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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歲聽到這樣的話,微微皺眉:“贏姑娘難得來一趟,雲魚,你彆為難她。”
“我為難她?”雲魚冷笑,“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昨天一天之內,皇城之中流言四起,議論得沸沸揚揚的不都是關於這位贏姑娘的話題?她既然敢做那些事兒,還怕彆人說不成?”
“就是。”穿著鵝黃色長裙的少女跟著接口,她是靜萱郡主雲璃璃,“既然做了那些不要臉的事兒,就該做好準備承受彆人的眼光和非議,不過商戶出身的女兒跟咱們畢竟不同,大概都不知道羞恥心究竟是怎麼——”
啪!
雲璃璃捂著臉,又驚又怒地站起身:“你這個賤——”
“我叫雪鬆,是攝政王府的護衛。”雪鬆甩了甩手,語氣冷淡,“我家王爺命我保護姑娘,任何人敢對姑娘無禮,我都可以出手教訓。若有不服者,可以去我家王爺麵前理論,也可以去太後或者皇上那裡告狀。”
一番話鏗鏘有力,第一句就抬出了攝政王府的威名,剛要大怒的雲璃璃臉色驟變,砰地一聲坐回了凳子上,臉色乍青乍白,一句話說不出來。
花廳裡似是一陣寒風刮過,眾女子臉色青白交錯,心頭既看不起贏傾,又震懾於攝政王的鐵血威壓,一時之間竟無人敢主動開口說話。
雪鬆見狀,嘴角不由泛起幾分得意。
“原來我不僅在三姑六婆的嘴裡出了名,各位郡主大小姐也對我的事情如此感興趣。”贏傾一笑,優雅地走進花廳,在扶欄前的長椅上坐了下來,“玄陽郡主說我做了那些事兒,這些日子我被關在攝政王府,消息閉塞,還真不知道自己做了哪些事兒,不如玄陽郡主給我解解惑?”
玄陽郡主看了她一眼:“你做了哪些事兒你自己心裡清楚,讓本郡主給你解惑?你算個什麼東西?”
“嗯,我的確不算個什麼東西。”贏傾斂眸,不疾不徐地拂了拂袖子,“雲珩說要娶我為妻,不出意外的話,我大抵會在不久之後成為攝政王妃,到時候玄陽郡主就得乖乖喊我一聲皇嬸,不知道這算不算資格?”
此言一出,雲魚臉色瞬間陰了下來:“你在做夢。”
“姑娘不是做夢呢。”雪鬆笑眯眯地開口說道,“我家王爺的確要娶姑娘為妻,眼下就等著姑娘點頭。”
“玄陽郡主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贏傾淡道,“不知道我做了什麼事,需要承受旁人的眼光和非議?”
雲魚攥著手裡的茶盞,道:“整個皇城之內,誰不知道你朝三暮四,拋棄已經有了婚約的駱星澤而改投皇叔的懷抱?真當自己做的這些事沒人議論?”
“就是。”雲璃璃低聲諷刺,“就算堵住了我們的嘴,難不成你還能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贏傾沉默地看著眼前這些女子。
不管是出言嘲諷她的雲魚和雲璃璃,還是其他沒敢開口的幾個女子,她們臉上清一色的表情已經告知了她答案。
不管有沒有攝政王雲珩,也不管她跟駱星澤是什麼關係,她們看不起她的原因隻是因為她是她娘的女兒,而她娘出身商戶。
所以她爹贏術賢,以及她前世傾儘所有真心去喜歡的駱星澤,其實也都是同樣的心態。
贏傾唇角微揚,平靜地看向眼前這些人:“天下悠悠眾口堵不住,那麼就把所有亂說話的人舌頭拔掉,讓他們從此不能再說話,這樣是不是就能堵住了?”
“雪茶。”贏傾開口,“明日開始,讓王爺派人在皇城中巡邏,但凡敢議論我跟王爺的人,全部抓起來把舌頭割掉,我看這悠悠眾口到底能不能堵住。”
雪茶冷冷地應了聲:“是,屬下定會給王爺轉達。”
“姐姐何必大動肝火?”贏雨勉強笑了笑,臉色還有些白,“我們都是開玩笑的,大姐彆放在心上。”
“開玩笑?”贏傾眉梢輕挑,“拿我的名節開玩笑?我這幾天精神不太好,腦子也有些不靈光。雪鬆,她們方才說的那些話你都記下,回去之後一字不漏地重複給你家王爺聽一遍,看王爺會不會覺得這是開玩笑,若王爺覺得是,那可能就是我小肚雞腸了。”
雪鬆俏生生道:“得令!屬下定一字不漏地轉達。”
雲魚盯著贏傾,表情陰沉,眼底儘是諷刺,像是在無聲地嘲諷著贏傾隻會仗著攝政王的名頭壓人。
可贏傾根本不在乎。
雲珩的名頭好用,她為什麼不能用?
