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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彌漫著醉人的酒意,賀川此時已經有些微醺,他朝著關序南一舉杯,“三哥,你那妞怎麼沒帶出來?”
屋簷下的格柵燈發出明亮的光,白黃色的光線打在男人孤傲疏離的臉上,關序南低垂著眼眸,遮住眼中翻湧的情緒,“什麼妞,不記得了。”
見狀,賀川也並不意外,關序南換女人就跟換衣服似的,還好他早有準備,他招了招手,院門便被打開,一群身著比基尼的美女便走了進來。
寒風凜冽,即使是在溫泉旁,也是吹得這群女人瑟瑟發抖。
賀川對著關序南挑了挑眉,“三哥,怎麼樣?”
男人淡淡地轉過頭,漆黑深邃的眼底似乎沒有半分波瀾,他勾著酒杯,“挺好,來兩個吧。”
賀川鼓起了掌,語氣裡儘是調侃,“妹妹們,我們關總隻要兩個,不過是哪兩個我可就不知道了。”
便有機靈的直接下了池子,走到關序南身邊挺著傲.人的資本嬌笑著:“關總,您看我怎麼樣?”
聽到她的聲音,關序南眉心微微動了動,原來是上次蘭庭的那個京北學生。他眼神掃過她身前,問了句:“叫什麼來著?”
“關總,我叫喬言,上次和您在蘭庭見過的。”喬言心內很是激動,陳老板隻說讓她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就遇上了。
賀川身邊也圍了兩個容貌絕佳的女孩,正一口一個“哥哥”地喚著他,賀川衝著那邊的關序南舉起了杯子,“怎麼樣,我貼心吧?”
關序南短暫地閉上眼睛,眼底的情緒被儘數遮掩,“你再點一個來陪你,”他對著喬言露出一絲笑意,轉瞬即逝。
喬言小心翼翼地喚了一個同伴過來,二人圍著關序南討好地說笑著。
關序南也不知心中是股什麼情緒在作怪,竟也配合地笑著,這讓喬言感覺自己好似得到了他的回應,更加殷勤起來。
溫泉內男男女女的調笑聲此起彼伏,名貴的紅酒被倒入池內,喬言喝得意識有些朦朧,隻感覺今日是極佳的機會。
她鼓足勇氣,一雙手大膽地攀上關序南赤裸的胸膛,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關序南,她嬌媚地開口,“關總,今晚,有空嗎?”
聽著熟悉的話語,關序南失神地盯著她那雙與黎願相似的眸子,一時竟忘記了開口拒絕。
黎願在秋野茶樓外徘徊了很久,始終沒能下定決心。
京氏的冬好似更加寒冷了,比幾年前更加冷了些。
那時她孤身一人,瞞著黎嘉明偷偷一個人跑來了京市。她甚至都不知道向湛英在哪裡,最後是警察幫她聯係的向湛英。
向湛英來警局接人時冷著一張臉,她隻留了黎願在京氏一晚,還是因為天太晚沒有票了。
她那時不知道向湛英已經有了新的孩子,她呆愣地看著那個男孩叫自己媽咪為“媽媽”,曾經給過她的溫柔和愛意現在全數給了另一個人。
第二天一早向湛英就把她送到了機場,她苦苦哀求向湛英不要送她回去,她會很聽話的。
向湛英隻是冷漠地看著她,臉上看不見一絲動容,拋下一句“我唔係你媽咪,你都唔係我個女。(我不是你媽媽,你也不是我女兒)”就走了。
此後即使黎嘉明再苛刻,聞沛珊再怎麼刁難她,黎願也沒有想過要去找她。
黎願望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她真想切斷一切的聯係,到一個沒有人、什麼都沒有的地方去生活。
她站起身來,一切總要有個了斷,過去的黎願懦弱無能,現在的她一身鎧甲,無堅不摧。
屋內煙霧嫋嫋,向湛英一身旗袍挽著手斟茶,不知為何,黎願突然想起了席夫人。席夫人的動作很自然,仿佛茶水天生就該如此洗泡。
黎願回過神來,仔細觀察著向湛英,她這些年應該過得挺好,臉上沒什麼憂愁,衣著也很光鮮。
想到自己在擔憂些什麼,她自嘲一笑,他們二人都過得很好,隻有她,過得一點都不好。
“有什麼事,請說吧。”黎願開口打斷了向湛英的動作,向湛英皺起了眉,仿佛黎願不該在這個時候打擾她。
放下手中的茶盞,向湛英抬頭看了一眼黎願,凝聲道:“雖然你姓黎,但好歹是我向湛英的女兒,你也不小了,該懂些禮節了。”這黎嘉明怎麼帶的黎願,養出來一身小家子氣。
黎願往椅背一靠,唇角揚起幾分嘲諷的弧度,“這沒辦法,畢竟我從小沒爹沒娘,就是個野孩子,什麼規矩,向來不懂。”
聽出黎願話裡話外的諷刺,向湛英臉色一沉,聲色俱厲道:“若不是我把你生下來,你還能在這裡跟我甩臉色?”
見向湛英根本沒有交流的想法,黎願起身就要走,卻被向湛英一把拉住,“坐下,我有事跟你說。”
黎願就站在桌前,高高地俯視著向湛英,等著她開口。她到底是對這女人存了一絲的奢望,竟然還期盼向湛英問一問近些年她過得可好。
茶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中年禿頂的男人麵帶笑意地走了進來,“陳太太,幸會幸會。”
向湛英連忙起身迎接,“餘總客氣,還請入座。”又轉向黎願,拉著她的手介紹道:“這位啊是我的女兒,叫黎願,還在京北大學讀研呢。”
餘萬昌用泛黃的眼珠上下掃了掃黎願,倒真是個美人,身材夠有料,就是性子看起來冷了些,不過床上冷些更有情趣不是。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伸出有些發白的手,“黎願是嗎,我叫餘萬昌,是萬昌酒店的老總,你叫我一聲餘哥就好。”
瞧見這二人惡心的勾當,黎願終於明白向湛英突然聯係她是為什麼了,她氣得身子發抖,胸口隨著呼吸急速起伏,她一把拿起桌上的茶盞,向著那滿臉下流之色的餘萬昌就潑了過去。
“好一個拉媒保纖,向湛英你可真是不要臉,親生女兒也能拿出來賣。”黎願猛地抽出手,狠狠推了一把向湛英,纖細的手指著她的鼻子罵道:
“我是這輩子最大的痛苦就是遇到你跟黎嘉明這對沒有良心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