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狀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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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珩,老板是不是看我們長得好看,所以多盛了一些?”贏傾低聲問著,“這份量也太足了,我吃不完。”

雲珩沉吟片刻,不動聲色地轉頭看了眼鄰桌客人的餛飩,點頭:“有可能。”

贏傾失笑。

贏傾飯量不大,正常的一碗量她能吃完,但今晚老板多加了幾乎一倍,她吃了七八分飽就停了下來,怕吃多了晚上積食。

剩下的當然雲珩給解決了。

離開之際,贏傾給了多一倍的銀錢,老板再三擺手推辭,贏傾卻是笑了笑,堅定地把碎銀子放在桌子上:“餛飩很好吃,我們下次還來。”

說著就跟雲珩一起走了出去。

雲珩挽著贏傾的手沿著河畔走了一段,清風徐徐拂麵,眼前所有的景致都是極美的,讓人舍不得離去。

雲珩算著時辰差不多了,便租了條船,帶贏傾登船至河中央。

“煙火!”

“哇!今晚居然有煙火!”

“好漂亮!”

“快看!”

贏傾躺在船上,枕著雲珩的臂彎,看著這美麗的漫天煙火,聲音柔柔:“阿珩,這是你準備給我的驚喜?”

雲珩聲音低沉:“不算驚喜,你若是想看,天天都可以看到。”

“可不能這麼奢靡。”贏傾輕笑,“東西的珍貴之處在於稀少,若是每天都能見到這麼美的煙火,花費銀子不說,這些驚喜的聲音漸漸也就消失了。”

雲珩沒說話。

“我家姑娘邀請公子入舫內一敘。”

侍女的聲音響起,贏傾起初以為自己聽錯了,對方肯定不是在跟他們說話,然而畫舫離得這麼近,他們旁邊好像也沒彆的人。

於是贏傾抬頭,看見畫舫上站著一個侍女模樣的姑娘,此時侍女正看著他們的方向。

於是贏傾一笑:“姑娘是在跟我們說話嗎?”

侍女看見贏傾精致的容貌,神色一怔,暗道這姑娘生得真美,可自家小姐的命令不得耽誤,於是隻得點了點頭,硬著頭皮說道:“我家小姐請這位公子入舫內一敘。”

贏傾淺笑:“敘什麼?”

侍女麵露尷尬之色,支支吾吾地說道:“小姐之命,我,我隻是轉達……”

“阿珩。”贏傾轉頭看著神色不變的雲珩,笑眯眯地開口,“你的桃花運來了。”

雲珩伸手把她拉過來重新躺下,闔著眼道:“我已經成過親了,跟其他女子見麵會很失禮。”

侍女去稟報的同時,雲珩單手在船上暗施巧勁,小船瞬間順流而下,很快就遠離了跟畫舫的距離。

“彆著急。”贏傾失笑,“人家姑娘也許隻是想找你談談心事,你這樣子倒像是落荒而逃。”

雲珩坐起身,語氣分外無辜:“今晚夜色美好,為夫不想破壞這氣氛。”

“說不定人家隻是想邀你品茗閒聊一番,你這麼走了,不怕煞風景?”

雲珩唇角微抿,瞅著她平靜的麵容,須臾,嘴角微揚:“傾傾在吃醋?”

贏傾作勢想了想,然後煞有其事地笑道:“我家夫君貌美如花,我可得看好了,免得哪天被美人兒給叼走了,我哭都來不及。”

“誰也叼不走。”雲珩說道,嘴角弧度越發深了些,“為夫是屬於傾傾一個人的。”

贏傾輕哼:“算你識相。”

雲珩悶笑,直接把她擁進了懷裡。

“時辰不早了。”贏傾輕聲開口,“要不要回去?”

雲珩嗯了一聲,使小船靠岸。

一直到上了馬車,贏傾還是又問了一句:“那畫舫中的美人,你當真一點興趣都沒有?”

雲珩不發一語地低眸瞅著她。

“其實我還挺好奇的。”贏傾笑道,“聽說畫舫中的美人都是真絕色,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不可多得的才女。”

雲珩沉默片刻:“傾傾。”

“嗯?”

“不許誇彆人。”

贏傾靜默:“女子也不行?”