前世吃了太多的虧,今生她除了需要補償她娘和雲珩,其他人休想再在她麵前占一丁點便宜。
“行了行了,今天都是為了我的生辰而來,給我一點麵子。”桑歲笑著打圓場,並伸手端起侍女剛倒的一盞茶,雙手遞給贏傾,“看在我叔祖父的麵上,本郡主今天除了是壽星之外,還得充當個和事佬,都消消氣兒,大家以後還是朋友。”
贏傾原本就沒怎麼生氣,此時聽到桑歲這句話,忽然就被戳到了笑點。
雲珩雖然年紀不大,可這輩分實在高得讓人不得不低頭,先帝的先帝,也就是雲珩的父皇武帝,當真如他的帝號一般英武聖明,被世人稱為聖主。
可跟他的聖名相提並論的是他一生風流,後宮無數,子嗣眾多,從做皇子時候開始就姬妾不斷,生了兒子、女兒好幾個,當了皇帝之後更是每年選秀,孩子一個一個生,長子就是後來的神帝,雲珩的皇兄,當今皇上的父親。
贏傾扶額,憋著笑,伸手取下了自己腕上翠綠的鐲子,抿唇淺笑:“歲歲,這是我昨天在墨玉閣剛買的翡翠鐲子,花了我娘一萬兩銀子,若你不嫌棄銅臭味太重,就送給你當作生辰賀禮。”
“這……”桑歲咋舌,“太貴重了,不太好吧?”
“有個出生商戶的娘的確很苦惱,每每被人議論出身不夠高貴,還要經常跟金銀打交道,就怕沾染一身銅臭味,讓人嫌棄。”贏傾抬起自己月光紗的雲袖,嗅了嗅裙子上的清香味,“不過還好,金銀雖俗氣,可它能買到的東西卻不俗,你看這隻鐲子,通透脆綠,成色極好,一看就價值不菲,就該配清貴高雅的女子,歲歲,你說是不是?”
桑歲小雞啄米似地點頭:“是啊是啊,贏姑娘說得太對了,我就喜歡金銀這等俗物。”
贏傾噗嗤一笑,執起桑歲的手腕,把玉鐲戴在她的腕上。
“歲歲!”雲魚咬牙,臉色陰沉,“一隻鐲子就把你收買了?”
桑歲驚喜地盯著自己腕上的鐲子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才轉頭看向雲魚:“這是贏姑娘送我的生辰賀禮,又不是要收買我去做什麼壞事。”
贏傾笑道:“等以後我做了攝政王妃,就是你的長輩了,還有更重的禮物送你。”
桑歲想到贏傾那財大氣粗的娘,頓時心花怒放,幾乎恨不得讓贏傾現在就嫁給攝政王。
贏雨盯著桑歲手上的鐲子,一陣眼熱,心裡隻把贏傾罵了個狗血淋頭。
她明明也是贏家小姐,可是去大娘那裡取用個三千兩銀子都要低聲下氣說儘好話,最氣人的最後一兩銀子都沒要到,可贏傾轉頭就送給桑歲價值一萬兩銀子的玉鐲。
“郡主,冷姑娘來了。”
花廳外一個身著粉白色輕紗薄裙的女子帶著侍女走了進來,清麗的臉上掛著微笑,氣質高雅,眉眼間泛著幾分傲氣。
“歲歲。”冷婉優雅地抬手,命侍女把帶來的賀禮送上,是一隻長條形的錦盒,“生辰快樂。”
桑歲的貼身侍女接過錦盒,沒打開看。
桑歲淡笑:“冷姑娘請坐。”
冷婉頷首,目光從贏傾麵上一掠而過,眼底劃過一絲暗芒,隨即視線在花廳中隨意掃了一遍,走到雲魚隔壁的位置坐了下來。
雲魚陰鬱的表情微散,眼底浮現幾分看好戲的色澤。
冷婉乃是當今太傅冷知許的孫女,冷太傅則是皇子們曾經的老師,連皇帝都對他敬重三分,冷婉身為冷太傅的孫女,不僅人長得美,而且打小就冰雪聰明,才情出眾,是帝都人人稱頌的才女。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傾心攝政王雲珩,為了嫁給攝政王,連皇上選秀的機會都故意稱病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