓自古以來便是重罪,除非有深仇大恨才會冒險去做這種事泄憤。

無論南齊還是北周,對掘墳一事處罰極重,兩國律法對於此罪都是八個字“見棺者發、見屍者殺”,可見世人對盜墓掘墳的深惡痛絕。

十數年前蜀地暴發瘟疫時,有饑民成群掘墳盜寶換取口糧,在當時那般活人都活不成的情勢下,那些犯了此罪的饑民也都被官府按律發配了勞役,被斬首的也有上百人。

不等徐亦航答話,穆子玉繼續說道:“少俠的‘屍身’也被棄之山野,我等尋到時僅剩個殘缺的頭顱了,竟是被山裡的野獸分食了。”

薑白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茶水噴了一地。

徐亦航不知該說什麼好,幸災樂禍吧,那卻是他的墳,哀傷吧,鄭縞落此屍骨無存、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好像又是罪有應得,不過到底是誰對他有如此的仇恨,竟掘他的墳墓。

“若不是孫濟臣去往湯廷山南部城塞駐防,順路拜祭於你,我等還不知你被人掘墳了,哈哈。”薑白華又取笑道。

“孫都尉真是重情重義之人,我與他不過泛泛之交而已。在下倒是對這掘墳之人頗感興趣,不知薑兄、將軍有無線索?”徐亦航得知自己的墳被扒了,還被棄屍荒野,對他有如此仇恨的人,他不得不防。

“嗯,本侯差丁慈查過,有江陽獵戶曾看到鐵馬幫的人在湯廷山附近出沒過,你若沒有其他仇人,那八成便是他們了。”薑白華回道。

“哦?鐵馬幫,在下與他們毫無瓜葛,怎麼千裡迢迢來掘墳泄憤?”徐亦航不解。

“亦兄怕是忘了都慶城外那十幾條漢子了?你殺了人家十餘幫眾,這就忘了?”薑白華揶揄道。

“唉,當年行事確實過於狠辣,也罷,若真是鐵馬幫乾的,倒也無事了。”徐亦航恍然大悟道。

穆子玉叮囑道:“鐵馬幫的寇猛可不是個善茬,雖是鄭縞被人家挖了出來,可那張臉皮是你的模樣,若是以後你遇上鐵馬幫的人,還是小心為妙,莫要被人認出。”

“多謝將軍提點。”

“嗯,對了,本侯一直有一事不解,你身邊那打手是誰?一年前在湯廷山大營時,本侯便注意到你身邊有一黑布蒙麵的護衛,現在倒不蒙麵了,改成麵具了,他手裡那兵器可是韓相的魚尾斧?”薑白華問道,似是猜出了什麼。

“不瞞薑兄,此人便是韓相。”徐亦航見薑白華問的如此明顯,也就不隱瞞了。

“好啊,你小子,竟然背著我窩藏要犯?!”薑白華佯怒道。

“薑兄跟將軍就不要再計較韓相了,韓相已死,如今這人名喚周忠,是川北略有俠名的俠客。”徐亦航厚著臉皮說道。

穆子玉笑而不語,薑白華就跟看傻子一樣看著徐亦航,良久說道:“你當我傻?還是你傻?將韓相這等惡人留在身邊,你是嫌命長了吧?!”

“多謝薑兄。”

“你謝我什麼?謝個屁!彆等日後你被韓相殺了,讓我真給你上墳去。”薑白華頓時來了氣,口無遮攔地說道。

“周忠,也就是韓相,這一年來一直跟在我身邊,若是他想殺我早就動手了。”徐亦航說道。

“哼,你好自為之。”薑白華見勸不動徐亦航,索性也不管了。

“多謝薑兄。”

“就會多謝、多謝,你倒是拿出點誠意來,本侯看在你的麵子上權當這要犯已經死了。”薑白華仍在氣頭上。

“這?在下實在是沒什麼值錢玩意可以送給薑兄你。”徐亦航裝傻道。

“唉~真是,本侯怎就交了你這麼個朋友,得,把你賣給本侯就行,繼續為我大齊效力如何?這禦監司令牌該物歸原主了。”薑白華說罷便從懷中掏出那塊刻有青龍圖騰的監察使令牌,扔給了徐亦航。

“這?這不是薑兄的令牌嗎?怎麼又給了我?就算想讓我繼續為朝廷效力,給我一塊普通的監察使令牌便可,這塊能號令所有監察使的牌子,在下可不敢再拿。”徐亦航欲擒故縱,此次露麵便是要借薑白華之力再登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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