“天下所有女子跟你都沒得比。”雲珩道,“所以不用誇彆人。”

贏傾想提醒他:“每個人的眼光不一樣。”

“為夫的眼睛裡隻看得到傾傾。”

贏傾妥協:“好吧,那我以後儘量不在你的麵前誇人。”

“在彆人麵前也不行。”

“阿珩,你太霸道了。”

“你不喜歡?”

贏傾輕哼:“看在你今晚帶我看了一場美麗煙火的份上,我姑且可以喜歡一下。”

雲珩笑得胸腔震動。

他今晚真的很開心,贏傾也很開心。

四月初七日早晨,贏傾跟雲珩一起出現在朝殿上,接受滿朝文武的參拜。

“眾卿平身。”贏傾聲音淡淡,分明是溫和平的聲音,卻讓人聽出了幾分不敢冒犯的威嚴,“即日開始,朕與攝政王一並聽政,攝政王的意見即是朕的意見。眾卿有事,但奏無妨。”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四月初十,為期九天的春闈正式結束。

時間一晃到了四月底,終於到了放榜的時候。

此次春闈乃是屬於會試級彆,第一名會元沈聿,第二、第三居然是黎王府的西陵絕和寧王府的西陵揚。

五月初七的殿試是開放式的。

沈聿被封五品禦前參政,可自由出入禦書房,跟女皇和攝政王一道議政。

西陵揚則被封了七品翰林院修書,負責撰寫史書,起草詔書等事宜。

西陵絕依然得以隨侍攝政王,被封七品天子侍讀,雖官職微小,權力也不大,卻都是可以靠近權力中心的職務,以後表現得好,升遷不過是早晚的事。

五月在一片歡鬨中過去。

天氣炎熱,六月底到七月中,外麵熱得跟烤爐一樣,唯有大正宮裡放著幾盆冰塊,帶著涼爽之氣。

然而書案前,仍有折子一本本被扔到地上,雲珩臉色臭得跟誰欠了他八百萬兩銀子沒還似的,隻看得對麵倚著軟榻的贏傾唇角翹起,滿眼的笑意。

“怎麼了,攝政王?”她溫柔地開口,“又有誰不知死活惹您生氣了?”

雲珩翻閱折子的動作一頓,揚聲喊道:“燕書。”

聽到自家主子不太好的語氣,燕書神經一緊,連忙轉身進殿:“主子。”

“讓西陵絕過來。”

“是。”

沒多一會兒,待在禦書房跟沈聿一道查閱卷宗的西陵絕請見,一身七品官服襯得青年氣度沉穩,入殿之後正要行禮,就聽到攝政王的聲音響起:“把這些折子搬去禦書房,讓沈聿篩選。”

西陵絕恭敬應下。

“所有廢話連篇的全部挑出來,以後再看到類似的,你跟沈聿兩個,本王都不會輕饒。”

西陵絕臉色微變,不安地低頭應下:“是。”

贏傾唇角挑著笑意,就這麼不發一語地看著西陵絕低頭整理好案上的奏折,臨走前還不忘禮儀的周正。

“果然是天乾物燥,連冰塊都壓不住你的火氣。”她輕聲說著,“不會又有大臣不知死活地上折子要我選皇夫吧?”

雲珩平息了胸腔裡那種久違的殺氣,良久才舒緩眉眼,抬眸看向贏傾,“必然有人聯合起來上折子,否則不可能這麼多人一起舊事重提。”

贏傾淡笑:“查唄,查出來該怎麼治怎麼治。”

雲珩沉默片刻,起身走到她跟前。

贏傾抬手朝他勾了勾。

雲珩順勢低下頭,唇瓣上很快傳來一陣柔軟的觸感,瞬間撫平了他心底所有的躁怒。

雲珩伸手攬住贏傾纖瘦的腰身,“傾傾……”

“眼下才是傍晚。”贏傾笑意盈盈,“攝政王想乾什麼?”

“侍寢。”

“朕尚未就寢。”

“陛下可以現在就去就寢。”雲珩低聲說道,“臣侍奉床榻。”

“不行,為君者不能沉迷美色……”

“可以沉迷男色。”雲珩把她從榻上抱起,往後殿浴池方向而去,“為夫伺候傾傾沐浴。”

贏傾依偎在他強而有力的臂彎,嗅著他身上讓她越來越著迷的氣息,歎了口氣,由著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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