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驢二說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和他談過話了，隻要你不找他算賬，他就不會主動在大尉麵前告發你。”
驢二說著，從徐長昆手中拿過假口供的紙張，放入自己的口袋，又說道：
“要不然，這份口供也不會在我手上，而是在段震手上了，如果不是我把這事壓下來，這份口供，現在就在山田大尉的手上了。”
徐長昆氣得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餘恨未消的說：
“難道我的小舅子就白死了？”
驢二坐到徐長昆的對麵，故意“自責”的歎了口氣，說道：
“這件事，我也有責任，是我沒保護好你的內弟。我隻是讓段震走個過場，把宋六關起來，等你回來，就把宋六交給你，大家在山田大尉麵前，都有個交代。”
“我沒想到，段震立功心切，竟然對宋六刑訊逼供，把人打死了，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段震還想把這份假口供，交給山田大尉，誣陷你是地下黨，被我硬壓下來了。”
“我說，咱們做皇協軍的，雖然部門不同，但都是自己人，沒必要為了在皇軍麵前爭寵，弄得太血腥了。”
“剛開始，他不樂意，非要把假口供交給山田大尉，我問他，到底為什麼非要把徐隊長往絕路上逼？”
“段震對我說，趙先生，我也不瞞你，我想坐便衣隊長這個位置，我想當老大，我不想在警察局當老二了，不把徐長昆弄下去，我當不了便衣隊的老大。”
“我對段震說，你想當便衣隊長的老大，也不必用這麼絕戶的手段，非把徐隊長弄進大牢，徐隊長在便衣隊乾了多年，在各部門都有關係，尤其跟特高課的關係很好，你把他逼急了，他如果掌握了你的一些秘密，曝了出來，大家就是魚死網破，兩敗俱傷。”
“我又說，你想當便衣隊長，我可以和徐隊長談談，讓徐隊長自動讓位，給他保全一點顏麵，沒必要非把他弄死。”
徐長昆聽到這裡，咬牙切齒的罵道：
“狗日的段震，他想把我逼下去，不可能，我絕對不會讓給他!”
驢二說道：
“徐隊長，你讓不讓位，咱們以後再說，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我隻能先用這個辦法，安撫住段震，不讓他把這份口供交給山田大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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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隊長，當務之急，你最好保刻冷靜克製，不要跟段震翻鬨，不要讓山田大尉知道有這一份口供的存在，要不然，我保不住你。”
“你現在，先認個栽，什麼都不要說，把宋六的屍體帶回去。”
徐長昆恨恨的說道：
“趙先生，我知道你為我好，可是，我的小舅子被弄死了，我一個屁都不敢放，以後還怎麼在榮成混？整個榮成都會笑話我是窩囊廢，連段震都鬥不過。”
驢二說道：
“徐隊長，有句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徐長昆道：
“趙先生，你剛才也說了，段震隻給我留了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之內，我不主動讓給他位置，他就在山田大尉麵前誣陷我。”
“我沒有十年，我隻有三天的時間做出反擊!”
驢二臉色一板，說道：
“徐隊長，彆怪我沒提醒你，段震殺了你的內弟，無論是栽贓陷害，還是屈打成招，他都有個正當的理由，說是為了抓捕抗日分子，如果你沒有正當理由對付他，而是報私仇，這件事，我就不能不管了。”
“你有便衣隊，段震有警察局，你們都有自己的手下，如果打起來，把榮成鬨得滿城風雨，腥風血雨，不但容易被抗日子鑽了空子，還會被人笑話咱們皇協軍狗咬狗，一嘴毛，煙台的那些大老爺們，可不會慣著你們，會直接派兵過來鎮壓。”
“到時候，你和段震都沒有好下場!”
“你想對付段震，除非有個正當的理由，掌握了他的黑料，就算不是抗日分子，至少也要有貪汙受賄，強取豪奪的證據，用正規渠道，把他拉下馬，而不是像搞暗殺，打黑槍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徐長昆微一沉吟，說道：
“我有他的黑料-----”
驢二不等徐長昆說完，就打斷他的話，說道：
“這件事，咱們明天再說，現在，你把宋六的屍體帶回去，安排後事，明天下午，咱們見麵再說。”
徐長昆望著驢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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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先生，有句話，我不知該不該問？”
驢二說道：
“你問吧。”
徐長昆道：
“趙先生，在一天之前，你和我，和段震，都素不相識，現在，你為什麼幫我，而不是幫段震？”
驢二早就猜到徐長昆會有這個疑問，他也早就想好了說詞，微微一笑，說道：
“徐隊長，我不幫段震，而是幫你，有兩個原因。”
“第一，我雖然在各部門都有職務，但我的第一職務，就是煙台特工處，而你們下邊各縣的便衣隊，都直屬煙台特工處，所以說，咱們才是同一個部門，是真正的自己人，我的手心當然是向裡，而不是向外了。”
“第二個原因嘛，就是私人原因了，說來話長，咱們明天見麵的時候，我再告訴你吧。”
“徐隊長，今天就到這裡吧，你把宋六的屍首領走吧。”
徐長昆雖然不甘心，但也隻能答應了，現在在警察局，他的手下沒段震的手下多。
驢二讓徐長昆在會客室等著，他去段震的辦公室見段震和山田大尉。
段震已經把宋六死亡的消息，告訴了山田大尉，他沒說偽造假口供的事，也沒說刑訊逼供的事，隻說宋六在審訊過程中，突然心臟病發作暴斃。
山田大尉已經猜到是因為爭權奪利發生的內鬥，他也懶得管這種事，所以段震說什麼，他就信什麼，隻要不觸及到真正的抗日活動，他就睜隻眼閉隻眼，不過，他也擔心徐長昆當場發作，跟段震發生劇烈的衝突。
所以，一看到驢二進來，山田大尉第一個問道：
“徐隊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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